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媚给我发消息两周后的一个周五,我下了班,就去了车站,准备买一张明天去她家乡的火车票。下一周,我已请了年假,为的就是帮办事。来到车站一看,还有当天晚上七点四五分去她们那里的一趟火车,准确地说是动车。
想想车站离公司也不远,自己也没什么东西要带的,最多回去带些衣物和洗漱用品,再吃个晚饭,时间上也来的及。索性,就买了当晚的车票。
乘着动车来到离她家最近的大城市,这座城市被高山环抱,景色十分优美,城市的繁荣和自然环境在这里是完美结合。
我在车站问了许多人,都说无法直接去到她家的小村子,只能到达最近的小县城,要再往最终地点去,他们也不知道,得去当地问一问。
没办法,此时又是夜晚,只能在车站附近找一个地方住下,待明日天明后再走。
第二日,很顺利的找到了去往小县城的汽车,又近三小时的路途,终于是到达小县城。
我又在车站四处问了问,只能乘坐当地的那种私人摩托车,才能到达如媚家的那座小镇。找到了一辆便宜的摩托车后,我们便向离她家最近的小镇出发了。虽然路途不远,但因在崎岖的山路一上一下的颠簸,也用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小镇。
说这里是小镇,其实不对,这里只是乡。乡里的街道沿一条不宽河流的边缘而建,路很窄,人也很少,街道两边也没几户人家。
我在这里找了一处面管吃了午饭后,向这里的人打听怎么去到如媚家的村子,一打知才知道,那地方根本不是那么好去的。虽然有不少人知道,但真正去过的人,我是没找着。最后在一名大叔那里才得到一个消息。
他说:“你要去的地方,路太难走了。没有几个人去过,你若真想去,你顺着这条河向上走,到前方有一水库,水库旁一有木房,那里住着两父子,老的我们都叫老王头,小的我们称他王二傻。我听人说,他们去过那里,那王二傻也是去了那里后,回来后就变成傻瓜的。”
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总算有一点结果。
记着大叔的话,我一步步的顺河流而上。越往上走,河流越窄,道路就更窄,完全成山间小道。不过小溪里的水去十分清澈。
清澈的山泉水,一弯弯潺潺地顺着山沟向山下流去,速度很快。
看着眼前的山泉流水,忽然让我想起小时候,也在家乡的山泉水中戏玩时的情景。想着想着,我试着脱下鞋袜,去感受一下童年时的乐趣。一脚踩入水中,那冰凉感觉又回来了。这山泉水不管多热的夏季,它都会给人一种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水像母亲温柔的手轻抚过我脚下的每一寸肌肤,那感觉让我无法形容。
泡了一会儿后,我再次起程。顺着山沟往上走去,约去三四里的山路后,慢慢进入一处较为平坦地方,这里四周山势却更加陡峭了,只有眼前这一处地势没四周那般陡峭,相对平坦许多。这里还有一处水潭,潭水就是山泉流到这里形成的,不过这潭水不止一弯山泉流入,山中几处山泉都流向了这里。
水潭很深,黑黝黝的,看不见底。其实不是水色是黑的,只是阳光照不到水潭,四周有树影将原本清澈的溪水映成黑色。
奇怪的是,我在这驻足看那潭水时,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见那水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不明生物。待我再想认真看仔细时,水还是那样,再也见不到那个怪影。自嘲一笑:兴许将树影当怪影看了。
迈步继续向前走,又走了大半个小时,脚都快给我走起泡的时候,终于见到了水坝,水库看来就要到了。
踏上水坝后,抬头望了水库四周的环境,水库不大,呈月牙弯状。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在水库中部水岸边有一间木屋。那里应该就是大叔所说的老王头的家了吧。
一眼看到了目的地就在眼前,顿时腿也不酸了,脚也不痛了,要准备一口气上六楼了。
我迈开双脚,大步地朝水库中部水岸边的那间木屋跑去,看着不远,跑起来才知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近。
跑到木屋前时,我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当我看到紧闭的木门时,瞬间全身的力气就没有了,一屁股坐在泥土地上。哎,辛辛苦苦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才找到这个知道最终目的地的人家,却不巧遇到了闭门羹。
木屋的主人虽然不在,但我也不愿再离去,已然走到这里了,我也没那力气再回到山下的那座街道。干脆就坐在木屋下的石头上等它的主人归来。
我这一坐就差不近三个小时,待太阳快下山了,才看到远处的山道上有两个人影向这里走来。
两人再走近时,我才看清他们的确是一老一少。年老的一头短发已然全白,但脸上并也没多少皱,却有岁月的苍桑在上面。他肤色很黑,一看就知道他长期在日照下干活。衣着很朴素,细看才发现,他的上衣是去了袖的中山服。
年少的穿的是一件泛黄的白背心,身体很壮,肌肤也很黑。一脸的笑容随时挂在脸上,但他的笑容又不是那么自然,的确带有几份傻气。
两人都各自扛了一柄锄头,年老的还背着一个背篓。在夕阳映照下,两人拉长的影子,慢慢的向我走来。
那位大叔在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但没有停下脚步,直走到木屋前,才开口问我:“小伙子,你一个人坐在我屋前做啥?这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回家?是不是独自一个人来这里玩,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还没开半句口,他也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早也站起身子,待他问完后,我才对他说:“大叔,我叫阚昆,您叫我昆子就行。您是姓王吗?”
“对,我姓王,你是专程来找我啊!”他一边放下手中的工具,一面回我话,但我看到他脸上有惊讶的神色。
“我老王头住在这里好几十年了,除了村干部偶尔来找我外,外人还从没找过我。不知小伙子找我何干啊。”他继续说道。
“大叔,我到这里来,的确找您有事,不知您知不知道屋涯村怎么去?我在下面的街上问了许多人,他们都不知道,最后才打听到,只有你去过那里。”我如实把事情对他说,也希望他能帮上我。
却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没了先前的热情,板着脸对我说:“你要去屋涯村?我不知道,你走,你快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