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不见思人。空有繁华宫闱辽阔,纵有万顷国土换不得离人归暮。
金窗雕刻落逝却还飘零的樱花,窗内烛火摇曳,照亮每寸思念入骨,秦淮覆手执笔,潇潇洒洒书写一声奇谈,如今秦淮青丝染雪,爬满皱纹的脸上不难看出昔日俊赏的面庞,经历岁月沧桑明辨是非的双眸,如今显得如此空洞,不负往日神采,他换来门前皇孙,滞下笔墨,来到塌前,望着妖艳舞动的烛火,思绪慢慢放空,记忆中的年少,依稀记得她的微笑,那么遥远,却又仿佛发生在昨天。
“皇爷爷,皇爷爷,你不是要给成儿讲故事嘛?”秦淮望着膝下的孙儿,笑着摸了摸奕成脑袋,“好,皇爷爷,这就与你讲。”秦淮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回荡着。
他说“成儿,往后切不可为美色所迷,不可随意动心,莫要辜负他人。”奕成抬起头“皇爷爷,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嘛?”“喜欢?皇爷爷也曾爱过一位女子,她是我这辈子想要珍惜,想要珍藏的美好,可..”秦淮,顿了顿,嗓音有些生涩“可是,那都是故事了。”“皇爷爷皇爷爷,你口中之人可是皇奶奶?”奕成天真的看着他。
“不是,她是成儿没见过的女子。”秦淮抬起他满是斑皱的手,继而又摸了摸奕成的脑袋。
秦淮想起她,嘴角微挑,似年轻时仿佛她又在他的身旁,巧笑盼兮。随着回忆的深陷,原本幸福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孩子般的无助,与彷徨。再而紧随而至的是惘然与痛苦,然后是眼眸的涣散与呆滞,最后的最后,他笑了,笑得释然,笑得苍凉,笑得寂然。
“爷爷爷爷,不是说好讲故事吗?”奕成看着神情莫测的秦淮,有些摸不着头脑,秦淮看着膝下皇孙,笑道“成儿不是想知道她叫什么吗?”“嗯嗯嗯,成儿想知道被皇爷爷说的这般美好的女子到底是谁?”奕成拼命地点头,像是怕点慢了,皇爷爷就不告诉他了一般。
“她啊,她叫妘娍,暮妘娍,暮雪妘娍百日殇的,暮妘娍。“秦淮呢喃着她的名字,像是一句安慰,更像一生爱情。
“她原本是储秀宫的宫女,却总是喜欢往皇爷爷这里跑”“哦~那她一定在就喜欢上皇爷爷了,嘿嘿。”“这个皇爷爷不知道,只是皇爷爷爱上她是真。”
“那日,没有一丝风,连天都晴朗的舒心,那时我正在铺纸研墨,正欲写上一篇配得上好天的好文,却不想冒冒失失的她就这样闯进了我的视线,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不被关心,不被人所闻的深宫皇子,而我也正好乐得清闲,每日写写画画,极尽雅事,殊不知我也确实闲的无聊,被一些诗文憋得发闷,而妘娍又恰巧在这个时候,闯进我的生活,盘踞我的内心,让我舍得抛弃四书五经,与她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