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现实中水流云的形象和叶秋白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至少在体形上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感觉就像是本来以为如果是个凶悍难驯的老虎,就算比较厉害也可以接受,但结果却是明明是个迷人可爱的猫咪却有着猛虎般的战斗力。
这就让叶秋白一时间很难接受了——说好的一米八几呢?说好的身材魁梧呢?
要是没有之前和你过交手这样一个前提的话,就你这样的一个身形我很难把你和那个力压尚武阁众弟子的‘武曲’联系在一起啊
但基于刚才水流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叶秋白便不再将注意集中于吐槽对方的身形这一点了。
因为那水流云已经可以娴熟运用自己体内的气了,一旦有了气的干预,个人的实力就不在单单局限于身形体格了。
一般的普通百姓因为完全不会武技,只能够靠自身的肉体的力量,一般体格壮大的人可以轻轻松松放倒好几个体格瘦弱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寻常人家大人可以随便摆平孩童或者是某个小孩可以欺负其他同龄人的原因。
当某人开始习武之后,肉体力量上的差距便不再是绝对的了,有时体格瘦弱的人亦能够凭借技巧打倒体格比自己壮大的人,在武当太极里也曾有过四两拨千斤一说。
可叶秋白的师傅在他小的时候曾告诉过叶秋白,所谓的‘四两拨千斤’这一说法其实完全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如果真的想要拨千斤的话,没有个七八百斤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力量的差距只是没有那么绝对了,但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
‘一力破百巧’,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是枉然。当然,这是如果两个武者都不会运用身体里的气而纯靠肌肉力量的话。
像叶秋白和水流云这类已经可以熟练运用气的人,肉体力量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因为如果将气集中于正确的位置的话,甚至一个孩童都可以举起上百斤的青铜鼎。
“你是今年的新弟子?”水流云竟是两人中先开口的那个,“你是哪个分院的?——尚武?还是天工?”
“我是今年刚进尚武阁的”,看到水流云有和自己进行对话的意思,叶秋白不由的心中一喜,这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就不用再打了。
水流云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进的第七层?”,说话的同时在打量着叶秋白,就好像是要记住他的高矮胖瘦身形体拔一样。
“额,其实我才刚刚进到第二层——”叶秋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尚武阁总的有七层,住在第二层,虽然不是垫底的那几个,但确实也算不上光彩。毕竟眼前的人要是尚武阁有第八层的话,她都已经算是住在第八层的那几个了——
“你才住在第二层?”水流云明显的不相信,“那你的雷光是从哪学的?”
水流云这么一说,叶秋白才想起来,在尚武阁只有住进第七层的人才能够学习‘雷光’这一武功。
“雷光?什么雷光?今晚皎月当空,连乌云都没有,怎么会打雷呢?”叶秋白一脸茫然的说道。
“你还要装傻是不是?”水流云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银枪,“那你再避一次试试。”
叶秋白看到水流云这蠢蠢欲动的架势,连忙说道,“别别别,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你是说我刚才那套身法名字叫做雷光是吧,那是我在一次武师授课的时候看到一位武师施展过,我就自己回去试着模仿的。”
“刚才那样的速度,你现在告诉我是你自学的?”水流云语气中充满质问和怀疑的说道,“那些第七层的人之中都没几个能比你快的——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这真是我自学的——师姐,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叶秋白脸色着急眼神充满恳切的说道,“再说了,就算我想学那些武师们也没人教我呀,#@#%#@&¥#!@-----”
叶秋白就像是一个平白被冤枉了的人在极力的辩解着,不管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他说的恳切,辩的焦急,如果让一个不知道实情的人听到叶秋白的话语,看到叶秋白的表情,估计十之八九就会相信了他所说的自学一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叶秋白靠着自己的那出神入化般的演技,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凭着过人的武学天赋自学雷光并有所小成的武学奇才般的人物形象。
“真是你自学的?”联想到天一那只有第七层之人方能修习雷光的规定,在看到眼前那叶秋白都已经快哭了的表情,水流云不禁的有些动摇了。
“比黄金还真!”叶秋白坚定的说道,就好像他自己都已经认定真的就是自学的一样。俗话说得好,只有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才能成功的骗到别人。
明明当初在师傅传授他这一式雷光的时候,他不知花了多少的精力与时间,下了多少的苦功才碰触到门槛。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随便花了点时间就学成了,这逼装的真的自己都感觉到有那么点小不要脸呢。
咚——咚——咚——
而就在叶秋白还要继续展示自己演技之高超的时候,一声巨大的钟声自两人头顶传来,或者说是从峡谷两旁的一处悬崖上传来。
听到钟声,水流云便无话不说向峡谷尽头处的那座建筑跑去,丝毫没有驻足之意。
叶秋白见状也跟了上去,他只看见当水流云接近时,那殿宇的大门竟然自动就打开了,在水流云进去之后又立即合上了,等叶秋白来到那幢建筑面前时,那大门早就已经紧闭,任他怎么捣腾都纹丝不动。
“我的天呐,这门成精了吗”
叶秋白又开始在大门处搜寻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但最终都徒劳无功,他甚至都沿着刚才水流云跑过的地方又原模原样的走了一遍,但还是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他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大开关是看脸,不,是看人的——大家都戴着面具,脸是肯定看不到的。
看架势,除去讲师们不算,在天一众多弟子中估计是只有那青鸾阁的七人才能进出了。
还有一个让叶秋白感到奇怪的事就是那莫名的钟声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等人上次进来的时候没有听到过,关键是那水流云在听到钟声之后的反应,那钟声简直就像是一个召集的号令一样。
但随后叶秋白暂时选择了放下那些疑问,走到了那石碑之前,由上往下开始逐行逐字的看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这样大概看了几分钟,叶秋白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然后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粗略的算了下时间,便准备离开峡谷。
他回到了白天就进来的那个入口处,与白天不同的是他这次只是随便的敲了敲门,那金属门便打开了。
开门之后,他回到了武器室,侍者还是那个侍者,他在看过叶秋白拿出的徽章之后,提笔在一本册子上写着什么。
“这峡谷是不是不止这一个出入口?”叶秋白在一旁不禁问道,“我要怎样才能够从其他的入口进去?”
