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武祭——云唐帝国一个全国性的盛大活动。因为是在每年秋收的时候举行。所以又称青云秋祭。
届时每个学院都会派出自己学院里的最优秀的弟子来参加这次活动,这武祭也可以看作是全国大小学院相互较量比试的一个舞台。
而且在武祭上还会有帝国的大人物们来观摩,如果某个参加的学生被他们中的谁给看中的话,极有可能就此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这样的情况以前也确实有过,就比如现在镇守云唐西南的闻人大将军的手下一个副将就是当初他在青云武祭上发现其潜力之后一手提拔上去的——”
“这下你知道这青云武祭有多厉害了吧。”袁丹丘很是耐心的跟叶秋白说明着,他总觉着这一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己好像这两天一直在为眼前的这位好奇宝宝般的师弟解释这说明那的。难道自己就这么像一个江湖百晓生?没道理啊。
“那我们天一是以什么为标准来确定去参加这青云武祭的人选呢?”叶秋白继续问道,看来他是准备将好奇宝宝扮演到底了。
“怎么,你也想参加?”袁丹丘听到叶秋白这么说,不禁问道,“难道听我这么说了之后你也动心了?”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单纯只是比较好奇。”
“但其实我也没法告诉你我们学院是按什么标准来确定人选的,因为这事我也不知道”袁丹丘无奈的摊了摊手,“以前都是张院长突然就直接公布名单了。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以什么标准来选拔的。”
这时候一个尚武阁的弟子走了过来,说道,“袁丹丘,墨长老在找你。他说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袁丹丘听到之后不由的往后缩了缩,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也不知不觉从额头流了下来。
叶秋白见状,感到有些不解,“袁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待会估计有我好受的了。”袁丹丘有些苦涩的说道,“我今早一不小心把墨长老在花园里精心栽培了很久的几株花给踩死了,不,其实当时也完全踩死,只不过现在应该是死了。”
“———”叶秋白一本正经的对袁丹丘说道,“师兄,要不你跑吧----”
本来额头只有几滴汗的袁丹丘现在两鬓的汗珠明显变得更多了,你这算是要我‘畏罪潜逃’吗?
“师弟,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袁丹丘大义凌然的对叶秋白说道。
叶秋白激动的握住袁丹丘的手,“师兄你真是我辈榜样啊!”,他一脸情真意切的说道,“师兄,保重——”
“师弟——”
“师兄——”
“师弟!!”
“师兄!!”
【背景音乐,起:浪奔(噔/噔噔)浪流(噔/噔噔)——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做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悲——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他们两人越说这情绪越高,就跟眼下已经是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一般
可就在两人感情表达已经快到高潮的时候,一个嫌弃间又带有些无语的声音传来,“我说你两要是再这么下去,我可能就要吐了”
一旁来传话的弟子虽然已经尽了他最大可能的努力,但还是没能忍住,最终出声打断了那边入戏太深以至不能自拔的两人。
“———”
次日——
叶秋白尚武阁的新生们来到了尚武分院专用的一个校场,今天是他们在天一学院的第一堂武技授课
“我叫沈以沫,你们可以叫我沈师傅,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会教授你们一些基本的武技,等来年的时候学院就会根据你们个人的特点和专长去分别学习不同武功和兵器。
说话的人虽然是一个天一学院的武师,但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白皙的皮肤,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手臂,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像是一个私塾的先生,很难将他和一个成日摆弄刀剑的武师联系在一起。
“我从小就开始习武了,那是不是我今年就不用上课了?”
一个站在前面的新生开口打岔道,而且关键的是那人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是不加以掩饰的自负与狂妄,毫无谦逊可言。可能在他看来,这沈以沫要教的东西自己小时候就都已经学会了,或者说,他可能认为这沈以沫已经没资格和本事教自己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用我教了?”沈以沫笑了笑,“那这样吧,三息之后你要是还能站在那里,接下来的一年你就不用上我的课了。”
那新生不由的心中一喜,“此话当真?”
