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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怎么,你还会妖法呐

(冷雨桐和叶家明,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或许就是从上一次冷雨桐因为叶家明挨打,叶家明守护他一夜这件事情上,有了微妙的转机。但是叶家明一如既往地在欺负冷雨桐,只是,冷雨桐打他,他再也不还手了。不过想想,从小到大,叶家明就还手过几次。叶家明对冷雨桐或许从刚开始就是一种奇特的感情吧)

凌凤琴的爹续弦已经半年了。这转眼就到了夏天。这之间,凌凤琴是一边农村过几天,一边城里过半月的。老凌看样是真的要去城里住了。小吴朗的上学问题,使得老凌冒着别人骂倒插门的风险,下狠心决定去城里。这样凌凤琴将来也是会好过的。那个年代,对于这些就风气,还是很在乎的。尤其一个大老爷们,跟着个女人去了城里过。会让人笑话。

凌凤琴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在城里发展了。所以,今天必须要跟冷雨桐摊牌。就算冷雨桐不答应自己,也要说出来。其实,老凌续弦的酒席上,冷雨梅他们已经跟冷雨桐说了凌凤琴的心意。凌凤琴,足足等回应等了半年,结果什么音讯都没有。今天,也是下了大决心了。

村头河滩边。已近黄昏,太阳的余光洒在河水里,金晃晃的。

冷雨桐光着上半身,卷着裤脚,正在河里摸鱼。天生白皙的皮肤,就算怎么晒都晒不黑。隐约腹部的肌肉,搁在现在,小鲜肉都不足以形容冷雨桐。再过三年就可以剪头发了。但是现在,仍然是长发。天气热,冷雨桐把头发扎得很高。从后边看,以为是哪家大姑娘光着身子在摸鱼。

【桐子】凌凤琴在河岸上,叫着冷雨桐。手里拎着个袋子。

冷雨桐抬起头,夕阳的余光洒在侧面,真的没办法用词语来形容那种美。【小琴?】

凌凤琴示意冷雨桐上来。冷雨桐甩甩手上的水,上了岸。【咋了】

【你爱吃芝麻盐儿的花卷,我给你蒸了几个】凌凤琴不知道用什么开头,只好这样。但是她也挺开心,能给冷雨桐做他爱吃的。只是,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但,也有可能以后都可以做给他吃。

【今儿个啥日子。给我做这么多】冷雨桐接过袋子,看了看,有七八个。

【你不是爱吃吗。我就多做了几个】凌凤琴现在心里很急躁,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表白她的那种喜欢。

【梅子也爱吃的。我带回去给她。】冷雨桐撩过垂下的发丝,笑了。

【你自己吃是了。】凌凤琴虽然跟冷雨梅是玩得好的姊妹,但是每每听到冷雨桐总是那么疼爱他妹妹的那种话语,她会吃醋。幸好,冷雨梅是他妹妹。

【没事】冷雨桐甩了甩脸上的汗。【热死我了,我回去冲个凉。谢啦,你的花卷】说着就要走。但是,看到凌凤琴,脸部表情,很复杂。好像有心事一样。冷雨桐问道【还有事吗?小琴】

【我】凌凤琴突然哭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冷雨桐走近一些,【谁欺负你了。】

凌凤琴就只顾摇头。冷雨桐也被弄得不知所措。【是叶家明那个王八蛋惹你了】反正在冷雨桐心里,只要这个村子有人哭,肯定就是那个叶家明惹的事儿。

【我】凌凤琴心里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哭。好好把话说出来才是正事。【我,我可能下礼拜天儿就跟我爹进城了】

【你不每个礼拜都去吗】冷雨桐有点懵。

【我的意思是,我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凌凤琴咬着嘴唇。这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啊?】冷雨桐稍微愣了下,但是随即就说【不挺好吗。能去城里住。以后,在那发展,比呆在这个鬼地方强】

【可是,我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凌凤琴抬起泪眼,看着冷雨桐。她多希望冷雨桐说一句,你别走。

