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勃奇特屋,他们都叫我巨屋,以前很奇怪两位贱嘴团长叫我的时候总是不怀好意的笑,现在想来,好吧,我还是不太清楚。
刚认识他们的时候,博兢克总说要改变这个麻木的世界,让人们相亲相爱,世界不再战乱纷争。落翎直接了断的告诉我如果没救了就要毁灭世界。“呵呵。”我除了笑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的异想天开了。
我被他的伟大梦想吸引,想看看他们到底如何实现。就加入了他们。
没多久,我就发现了博兢克根本就是个刽子手,基本上走到哪,血留到哪,可能是因为他太过愤世嫉俗,眼里揉不进一颗石子,一有强取豪夺,为非作歹之人,博兢克不会有丝毫犹豫,绝对不会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与博兢克想要世界和平却刀刀见血相反,想要毁灭世界的落翎从不杀人,最少不会动手杀人,但是落翎却比博兢克更加恐怖,得罪了团长,大不了一剑了事。要是得罪了落翎。。。。。。还是祈祷早点解脱吧。
好吧,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最多就玩到他自己爽了,觉得解恨了,那个人废了,不能玩了。。。。。。
反正我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
他们总能在不恰当的场合做着一些更加不恰当的事。
我们兴奋的开着庆功宴,我们为艰难的胜利欢呼,因为那确实是值得欢呼的事情。回头想把我们的主人公两位团长簇拥起来,他们是最大的功臣。但是他们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抠着鼻屎搓着脚丫,用这种恶心的手段防止我们靠近,有时候更夸张,不知道哪里找了些恶心的东西,并且津津有味的吃着,那种散发着腐烂尸体臭味的类似豆腐状的东西,吓退了我们所有人。他们这些奇怪的味觉癖好让人望尘莫及,我们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庆功。
如下回答:
“豆大点功,屁大点事,也只有你们这种小毛孩当一回事。”博兢克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我们无地自容。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们哪能知道哥的心胸。”落翎一副仙风道骨,看破红尘让我们五体投地。
他们还有独特的方法解决我们的悲伤。
例如,遗体告别会上,团长总是会肆无忌惮的谈天说地,总是会感叹逝去的人是多么幸运,背负的东西说卸下就卸下。
然后生气骂逝者,“除了给我们增添了更重的包袱没有一丝作为。好死不死加入了冥落后成为伙伴就死了,还没为冥落完成一个愿望就挂了,你们还哭,哭个屁啊,你们要是随随便便的死了,我保证每年忌日去你们的坟前拉一泡隔夜尿。直到你们灵魂回来解决你们为解决的问题为止,即使我老死了,我也会找一个隔夜尿继承人的。”
他们显然不是为了安慰我们失去同伴的悲痛,而是真正为他们丢下一个包袱给我们而气愤。导致我们格外的爱惜自己的生命,谁都不想自己死后还被人指着墓碑骂自己一事无成,还要忍受长年的隔夜尿吧。
话说隔夜尿到底是什么。。。。。。
一开始呢,我们确实会为团长们的举动感到气愤,他们太不近人情了。相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说了。
我们之所以会聚集在一起,确实不像巧合,就像副团长所说的命运安排。各种神奇的相遇。
我们都有某种自己无法独立完成的目标的人,或者说一种使命。我们各自背负着自己的包袱,从世界各地聚集在此。愿意相互依靠,甚至牺牲。我们很容易拧成一股绳,因为我们能从彼此的眼神中感受到相同的东西——仇恨
团长把我们的身世和目的都清楚的记录了下来,并且付之行动。一些简单的仇恨,比如被强盗杀了家人找不到罪魁祸首的伙伴,团长都详细的列出了计划和部署了人员针对性进行报复,那些原本就该死的毒瘤我们肯定不会手软,快刀切除才是王道。一些难的,比如贵族和握有兵权的人物,副团长都会安排长期的人员跟踪调查,压制,骚扰,最后弄垮他们。
冥落分为两组,一组作为传统佣兵赚资源收集情报和提升佣兵等级,一组作为长线跟踪人员,负责一些重点人物观察和通讯。几年的时间,我们从一个小佣兵团发展到了现在凡武最大的佣兵组织,团内就A级佣兵都不下五十人。
我们自然而然的认为团长和副团长那些过分的举动是为了防止我们骄傲或者过于沉溺悲伤而有意为之的了。私下讨论后,越发觉得团长和副团长的良苦用心,以致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以他们马首是瞻,尽心尽力。
到后来和团长他们相处更久之后,我才发现是我们太高估了他们的。。。。。。人品。
他们根本就是没心没肺的狗,做事不想后果,现在提起他们就一把火,两人都是说走就走。哦,不说就走。
话说,这不是我的独白吗?
为什么难得的独白我还要一直说这两位不靠谱的人。
说说自己吧。自从十七年前团长走后,副团长不久也留张纸条拂袖而去,美名其曰收集情报。
我除了“呵呵。”依旧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两个。。。。。。人。
我现在打理着这个群龙无首的佣兵团。打理这个词听起来就像是当家的一样,其实就是那群什么都不想管的混小子们硬推我入坑。好了,他们就休闲了。做做任务喝喝酒,日子不要过得太好。留我一个人训练新来的,安排任务,还要安抚人心,安插眼线。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落翎做的累,我们当初还天天一起吹嘘海聊,到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感觉这些事永远都不玩,恨不得一天多出几十个小时。
虽然日子很充实。但总觉得心里莫名空了一块,特别是老友风风火火的任务归来,我在房内关着门都能听见他们那豪迈的笑声。即使浑身浴血,满身伤痕。脸上无所畏惧的坚毅仍然熠熠生辉。
我担心的不再是任务完不成。不再是什么都不用关心,只管听从指令。
我知道,空的那块,叫激情。
我知道。这不是我向往的生活。
十几年了,我把一批批新手培养成合格的战士,安排好一切的事务。
这种日子过久了,一切恍惚之间更像一场梦了。以前抛洒的热血,现在只剩冰冷的剑锋,冰冷得没有一丝当年剑锋所指的霸气。这是博兢克的第一把佩剑,它只是一把普通的镶银的破魔剑。但是博兢克一直舍不得更换它,那是他前半生的唯一伴侣。
现在它更像一位沉睡的帝王,有一股绝伦的孤傲,我们都期待它继续带领我们前进,即使粉身碎骨。
可惜它听到了我们的呼唤,却无法传递我们的意志。整整十七年,也许它就这样带着我们的梦一起陷入永恒的沉睡。
我每天都为它擦拭,希望它也是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它的主人。
我也不知道这样守着一份执念值不值得。
从青年,等到了中年。原本青涩懵懂,只有一腔热血拼了命的撞南墙。
现在也能将繁复武学修行成简单的劈斩。
从E级佣兵到现在S级佣兵代理团长。
夜幕下趁着月光少年们努力昂扬。
依如当年我们热血激昂。
但是。
血未凉。
情未老。
我没有团长那种万夫所指,我独往矣的勇气。
但是我们都愿意跟随他们的脚步,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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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我听见一声清脆的爆鸣声,岩城清澈的无云的天空盛开了一朵幽蓝的烟花。
我呆愣了许久。不敢置信的揉眼睛。然后我止不住的笑。笑得越来越大声。
我正在训练的菜鸟都好奇的看过来,他们应该是没见过我笑,多久没笑过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仰天一阵长啸。
寂静的岩城瞬间沸腾。长啸声此起彼伏。
我跃上房顶,快速向烟花地奔去。
越来越多的人影从各个地方串出。在夜色下前行。
帝王终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