“当然!”沈以沫语气笃定的说道,“君子一言九鼎。”
“那你放马过来吧------”
只是那新生话音刚落,沈以沫便嗖的一声消失在了那人的视野之中。
下一刹那,沈以沫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由于距离太近,那新生只看到一张大脸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新生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以沫右脚踏到了那人的脚后,往回一个小小的后勾,随后右肩也顺势向前轻轻顶了那人一下,那名新生就这样没有一丝还手余地的往后倒了下去。
嘭———
那人健壮的身躯众目睽睽之下和土地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而这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总共用时不超过两息的时间。
沈以沫在那人倒了之后,紧接着就狠狠的一脚踩到那人的手臂之上,一声因痛苦而发出的惨叫顿时从那新生口中传出,
“啊啊啊——”
有人听到这惨叫之后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仿佛自己的手臂也被踩在了脚下一样隐隐发痛。
沈以沫眼神冷冽的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这名新生,语气阴森的说道,“就你这样,在沙场上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
在场的新生中有的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有的甚至很没用的往后退了半步,那沈以沫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忽然温度低了下去。现在的沈以沫那还有方才那和蔼可亲的先生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从尸骨堆中一步一步爬出来的恶魔。
“接下来的一年里,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一次没来上我的课。我保证,只要让我见到你,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吼吼——
那名新生仿佛看到了沈以沫的背后有一个魔鬼张开了它那血淋淋的大嘴,耳边似乎传来了魔鬼的低吼。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连说话都做不到,直接这么晕了过去。
叶秋白看到那新生昏了过去,不由的在心中笑了笑,只不过他笑得有那么些许的凄凉与无语,“很好,很好,这很天一。”
这哪是一个学院应该有的样子啊!就没一个人是正常的,这学院已经没得救了!没救了!
只不过让人感到一丝幸运的是那沈以沫在接下来的授课时间里还是恢复了原先那个温和夫子的样子。
温和的先生与残忍的魔鬼,他这转变的也难免太大了吧。这,这,神经病啊,不,人格分裂啊!
于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在沈以沫说话的时候插嘴了,尚武阁的大多数新生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什么事情之后那沈以沫又变身——
终于,在许多新生因希望授课快点结束而心中不断在求神拜佛之后,不知是不是他们的许愿真得发挥了作用,沈以沫终于开口说道,“那今天就这样了,其他的下次课咱们再继续。”
众人一听,不少人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接着就以尽可能表现平静而飞快的离开这校场。
于是那沈以沫便看到这样一幕,几十个人明明看起来走的很随意,本应有说有笑的一个小集体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在默默并且快速的向校场外走去——
而叶秋白则是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选择了快速离开,而是向尚武阁新生们避之不及的沈以沫走了过去,恭敬的问道,“沈师傅,你能告诉我你刚才用的那身法的名字吗?”
沈以沫听到叶秋白这么问,眼神中有饶有兴趣的说道,“怎么?你对这感兴趣?”
叶秋白也不掩饰,直来直往的说道,“是。还望师傅指教”
沈以沫笑了笑,“我还以为几年可能没什么希望了呢。”他指了指叶秋白的身后,“看来不仅只有你,今年还是有几个有看头的。”
叶秋白回头看去,发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几个人也没有随着大部队一起离开校场,而是默默的等在一旁,而且那林逸也在其中,这倒是叶秋白没有想到的。
沈以沫招了招手,示意那些等在一旁的人过来。
“你们等在这,无非就是为了我刚才施展的那套身法吧”沈以沫看着眼前的四人,语气中不乏赞赏的说道,“那套身法,是我们尚武阁,不,是我们天一的核心传承之一。”
“但是现在如果你们说要我教你们的话,我只能说我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这套身法我自己都没学全,更别说教你们了。”沈以沫拍了拍脚处的灰,说道,“你们想要学这套身法,就只能不断地提示自己排名,当你们能入主尚武阁第七层的时候,墨长老他会亲自教你们这套身法。”
“现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套身法的名字,只不过我希望你们最好能够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你们麻烦,我也麻烦。”
四人默然,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就像是已经哑掉了一样。
“很好,就要这样。”沈以沫眼神灼灼的看着四人,说道,“雷光,这就是这套身法的名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名字忒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