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真的!爹,娘,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王伯诚就像疯了一般将父母二人从房梁之上抬了下来,不停地晃动着他们的尸体,一遍又一遍的嘶喊着。
“伯诚,伯诚,别晃了,你别再晃了。难道你想让他们二老的在天之灵也得不到安息吗?”
小怀良此时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走上前抓住王伯诚劝说道。
可是王伯诚根本不予理会,依旧悲痛欲绝的哭喊着,小怀良的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低着头叹了口气,无意间却发现翻倒的椅子旁有一封信。
小怀良赶忙将信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伯诚我儿,切莫为父亲的离去而过度悲伤,你一定要振作精神,为父知道你从小便志向远大。你很聪明,别人没了主意的事情,却总能被你玩活。
父亲知道你早已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有了疑心,孩子,其实为夫总有一天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父亲已经是个废人,活在这个世上也毫无用处,为父走了,希望你能尽心照顾你的母亲,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父亲会在天上默默地守护着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切记,眼下你一定要忍住心头的所有疑问,万万不可冲动。你要自己积蓄力量,等到有一天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底牌之后,你便去找赵县令,从他那里你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的。
看来,伯诚老爹的身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疑团啊,想到这里,小怀良走到王伯诚的身边,伸手摸了摸王母的尸体,继而又摸了摸王父,果然,王母是随王父之后而去的。
小怀良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将手中的信塞进王伯诚的手里,转身离开了,还是让伯诚一个人好好的发泄一番吧……
第二天傍晚,王伯诚来到小怀良的家中,此时王树兴早已睡下。
小怀良将王伯诚领到自己的屋中,望着他,一阵没有开口。他发现伯诚的双眸中蕴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与坚毅,他知道,伯诚终于想通了。
“怀良,我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知道,父亲说的没错,现在的我根本不够资格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唔会讲一切都埋在心底,慢慢积蓄自己的力量,总有一天我会报此血海深仇。”
王伯诚依旧双目喷火,原本白皙的面庞好似充血一般通红,但已没有了昨日的狂躁与冲动。
小怀良点了点头,沉声问道:“那你眼下准备如何?”
“先让爹娘入土为安,光办理他们的丧事就需要不少时日,往后要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王伯诚想要忍着心头的伤感与愤怒,强颜欢笑,却发现自己的笑着实比哭还要难看。
这几日,赵东阳因为生意原因前往安阳府了,并不在家中,临走之前,赵东阳对苏盈儿说道:“我还得上安阳一趟,事情办得顺利的话,三五天我就回家,如果不顺利,也许就要十天半个月了。反正不会耽误太久,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怀良了,你们好生打理,无须挂念。”
楚怀良每日白天在赵府忙生意上的事情,下午又跑去伯诚家中帮他一起安排丧事。
苏盈儿没事了也会带上几个丫鬟婆子来给伯诚帮帮忙,搞的王伯诚还怪不好意思的。
这日楚怀良和苏盈儿在王伯诚家中又忙到日头落山了。楚怀良看了看天色,说道:“伯诚,今天就忙到这里吧,时候也不早了。”
“嗨,就到这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了,你们不用再来忙活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王伯诚大大咧咧地说着。
“还不好意思?你小子少在这里跟老子装大瓣蒜!”楚怀良一边笑着一边捶了王伯诚一拳。
“德行,你以为我在跟你客气啊?把你美得!这不是人家盈儿也在帮忙吗?”时间长了,王伯诚和苏盈儿也混得熟稔起来,平日里若是他们三个在一起,王伯诚便也没有什么顾忌,就直呼苏盈儿大名了。
苏盈儿确实有些累了,额头上渗出了丝丝晶莹的细汗,嘴上却说着:“王大哥哪里话。”整了整微微有些凌乱的秀发,腮边两团酡红看的楚怀良心生摇曳,一阵神迷。
王伯诚望了望楚怀良,“哎呀,这天都快黑了,楚怀良你还不体现一下男子气概,送我们的盈儿美女回府?这黑灯瞎火的,人家一个姑娘家可不大安全啊。”
楚怀良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活本就剩下不多了,所以苏盈儿早早就打发她带来的那些丫鬟婆子先回府了。也省得那些人在这里他们三个说话还别别扭扭的。
“啊,没错,那个…盈…盈儿,还是我送你回府吧。”楚怀良结结巴巴的说着。
“好。”苏盈儿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两团红云更显鲜红。
“怀良,你可要保护好赵太太啊!可别让赵五爷挑理。”王伯诚望着二人的背影喊道。
“赵太太”楚怀良听了这三个字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苏盈儿也霎时间面无血色,王伯诚深深的望了二人的背影一眼,摇了摇头,转过身关上了房门……
“楚大哥,我已叫人做了饭菜,你也累了一天了,到我的屋中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到了赵府门口,二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楚怀良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还是苏盈儿首先开口。
“嗳,正好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楚怀良本想拒绝的,本来嘛,人家现在是赵五爷的四姨太,赵五爷不在家,自己留在这里吃饭算怎么回事,可谁知却鬼迷心窍地答应了下来。
小怀良随着苏盈儿进了屋,果然,屋中的桌子上半满了丰盛的菜肴,两把椅子放在一旁,苏盈儿差人倒茶。
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丫鬟不知跟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见那个黑影嘱咐了几句后便消失不见了,丫鬟端着茶壶杯具,绕过几道婷廊进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