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眼便看到王大叔站在我的面前,才想起刚才我是做了一场梦,可仔细想想,那梦境也太真实了些吧。
我翻身坐了起来,回头一看,我是睡在一张木床上。昨夜,我喝的完全是不醒人事,能睡到这张木床上,肯定是王大叔最后把我扶进来的。
“大叔,昨夜你是什么时候休息的?”我完全不知我睡了有多久,而且昨晚喝了酒后,今天也没发觉自己头痛脑胀的感觉。若是过去,只喝了啤酒醉之后,第二日也会头痛脑胀。
“可早呢,不到十点就歇着了。昆子,你这酒量以后可得再多练练,一杯不到二两的白酒,就把你给醉得连走路都迈不开脚。”他笑着对我说道。
“大叔,我很少喝酒,酒这玩意儿,我不是太喜欢。”我实话实说。
“这可不行,你要却那屋涯村,这酒可不能少喝,不然你到不了。”这次他说的很慎重。
“为何?”我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昨夜我可给你说了,出门越过那座山头后,就算外界是三十多度的气温,而那里也会冷的不得了,衣服穿再多也无用,那种冷可是从自己的骨子里传出来的。所以,我进那山后,一般都会带上酒,不然非冻死不可。有了酒,你在感觉冷的时候,喝上一小口,就没事了。”他仔细地对我说道。
“那很有可能我还没走到目的地,我就再一次醉的不醒人事了。”我认真的说道。
若按他所说的是真实,我这一去,还真的是麻烦不小,不冷死,也会醉死。
“没事,你在那路上,偶尔喝下这一小口酒,想醉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他的物品。
我仔细一看,他往小包的装的多是土豆、红薯,还有没个军用的那酒壶,看那模样都是装满酒的。还有一把大弯刀,两只手电筒。最奇怪的是,他还往包里装了一个墨斗。
我并没问他装个墨斗是什么原因,在我想来,同时联系他住的是木屋,他应该是一名木匠出生,带个墨斗属于正常。很多人一生中都离不开自己职业中最称手的工具,喜欢时常带在身上,就算出远门也有这种习惯。
可当我看到他一切准备妥当后,却没见他装一件厚实的衣服。他刚才不是说了山里冷嘛,没有厚衣服避寒,能行吗?
“大叔,你是不是忘记带厚衣物了?”我没有,当然希望他能带上,到时,我也能借他的穿一穿。
“不用,只要酒带足了,穿这身单衣也能过去。”他说的很轻松。
“啊!那大叔你不用,我能不能借你的一件厚衣带上。我可从没去过,完全不适应,有一件厚衣在身边,我这心里也有个底。”我可不敢和他比,我体质向来不好,夏天在空调下,时间多呆一会儿,也会感冒的主儿。
“行,就依你,我去给你寻一件。”说着他便去为我寻衣物。
没一会儿,他就拿一件很长的军大衣过来,笑着说道:“这件足够你用了。”
“行。我们马上就出发吗?”我一边把大衣叠好,装进我的背包里,一边问他。
“嗯,马上出发,早饭我们就边走边吃。”他拍了拍他的大包,示意食物也装好了。
“爸爸,我也要去。”
大叔话刚说完,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说过半句话的王二傻,突然在屋门口说道。
“儿子,你去不得,在家好好呆着。”他轻言的说道。
“我要去。”在我看来,他不但傻,而且脾气还很倔强。
两人就这般一个吼着要去,一个千方百计阻挠。一搭一唱的,时间又过去了不少。
我插口说道:“大叔,就让兄弟去吧,我带着他。”
“你?”他很惊讶。
“我可是年轻小伙儿,路上牵着他,应该可以吧。”我知道他的意思,但对我来,他也是二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了,他也能自己走路,就是头脑有点二,一路上把他看仔细点就行了。
“那行吧。”
我没想到,我做的这个决定,在之后,反而是二傻一直在帮衬我,还有几次,是他救了我的命。
二傻听到他父亲说同意后,傻乎乎的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他就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过来了。
我们三人,一个人背一个包出了木屋,往深山中的屋涯村而去。
路途中,大叔拿出些土豆分给我们吃,原来全是煮熟的。可没想到二傻闹着要吃肉,大叔犯难了,这那有肉给他吃啊。却不曾想到,二傻从他的包里翻三只野鸡腿来。那一刻,我不觉得他很傻,至少他知道要吃好的,就得自己带上。从这一点上,我认为他的傻是不是装出来的。
山道十分难行,刚开始还行,至少能看得出有人踏足,像一条山道,可走着走着,连山道也看不到了,走的地方全是齐胸高的小灌木树和杂草。
从进入这种路段后,脚步就慢了不少。还好大叔带了一把大弯刀,遇到十分茂盛的杂树杂草,就只能一刀下去了。
快到傍晚过后,我们总算是翻过了木屋前的那座山头。之前,从木屋外看着离山头不远,也不高,可这一走,才发现,不但没有路,而且坡坡坎坎的地方是一处接一处。刚过完一处坡,又要去跨过一道坎。这样的行程,真让我想起那句话:望山跑死马。
“大叔,这天都快黑了,我们就不打算找一处地方住一晚吗?”这一路走来,我实在有些累了,除了吃饭喝水时,稍停休息外,这一天当中都在赶路。
“这里还不能息,这里环境很复杂,要去到前面的山腰洼后,才有机会歇息。”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复杂,也不知他是不是怕我知道后,会被吓着。
“听大叔你就么说,难道此处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我把心中疑虑说出。
“野兽?对对对,那可厉害着了。”他回答有些勉强。
“野兽不怕,守山的才凶。”同时二傻冒了句话,没明白他说的意思。同时,我也搞不明白他俩父子到底是谁在说实话了。
“大叔,这群山如此奇特,如此陡峭,里面居然还有村庄,你们管这山叫什么名啊?”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群山,云雾皑皑,有的地方如刀削,有地方似断崖,更多地方如撑天的柱子,笔直般伸入云霄。
“这山啊,我们叫它鬼山。”他也看了看山势后,对我说道。
“鬼山,难道这山中有鬼?”我跟着反问道。
“鬼,比鬼更厉害的都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比喻某些人。
“是啊是啊,大叔你说的没错,在这世上,比鬼厉害的东西可多了。”我附和着。但我意思指的是那些比鬼还邪恶的人。
我们慢慢前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群山的上方出现层层黑雾,对,就是黑色的雾体。不知是不是天色已黑的缘故,那雾也黑了。
不觉中,我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冷的我有些承受不了。这种冷的确如大叔所说,那是一种从骨髓里冷出来。本来四周没有一丝风,但感觉中有寒风从四周吹向我的全身每一处。同时伴有呜呜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突然感觉,昨夜的梦,在这里仿佛也变成真实的,越来与梦境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