【傻丫头,我又不是去不了城里。】冷雨桐伸手摸摸凌凤琴的头,安慰她。【我年初一还跟着那个龟孙儿进了趟城呢】冷雨桐说到这话,嘴角爬上了微笑。是的,在叶家明的小姑家,叶美娟的家里,冷雨桐和叶家明,终于让彼此走进了心里。他不奢求什么,他只要知道,叶家明,其实心里有他就好。因为,叶家明始终,是梅子的。他对自己说过,叶家明,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的。这段回忆,就当做回忆吧,一辈子的,带进棺材里的回忆。所以,这半年来,尽可能疏远叶家明。

凌凤琴,突然抱住了冷雨桐。冷雨桐的手,还是处在抚摸她头发的姿势。冷雨桐,愣在原地。

【桐子,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终于说出来。凌凤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能抱着冷雨桐,是她做梦都想的事情。也顾不得女孩的羞耻了。

【小琴。你听我说】冷雨桐垂下了手。他,没有抱住凌凤琴的打算。【我这个样儿,怎么可能让你过好日子。十里八乡,都知道我跟女人连相。不吉利,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情的。】冷雨桐,只能这样安慰她。确实,他的样貌,让他背负了这个恶名。十里八乡,没人愿意嫁给他。正所谓,至美而近乎妖也。

【我就是要嫁给你】凌凤琴把头抬起来,哭着眼,看着冷雨桐。【你跟我一起走吧】

【小琴】冷雨桐微笑着。【不哭】他给凌凤琴擦擦眼泪。【小琴,听我说。我不可能离开这个村子的。】

【为什么】凌凤琴还是死死抱着冷雨桐。她怕现在松开,冷雨桐就会消失。【梅子嫁给叶家明,会过上好日子的。你不必操心她。而且】凌凤琴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为梅子付出的太多了。你,你就不能考虑下你自个儿】

冷雨桐听了这话。其实心里很感动。那么多年,冷雨桐全部都为了冷雨梅,牺牲了自己所有。包括吃的喝的等等。甚至,甚至,现在连自己真心喜欢上的人,都要因为冷雨梅,而拱手相让。并且要自己演成一个和叶家明是个陌生人的样子。没想到,唯一懂他的,却是这个傻丫头。【我喜欢的人,在这个村子里】

【你】凌凤琴有点生气了。【你怎么可以对梅子有那种感情。她是你亲妹妹啊】明显的,凌凤琴的脑洞开错了方向。

冷雨桐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河滩上的石子儿嘎吱嘎吱的响。回头一看。叶家明气势汹汹朝自己这边走。后边冷雨梅还有黄一乐和乔彩云,跟着。这四个人,在河滩边的芦苇丛里,偷听。

冷雨梅看到冷雨桐把花卷留给自己,高兴的不行。还是哥哥最疼我。但是,叶家明,从凌凤琴抱上冷雨桐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变了。妈的,老子的媳妇儿,就是你能随便抱的吗。这后边越听越不对劲,叶家明是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从芦苇丛里窜出来。

走到冷雨桐身边,把凌凤琴的手掰开,一把将冷雨桐扯到身边来。【都说有喜欢的人了,你还缠着他干嘛】

凌凤琴这一愣,感情这些人刚才的事情都看见了。那种被羞辱的愤恨,立刻就上来。

【你干嘛】冷雨桐对叶家明吼到。叶家明这个没脑子的,这样做,会伤死凌凤琴。

【我干嘛】叶家明一把把冷雨桐手上的芝麻盐花卷抢了过来。扔在凌凤琴的身上。对凌凤琴几乎是吼出来的。【滚】

凌凤琴内心已经崩溃,看到眼前这群人。从清晰到模糊,凌凤琴大哭着,打开叶家明,往家那边跑去。

【你犯病啊】冷雨梅狠狠地打了叶家明一下,转身和乔彩云追凌凤琴去了。

【你犯病啊】冷雨桐要是按着以前,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但是,他现在不会这样。因为他舍不得。但是嘴上该骂还是得骂。虽然心里有点那么高兴,这个叶家明明显地是吃凌凤琴的醋,才做的这样过分的事情。