可是那侍者就跟听不到一样,只是专心的在写着字,完全不管叶秋白的问题。
“-------”叶秋白总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的存在感超薄弱的说。
————
回到房间之后,叶秋白本来打算趁着天还没亮,抓紧时间睡上一觉,可是就在他刚刚上床躺了没多久的时候,忽然只听得他的房门砰砰作响,不用想都知道外面一定有个人正站在门口,而且他的手臂一定在他与门之间做激烈的前后往复运动
叶秋白担心那人敲门声会把隔壁的人吵醒,引起众怒,于是他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跑去开门。
只是在他打开门之后,只感觉到胸前忽然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尚武阁的女弟子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了吗?”叶秋白顿时心中感叹,“自己这算是要走桃花运了吗?”
可就在叶秋白正准备为自己要走桃花运而感到一些小激动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好像和桃花运这种神奇的东西没太大的关系。
因为他怀中的那名女弟子此时口中正有鲜血不断汩汩流出,额,这情况要么就是中毒了,要么就是被谁给打成重伤的。
而且关键的是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了跑来敲自己的门?
但叶秋白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他抱起眼前的女弟子便直奔下楼,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来人啊,救命啊!——大夫,大夫在哪里?”
尚武阁中不少弟子听到他的呼喊纷纷打开房门伸出头来查看情况,一时间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有的老弟子看到眼前的情况,心中有了个大概,便对着叶秋白大喊道,“快,御药阁,找徐夫人!”
听到那人这么说,叶秋白便直奔一旁的御药阁,嘴里大喊着“让开,让开----“,脚下的速度则是不断加快再加快,前面的人也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而就在叶秋白朝着御药阁狂奔的时候,他仿佛听到怀中的人一直在说着什么,只不过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加之叶秋白是在腾不出功夫去听,所以不知道她说道到底是什么。
“咳咳----”那人又往外咳了一滩血,彻底的染红了叶秋白的胸前,这血淋淋的一片,从远传看起来有难免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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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铃在早上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已经醒了,她刚刚才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正准备下楼去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还貌似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于是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查看情况,只见得那怀中报着一个人的叶秋白在御药阁大堂大喊道,“徐夫人,徐夫人在哪?救命啊!”
而没多久,一个中年妇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叶秋白的身边了,而那个妇女就是林铃所在的御药分院的分院长,即是那叶秋白口中的‘徐夫人’。
只见徐夫人先是拿起叶秋白怀中女弟子的手臂把了把脉,然后四处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就对着叶秋白说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她忽然来敲我的门,我开门就看到她这样了。”
而尚武阁的长老墨也问讯赶来到了这里,像是对着徐夫人说道,“怎么样?”
徐夫人从叶秋白手中接过那人,一边看也不看其他人的说道,“砸不了招牌。”说完便抱着那女弟子向里走去。
叶秋白本来也想一起跟过去的,可是一旁的墨长老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似是在拉住叶秋白,“她不喜欢在治疗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放心,既然她说了没事就一定没问题的。”
听到墨这么说,叶秋白点了点头,“好的。”随即又看了一眼徐夫人离去的方向,脑中则是在搜索任何有关刚才那人的信息,可最终还是毫无所获。
叶秋白不禁在那思索,那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会在那么一个生命危急的时刻不选择去找大夫二而是找自己,还有她想说的东西是什么?
而就在此时林铃也来到了他的身边,“我说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呢?你看你这才来了几天,你都惹了多少事了。”
“-------”叶秋白对此其实也很是不解啊,为啥总是我被卷进各种事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次真不管我的事,我当时不过就想上床睡个觉而已————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