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怀良望了望王伯诚,王伯诚又给了他一个竹笼,朝他点了点头。
“胡良玉,我们再来过!还是三吊钱。”小怀良将那只大圆头的蛐蛐从竹笼里放了出来,用一根草引逗着它的触须,渐渐的这只大圆头的蛐蛐的斗性便被激了起来,开始振翅长鸣。
“呦呵,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老子今天便成全你!”胡良玉将“黑统领”放了出来。
最终,几个回合下来,大圆头的蛐蛐也败下阵来,这次被咬断了左腿。
小怀良的目光转向王伯诚,这次王伯诚并未将最后一只蛐蛐拿出来,而是朝小怀良摇了摇头。
小怀良会意,朝胡良玉抱了抱拳,朗声说道:“胡兄,小弟服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下次再来讨教。”说完便转身和王伯诚离开了。
来到破庙后,小怀良开口问道:“伯诚,怎么样?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伯诚沉吟一阵,点头答道:“不错,当你用“紫大帅”与其对阵时,我便发现胡良玉的黑统领生有灰菱白牙,这种牙俗称死人骨头牙,白而无光,呈灰白色。硬度仅次于我们“常胜将军”的钢牙。生就此牙,不论蛐蛐的形色,皆为上品。所以才能一口咬掉紫大帅的右腿。”
“可是,光那一局,我仅能判断出此一点,故而我又将大圆头的蛐蛐交给你,经过第二局,我终于发现了黑统领的脑袋胜过大圆头,但略微次于寿星头。被称之为菩提头。斗性与长就寿星头的蛐蛐相差无几。这胡良玉真是走了****运,得到了这么厉害的蛐蛐,怪不得一时之间无人能敌。”王伯诚赞叹道。
“听你的意思,黑统领的头和牙都次于我们的常胜将军喽。”小怀良脑袋灵光,一点就通。
“当然。嘿嘿,谁叫他胡良玉碰上了我们呢?一连损失了两员大将,下一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赢。”王伯诚与小怀良对视一笑。
两天后
“站住!为什么看见胡爷我你们几个小子就跑?难道老子不够资格跟你们斗蛐蛐吗?”胡良玉指着几个小孩骂骂咧咧的。
“这不是胡兄吗?今天又有兴致来斗蛐蛐了?这几个小子哪里是你的对手啊,还是让我来陪你玩吧。”只见小怀良和王伯诚从不远处走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怎么?前两天败得不够惨还想来送死?”胡良玉开口便没有好话。
小怀良笑而不语,从兜中掏出他和王伯诚东挪西凑的十五吊钱,又从竹笼中将“常胜将军”放了出来,拿着草叶不断的激起它的斗性。
“呦,你小子下血本了啊?行,那老子就奉陪到底!”胡良玉也从兜中掏出十五吊钱,往前一摆。
待黑统领进入陶罐后,比赛开始了。这次,“黑统领”一改之前的战术,一上场便对“常胜将军”发起了猛烈进攻,而常胜将军全都轻松避开。黑统领见一时难以取胜,便采取了游斗战术。
就在这时,常胜将军故意卖了一个破绽,黑统领果然上钩。就见黑统领使出了常胜招数,振翅长鸣,伴随着长鸣声,黑统领一个闪身扑了过去,谁料却扑了个空,常胜将军双翅一抖,躲开了必杀一击。随之落在黑统领的身上,对准它的大腿便是一口。黑统领仰天哀嚎,右腿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挣扎了几下,便不动弹了。
胡良玉见状,“腾”的一下便站起身来,指着小怀良破口大骂。
“胡兄,难不成只许你的黑统领咬伤别人的蛐蛐,却不许我的常胜将军咬伤你的黑统领么?”小怀良气定神闲的望着胡良玉,伸手将胡良玉的十五吊钱拿了过来。
“就是就是,只许你胡良玉破坏规矩,就不许有人替我们大家出出气嘛?”“是啊是啊,咬的好,太好了”周围围观的人无不拍手叫好。
“弟兄们,这十五吊钱想必都是胡良玉从大家伙那里得来的,今天我就将这些钱都还给大家。”说着小怀良便将手中的十五吊钱扔了出去,周围的小孩一哄而上。
“怎么?胡兄认为小弟此举是否妥当?”小怀良看向胡良玉。
“妥当,当然妥当,小兄弟技高一筹,胡某人甘拜下风。”胡良玉见众怒难犯,只好忍气吞声,眼珠子贼溜一转,心生一计,脸上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小怀良见此人愿赌服输,便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便同王伯诚一道离开了。
之后的几日,胡良玉果然没有在街上四处乱斗,而是整日跟着小怀良与王伯诚称兄道弟。胡良玉从小在混混堆中长大,心眼本就很多,加之小怀良与王伯诚心地善良,见胡良玉平日里没事就隔三差五的请二人吃饭听戏,便觉得此人愿赌服输,是个可交之人。一来二去,三人便混熟了。
这一日,胡良玉,小怀良与王伯诚三人在街上逛着,突然,胡良玉神秘兮兮的对二人说道:“你们想不想大赚一笔?毕竟斗蛐蛐来钱太慢,我这里正好有生财之计。”
小怀良闻言,接口问道:“怎么?胡兄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不成?”
“当然有了,只是不知二位小老弟是否有胆一试?”胡良玉神秘一笑。
“什么法子,胡兄你就说吧,别吊我二人的胃口了。”王伯诚说道。
“嘿嘿,看到前面的店铺了吗?赚钱的门道就在那里。”胡良玉指了指前方的店铺。
“鸿升赌坊?那不是赌徒待的地方吗?难不成你说的方法就是叫我们和你去赌钱?”王伯诚皱了皱眉头。
“瞧王兄说的那么难听,说白了这东西就是碰碰运气,运气好了说不定就能大捞一笔呢。何况我们又不以此为生,只是去玩玩,再说,就凭二位兄弟能够捉到寿星头这样的蛐蛐,那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我们就进去玩上几把,你说是不是,楚兄弟?”胡良玉拍了拍小怀良的肩头。
小怀良一听,心想:我这一个多月来日日跟着干爹学手艺,也给别人修过几双鞋,手头也攒了些钱,平日早就听说这赌坊整日里人声鼎沸,却从未见过。自己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于是开口应道:“那就请胡兄带我们见见世面吧。”
“怀良,赌坊可去不得啊,十赌九输。”王伯诚拉住楚怀良。
“伯诚,咱俩的运气你还害怕?没事,我们就进去玩上两把,不会有问题的。“说着拉着王伯诚,三人一同进了赌坊。
这一趟下来,小怀良与王伯诚二人各有输赢,但总的来说赢大于输,几个时辰下来,二人便赢了三两多银子。
别看只有三两,在那个年代,给地主打工一年到头也就五两银子,十两银子就能买上几头牲口。楚怀良说道:“胡兄,今日多亏了你,走,我们兄弟二人请你吃顿好的。”胡良玉则在一旁不住的献着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