【是他妈你犯病了】叶家明从来没有在冷雨桐面前表现地那么狠。【你喜欢她是不是】叶家明指着跑远了的凌凤琴。

【滚蛋】冷雨桐恼火了。这厮完全不讲理。转身就要走。

【不是,老大】黄一乐直接蒙圈。【我看不明白。你俩这是咋了】凌凤琴跟冷雨桐表白,你跟着掺和什么。

【你给我滚犊子】叶家明突然又对黄一乐大吼。黄一乐吓了一跳,转脸就跑。

【你今天****了我看】冷雨桐拔腿就要走。却被叶家明一把拉了回来。【你放开我】

【我放开你。放开你他妈就成别人的了】叶家明现在是怒火攻心,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那张嘴。他也是没发现,黄一乐就在芦苇丛里。他太好奇到底怎么了。

【你别发疯我告你】冷雨桐这来回一折腾,整个头发全部散开。

【冷雨桐,你可以啊。】叶家明现在是一肚子火,马上就要炸了。【自打年初三回来之后。你就躲着我。怎么的,你个兔崽子把我这边火撩旺了,你转身要走。你躲我干嘛】叶家明说的是实话,这半年,冷雨桐几乎没有和他有过交流。他起初是觉得冷雨桐肯定心里难过去冷雨梅那一关,所以要给他时间考虑。但是,没想到,这小崽子背着自己又撩了凌凤琴。

黄一乐听得郁闷。什么撩火了。冷雨桐撩叶家明什么火了。嘿,有意思。这两个冤家要有好戏了。

【我什么时候躲你】冷雨桐蹲下身子捡起河滩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他,被说中了。没办法回答。他现在不敢直视叶家明。

【你少跟我扯屁】叶家明质问冷雨桐。【冷雨桐,我告诉你。我他妈喜欢你,我就承认,我就认你这个人儿。一辈子的。你自己喜欢我,你怎么不敢承认。】

大爷的。怎么个情况。黄一乐惊呆了。

【滚蛋,我不想跟你说这个】冷雨桐是不想跟他说。可是,他看到的叶家明的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忧郁,那种坚韧,那种怒。他的心里防线,要被攻破了。

【你不说无所谓】叶家明很恼火了已经。不过他还算理智,因为他知道冷雨桐这人,不能逼,吃软不吃硬。【你不就是怕梅子知道吗。有什么,我他妈不要梅子了。这你担心什么还】

【叶家明,你敢】冷雨桐听到这话,一拳打上去。却被叶家明给挡住。

【凌凤琴说的对。你个兔崽子就不能给自己考虑吗。】叶家明真的已经憋不住了。【我告诉你冷雨桐,从小起大,我就认定你冷雨桐是我的人。谁他妈也别想拿走你。你也给我听清楚,你也休想从我这儿逃了】

【你大爷】冷雨桐听着这个话,心里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个滋味。他只觉得自己对不起梅子。骂着叶家明,却一巴掌打了自己的脸。很重,五指印儿,很清楚。

叶家明被冷雨桐这打自己的一巴掌,给震愣了。刚才所有的怒火什么的,都烟消云散。心疼的那个劲儿哟。

冷雨桐蹲下身,哭了。

【桐。桐子】叶家明蹲了下来。【我,我不就是怕你不要我了吗】

冷雨桐还是把头埋在膝盖里。哭的很凶。他觉得自己好罪孽。对不起梅子。即使面前这个男孩儿心里装的是他。

【别哭了】叶家明试着把冷雨桐搂过来,冷雨桐没反抗。【我不好,我犯神经病。你别哭了】

【你,你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这,这样对我】冷雨桐这几个字,真是断断续续泣不成声。【我很难受。我心里很难受】冷雨桐不知不觉,躲在了叶家明怀里哭。【我不理你,我也心疼。可你知道我多难办吗】

【恩,我知道。我都知道】叶家明也知道,冷雨桐,心里其实很难受。冷雨桐,太善良了。所以他决定这个坏人他来当。【别再不理我。桐子,我来处理。你信我】叶家明其实现在脑海里蹦出来的一个想法,就是带着冷雨桐远走高飞。

