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泛白,初秋的早晨有着丝丝的凉意,在一阵阵的寒意之后,叶夕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微黄的树林,还有顾念尘温柔的睡颜,好一幅秋凉睡美男图,简直是赏心悦目。叶夕的嘴角的开始上扬,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的微笑,尽管是那么短的相处时间,都还是觉得很幸福,于是脑海里萌生出一种微妙的想法:要是他一直在,那就好了。可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不是吗。就在她盯着他发呆之际,他缓缓的睁开了他的眼睛,每个人都说有着单眼皮的男孩子很帅气,果然是这样,但更加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加上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斜斜的刘海,轮廓分明,真的是美的让人嫉妒,怎么可以长得比一个女孩子的五官还精致呢。
“额额,请问我的脸上有什么吗?”顾念尘睁开眼睛看叶夕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于是就手在脸上一边摸着一边问道。
“啊?没,没,没有啊”。说着叶夕慌忙的低下头。
“那个,起来准备一下吧,我们找路回去,一个晚上没有回去了,你家里的人肯定急坏了吧?我爸妈打不通我的电话也肯定到处找我呢.”顾念尘一边起来一边和叶夕说着话。
叶夕愣了一会儿,用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着:“没有人会在乎我的,也没有人会找我的。”
“恩?你说什么?”顾念尘回过头来看着叶夕问道。
叶夕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向前走了,没有感情的丢下一句话:“没什么,回去吧。”
他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跟在后面不快不慢的走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直不阴不阳不下雨。
在丛林中穿行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他们找到了回镇的那条不大不小的道路。但是现在最困难的就是怎样回到镇里,一个多小时车程,但是走路还真的是要命,得走多久才可以到家啊,并且什么都没吃,怕走着走着就会晕倒在路上都不一定。想到这儿叶夕看了看顾念尘,他也同时无奈的看着叶夕说道:“走吧。”
顾念尘走在了前面为叶夕扒开一些树枝荆棘,行进的速度不快,但是没有多久他们还是走到了大路,太阳也已经拨开云雾,把苍白的阳光洒向了大地。就像把这个季节独有的特征无可挑剔的显露在人们面前,张牙舞爪的宣誓着自己的特权。叶夕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季节的,总觉得这个季节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扯不断的羁绊,它的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可能早已习惯把一切自然与非自然的伤感事物倾入到自己的心里,大脑里,呼吸里。
就在她思绪飞跃的某个瞬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在快与大地来个亲密拥抱的时候,顾念尘一把拉住了她:“小心!”
叶夕在感觉顾念尘的手碰到自己的手的时候,顿时蒙了,手也忘了抽出来了。顾念尘也莫名的拉着叶夕的手没有放开。很平常的说道:“很累吧?如果没关系的话我就拉着你走吧,看你瘦的风都可以把你吹走了。”
叶夕惊讶的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相应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就这样愣愣的跟着他走了。整个人感觉就像在梦游一样的,好不真实。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不快不慢的走着。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成千上万个借口,也许其中有一个是可以属于自己的吧。就算有一天终将变成泡沫,那我也想此时此刻拥有那么一点点可以让我安心的感觉,一种被叫做安全感的东西。叶夕这样想着,偷偷地笑了,对是偷偷的,小心翼翼的。然而这种小小的卷暗恋也得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而且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吗?
从日出走到日落,从日落走到月出。
叶夕没让顾念尘送自己回去,而是自己回到了家里。她推开那扇沉重的总是把自己的心牢牢地困在黑暗里的门,那个就男人坐在火炉旁边,抬眼看了看,没有任何的表情,叶夕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面无表情,而是笑了,意味声长笑了,却比夜里夜里哭泣的鬼魅还要恐怖,对,此刻的她笑的比哭还难听,还令人心疼。
难道我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吗,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他自己,叶夕这样想着。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知道你不仅是她的父亲,还是我的·······。”叶夕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这次,她没有任何的留恋,毫不希望那个男人会追出来把自己拉回去,知道也不会。眼泪忍不住的从眼里流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把头抬起,想让不争气的眼泪溜回去回去,可是这个呼呼刮着的风老是把自己的眼睛刮的生疼,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真的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家这个词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早已不复存在了。跑的喘不过气来得她,站在原地像个小丑,却还找不到自己的舞台。这个季节的街道显得是那么的荒凉,偶尔几只落单的鸟儿扑哧着翅膀,把枯黄的树叶打落的在夜空中飞舞。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极了扑向大地的灵魂,一点一点被这冷冰冰的大地吞噬得直至看不见。她抬起手想要抓住这些叶子,可是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渐渐被大地吞噬。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是别人的无能为力,不管怎样都无法改变她的命运,注定落泪情绪飘零,无人能忆起当年的那个自己。
他在想是不是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年那一刻有一只小小的乌鸦也同时降临到了这个冷冰冰的世界上,可是自己的不幸并不能归结于这只可怜而幼小的黑色鸟儿不是吗?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这只与自己从未谋面过的鸟儿呢。它的不幸又去找谁呢,只不过是出生的时候刚好以一只乌鸦的身份来到了这个世上,本以为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可曾却想到自己的降临会带来厄运与不吉利,更加不知所措的还要承受别人的厌恶与打骂,这些所有的不堪难道也要怪罪在它的身上吗?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为什么要让它承受这么多无名的指责与辱骂呢。所以连一只鸟儿也不能去责怪,又能去抱怨谁呢,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从自身而吗?呵呵,一个人就好了,对,以后一个人就好了。他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内心无比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