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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是美好的一天过去了,这已经是他们在沙巴旅行的第6天,按最初的计划,明天这段旅行就要告一段落,但两人都没有想结束的意思。喻北在北京工作,而石楠在上海,要是回国,两人不就分居两地吗?你说,他们愿意结束这几天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吗?

当天晚上,两人趟在沙滩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喻北指着偏南的位置,说:“你看,那里是大熊星座,就是我们说的北斗七星。传说啊,其中的一颗星里,有一位少年,他与一个女子相爱了,但是最后却没在一起……”这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让石楠觉得奇怪,他便追问:“既然爱上了对方,为什么没在一起。”

“因为他很爱她,便不愿意伤害她,所以,他选择了放弃……”喻北这话是在预示着什么?石楠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听得出来,虽然他眼里的喻北很完美,但总在一个关键的地方弄不明白,就是喻北总在说一些话的时候,要么莫名其妙,要么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苦难言。本来石楠是要开门见山地问小北的,可很多次,都被小北搪塞回去。既然喻北说到这个话题,石楠便准备刨根问底了。

“宝宝,我想问你些问题,好吗?”沉默后,石楠终于开口了,

“你……你问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啊?就是你每次支支吾吾的那些话。”

“四年前,我来到马来,当时来考潜水证,考试那天,鼻腔突然流血,然后……”正说到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喻北一看,已经10点了,便转身走回了房间。

趟在海边的石楠,一动不动,他头脑一片空白,他有种预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只是当局者迷,一时理不清头绪。等等,他原来说过,自己鼻腔流血的事,那次是在大溪地潜水,为什么刚才又说在这里考证的时候?每晚十点,他的手机为什么都会响?而且过去那几天,每到这个时候,他要么就到卫生间,要么就到屋外?不行,一定出什么事了,我今天就要问个明白。

石楠立马起身,往木屋跑去。

刚进屋子,石楠就看见床上有一个药盒子,盒子是折叠式长方形的,分上下两层,每个小格子里,都装着三粒药。这些是什么药?为什么每天他到这个时候就一定要吃这些药?

这时,喻北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床边的石楠,看着床上还未收好的药盒,“你看见了。”

“石楠,来坐,我给你说吧。”

石楠一脸惊恐,他害怕听见什么噩耗,就像那些狗血剧里的剧情一样,两人相爱了,一人却得到重病,天了,我们长得帅,也不一定要演韩剧啊。而且韩剧不一定都是悲情的啊。老天爷,别整我了好不好,我家小狮子到底怎么了。他脑子嗡嗡作响。

“刚才,我不是说我来这里考证吗?对,那一次,是我和前任男朋友一起来的。考证当天,我鼻子流血,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潜水证也考下来了,不过,后来我鼻子会经常流血,还有一次最严重的就是之前给你们说的那一次,在大溪地。后来回国,我觉得身体有不适的感觉,就去医院检查,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得了什么白血病之类的,不过……但同时我也查出了,我……我患上了乙肝。而且会有可能终身携带。所以……后来,我提出来分手……”

“所以,你一直和我保持距离,所以你吃饭的时候,习惯用公筷,所以你看见我喝你的水,会很紧张……”

“对,因为我爱上你了。”这句话说得极其平淡,但却让人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两年了,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但是,这一次不同,我真的好爱你。看见你的一切我都爱……”此时的喻北很坚强,他没有流泪,没有害怕,反而脸上浮现的是一个浅浅微笑,他沉浸在爱的围绕中,他回味着那些天的美好片段。“这些都是治疗乙肝病毒的药,必须每天按时按计服用,否则药效不明显。”

“你觉得爱是什么?”石楠突然很严肃地问。

小北看着石楠坚定的眼神,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好,我来告诉你,爱是陪伴,是一种无私的陪伴。如果说,你怕传染我,你要选择离开我,就说明你还不够爱我,陪伴是相互的,不是我陪着你,我也需要你陪着我,爱不是性,或者不全部是性,性只是其中的一种感情迸发后的表达。爱是一种默默的凝望,一种你需要或不需要我时的一种支撑。爱还是能跨越时空,穿破宇宙界限的伟大神奇的力量。我无所谓奇迹,我也不敢说,因为我们多么相爱,上天会将奇迹降临到你的身上,明天一早醒来,你的病就痊愈了,但是我想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石楠一字一顿的说,

“我爱你,喻北,我爱你,喻北,我爱你喻北,哪怕是你将病毒传给我了,我也不在乎,正好两个乙肝病人,一起治疗,一起生活,一起过我们的日子。再者,我也尽量不会让你传染给我,因为我要用更健康的身体,保护好你,我要每一分每一秒保护你,直到有一天,我们都消失在这个星球,你听好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更不是渴望,这是因为我爱你。”

喻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泪水滴在了石楠的手背上,那坚定的眼神将会一直重复出现在喻北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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