冷雨桐没在多说什么。就算现在特难受,有叶家明的怀抱,足够了。他能怎么办。对啊,他能怎么办。

黄一乐,在芦苇丛里。捂着嘴,瞪着眼。我的个乖乖,这事大发去了。

(叶家明的内心,已然确定,当初看上冷雨梅,其实不是。应该是冷雨桐。无奈,那个年代,没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情感。真的,有时候你越是喜欢这个人,就越是想欺负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但是,到底是怎么个原因,冷雨桐最后能狠狠地说了句,你到死都不放过梅子吗。这样的狠话,然后就随他去了。这个,我们不从现在,是找不到原因的)

今天第一天开学,到是忙的要死,不出所料。不过,这个依云水吧由于冷雨桐的营销策略,生意红火的很啊。

一天下来,筋疲力尽。吴朗一天都没有个笑脸。冷雨桐洗了个香瓜,切开,递给吴朗。宿舍里,就他俩,那几个,除了林允,都出去找对象去了。看看能不能在年底结束单身生活。

【怎么了】冷雨桐其实知道他不开心,是因为他姐姐来找他。

【不爽】吴朗的小俊脸上飘着黑云。

【屁话】冷雨桐心想,我又不是瞎子。【你姐跟你有什么仇,你就这样对她】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吴朗看着冷雨桐。没错,这个人,是自己可以对着他倾吐内心的人。说出来也许舒服点。【我爸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离婚了。其实,我家不穷。但是就是因为有点钱,我爸在外边看上了别的女人。非得要和我妈离婚。什么也没留给我们。我妈刚强的一个女人,也没去要什么。就靠着一双手,把我养大。累得现在身体特别不好,总是要打针吃药。所以,我们娘俩过的日子很难。那时候,我姐就跟着他走的。自然吃香喝辣,我本来以为她能来帮帮我,但是,没有。这到我上大学了,知道回来认这个妈了。晚了】吴朗,其实,已经流泪了。但是这个孩子,很坚强,没有哭出声。硬是把眼泪咽下肚。尤其在冷雨桐面前,他不想表现出懦弱。

【你姐今天还给我这钱,让我给你】冷雨桐打开包,拿出了一沓钱。

【我不要】吴朗把脸转过去。很倔强。坐在床上,靠着墙。

【为什么不要。她给你就拿着呗】冷雨桐把钱塞到小朗手上。

【我说我不要】吴朗把钱直接扔了。正好砸到进门的林允。

【怎么了这是。钱多啊】林允把钱捡起来。看到吴朗在床上坐着,眼里闪闪的。【咋了,两口子吵架了?】

【你一边玩去】吴朗现在看到林允,更是心烦。

【嘿,小兔崽子。行啊。】林允到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把钱交给冷雨桐。看冷雨桐示意他不要说话。【不跟你见识】说着就回自己床上去了。

【钱放我这】冷雨桐拿过来,就往包里放。但是吴朗又给抢了过来,好嘛,唰唰给撕了。这孩子,倔到这地步。

【吴朗,你有病啊】林允有点看不过去了。他以为是冷雨桐要给吴朗钱,吴朗不领情。林允下床,开始拾掇碎钱。

吴朗没说话。抱着大长腿,蜷缩着。他真的忍不住了,哭了出来。但是还是没出声。

冷雨桐倒也没发火。坐在吴朗身边,把吴朗勾过来,搂着他的肩膀。吴朗看着冷雨桐,冷雨桐眼里,都是心疼。冷雨桐托起吴朗的下巴,慢慢吻了上去。

捡钱的林允,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可是第一次看到男孩和男孩接吻。

【嘿,我说。你俩也太】还没说完,就看见冷雨桐转过脸,把细长的手指挡在嘴边,叫他安静。

吴朗,睡着了。

冷雨桐摸摸吴朗的小碎发,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慢慢把吴朗扶好,放平,让他躺在床上。给吴朗盖了小被子。

【我靠,你还会妖法呐】林允惊呆了。这变魔术的吗。

【我嘴里有蒙汗药。哈哈】冷雨桐笑了。让小朗睡一觉,醒来,就不会那么不开心了。

【那么碉堡吗。你怎么不晕】林允简直无语了。这个冷雨桐,太神奇。

【哪那么多废话】冷雨桐下了床,把林允手上碎钱抢过来。【跟我买饭去呗】

吴朗,睡梦中咂咂嘴。回味着,冷雨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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