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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出发

“你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既然感动那就报答报答我,以身相许什么的我不介意。”说着我乐呵呵的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青青大喊一声:“呸!”低头向屋子里跑去。小丫头还脸红了。

常老伯放下手中的斧子,伸伸手招呼我:“柳雨啊,回来就好。没伤到哪吧?”他一边说我也一边往过走,撩撩衣服坐在了常老伯的旁边。常老伯的目光里带着喜悦,嘴中的语气却是带着歉意:“你可别怪罪我啊,我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惹不起那样一伙人。我看他们做过好事,想你也不会出太大的意外。我……”常老伯盯着我的眼睛,组织了一会语言却没能再说出什么。“说什么呢常伯伯,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我这条小命还是您救得哩。”我赶忙接上话,用轻松地语气试图缓解常老伯的尴尬。关于这一点我现在真的不再生气了。人人自危的地方我又怎么可能要求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来跟我共同面对危险呢。

“这人上了年纪啊,真的是力不从心了。倘若年轻十岁我也不会放着你不管的。”常老伯还是摇着头叹着气,“能回来就好,这一路上辛苦了吧,快去休息休息。等会给我们讲讲你这些天的故事。”“好嘞,常老伯。那我先回自己房间里去了。”我的确已经很累了,映着常老伯的话我便回屋休息了一会儿。在房间里躺下,便打起盹来,知道青青狠踢了我的床把我震醒。“本来是帮忙叫人的好事,怎么你一做就这么惹人生气啊。”被震醒的我揉了揉脑袋,这种突然被叫醒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青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在等待着她说些什么,他却转身出去了。这女孩子真是搞不懂。晚饭时分,餐桌上的我侃侃而谈,讲到被抓上山常老伯二人倒吸一口凉气,讲到我跟张大哥成为了朋友他们一脸惊奇,讲到送洪哲后逃跑后遇到小猴子的事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当然我故意隐瞒了穿越过来的事实。被追问起怎么和张大哥的朋友,我哈哈的说着:“可能是人格魅力吧。”“你就会吹牛!”青青一边笑着一边挖苦我。这顿饭吃的异常开心,就好像上学的小孩子回家把学校发生的事讲给家人一样。在这样温馨的感觉中我们吃完了饭,我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果然这个世界只有这里才是最有归属感的地方啊。

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的经过,真的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真的是运气太好了。以后在这个世界千万要小心行事。正这样想着,房门“铛铛”两声,此时已是深夜。大半夜的敲我房门,不会是青青真的来以身相许?嘿嘿嘿。我赶紧跑过去开了房门,常老伯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怎么是你啊。”我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常老伯被我一句话弄懵了:“我来找你怎么了?不让进屋?”我赶紧陪着笑脸:“常伯伯哪里的话,这屋子都是您的。我刚才打瞌睡,糊涂了,糊涂了。”说着把常老伯引了进来,两人分坐在屋内的桌子两端。“常伯伯,深夜造访有什么事情么。”“我来啊,是和你商量一件正经事。”我打趣的说:“那你算找对人了,我这个人最正经了。”“臭小子,别贫嘴了。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是想让你把青青带走。”常老伯说着,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常老伯你是想把女儿嫁给我么?哦不养女。”说完便是一阵后悔,养女这两个字一定戳到了常老伯的痛楚。这句玩笑开得实属不应当。想来青青年幼便失去了父母,常老伯应该与亲生父母无意。况且在这种条件下拉扯大一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幸好常老伯没有生气,而是看了看我,噗的一下笑了:“你小子啊,就是从来没有正行,多会儿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我确实是这样,人生已如此艰难,还能怎么办呢,乐观点呗。常老伯顿了顿,搓着双手说:“想必青青跟你讲了,我在这里是在等我的儿子,万一有一天打赢了羌人,或者从队伍里逃了出来,怕他找不到我们。可怜青青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却要跟着我在这受罪。她的样貌也不差,去城里起码也能嫁个正常人家。无论怎样出去的生活也不会比这里更差了。你也看到了,集市上都有强盗胡作非为,这样的事怕是以后避免不了了。这孩子心地善良,念在养育之恩不愿离我而去。之前她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现在正好有了你,带着她离开这儿吧。”常老伯的眼睛里满是哀伤,看得我很是心疼。“她不一定会跟我走吧,再说我们走了您怎么办啊。”“不用担心我,我一个老头子要财没财要力气没力气,不会有坏人惦记我的。青青啊脾气像个男孩,我可以假装生气把她轰走,她脾气一上来也就去了。希望你能安排好她,无论是嫁人还是怎样,记得给我来封信。”我还没想出拒绝的理由,常老伯已经转身出去了。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啊。我才刚回来,又要出去么。虽然这里物质条件不好,可三个人相处的其乐融融。想着外面的世界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我便慌了起来。不行,我得拒绝常伯伯。我一个人出门都很是危险,再带个女孩子怕是无暇照顾。或许是从张大哥他们手中出来这件事让常老伯过分的信任我了。正这样想着,窗外草丛瑟瑟作响。这声音很是熟悉,想起那晚月下与青青的交谈,我立刻披上了衣服出了门。果不其然,青青如那晚一样坐着井旁,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位置让我感叹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青青把头转过来,难得一见的用微笑对我说:“你愿意像常伯伯所说带我离开这里么?”原来这丫头刚才听到了我和常老伯的对话。“啊,我愿意。”本想拒绝的我脱口而出。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两嘴巴。这不争气的嘴啊。青青把头仰向了天空,“谢谢你啊,不过我不想跟你走。常伯伯这里我也放心不下。那晚你说带我出去后我真的很感动,今天也是,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一张好人卡拍的我猝不及防。有没有搞错啊我就是带你离开这又不是带你环游世界,用不用把气氛搞得这么暧昧啊。“那正好,你去拒绝常老伯好了。免得我说了尴尬。”说完我就双手抱头的转身准备回屋去。

“喂你个笨蛋!”“啊?”转过头青青瞪着眼睛指着我,咬着嘴唇狠狠的说:“马上就是要带我出门的人了,你怎么这么点考验都经受不住啊!”虽然我只能借助月光看清她的样子,还是看到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这得红成什么样了啊。我清了清嗓子走过去,用手端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的看着她的脸。不谈肤质只说五官,真的好美啊。她的眼睛向上翻着,却也没有没有闪躲,手臂僵持在刚才动作的位置上。“你听着,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因为我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如果你想好了就跟我走,如果想通过我拿主意就算了。带你走并非是比翼双飞,可以的话我想帮你找个人家。”我还是有点忌惮自己的身份。说完我放手,她也低下头来。稍微安静了一会,她跺着脚说:“我跟你走!”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第二天我便向常老伯提了出来,常老伯对于青青肯主动离开的态度还是不敢相信。“放心吧常老伯,我就是带青青出去转转,看看风景,要是有好的地方呢就留下来,要是想您了呢我们就回来。”说着我把青青招呼过来,让青青再跟常老伯说几句,我则是转身出了屋子。听到屋里的哭声我也不免心头一紧,那个世界的我也很久没有消息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担心我。

就这样,我们两人辞别了常老伯。备好了行李我俩约定第二天凌晨就出发了,没有惊醒常老伯。我实在是不喜欢这分别的场面。“总觉得对不起常老伯。”青青念叨着,不住的回头忘去。“常老伯也觉得对不住你啊。”我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一路走走停停,青青没见过的花啊草啊的都成了我们前进路上的障碍。“你看这个,好漂亮啊。”这丫头不知道又从哪里摘来了一朵花。就这样走了一上午我们才走出常老伯家所在的山沟。走时匆忙,没有计划路线,我只好坐在了路边,打开了包裹。这是昨天常老伯为我们准备了一份地图,依地图来看最近的有一处小镇叫做鹿原镇,我便询问者青青:“我们去这个鹿原镇怎么样?”青青兴高采烈地说:“好啊好啊,我都很久没见到过镇子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小时候在镇子里的生活方式我都快忘记了。”“去那找一家收童养媳的,把你卖了,你这个岁数再过几年就卖不出去了。”“你敢!”青青说着过来掐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路上倒也不会寂寞。就这么定了。下一站,鹿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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