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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洪荒

“普通体质。”

神殿之人将刘焦的体质公布出来,等候在神殿外的大人们纷纷有些失望,看来没有奇迹发生;而等候在神殿外的少年少女们,则纷纷松了口气,这才对!一个没有爹娘的家伙,怎么可能有连他们都没有的神级体质。

刘焦本来见神殿之人诧异,也以为自己可能是神级体质,但当神殿之人将刘焦体质公布出来后,刘焦如遭重击,大失所望。

刘焦不同于其他人,无父无母又有眩晕病,唯一的希望是测验成功,成为贵族……如今这个希望,却是断送了。

少年少女们,在他们父母的带领下,在华灵城中寻找住宿之处。远庚村中近日闹鬼,现在返回远庚村必然已经天黑,他们不敢让子女冒险。

有钱可以在华灵城住宿,似刘焦这等没有钱在华灵城过夜之人,只能随马车返回远庚村。路上,刘焦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他的一双眼睛之中却是透着茫然与绝望之色。

普通体质。

这道声音始终在刘焦耳畔回荡着,说明刘焦没有成为贵族、治好眩晕病的希望,不能成为正常人。本就病魔缠身没有希望的刘焦,这次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断送,前途一片黑暗,不知该何去何从。

返回远庚村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领头人提议将所有人送到家门口,以防发生意外、被鬼缠身;对未来绝望的刘焦,却是执意要下车,自行徒步回家。反正未来没有任何希望,还怕鬼干什么。

领头人拗不过刘焦,只得同意下来,提醒刘焦尽量绕开闹鬼的那条街,以免发生意外,刘焦答应了。

绕到另一条街回家,四周很寂静,远庚村有相当一部分人正在华灵城,剩下的人更是不敢出门,也不敢发出声响,针落有声,刘焦听得清自己的呼吸声。

“呜哇——”

突然,一道婴儿哭闹声在村中响起,回荡在远庚村上空,打破远庚村持续已久的寂静,许多人躲在家中被子里,连头都不敢冒;马车上被送回家的众人,也是一阵心慌,敦促加速。

刘焦,却是毫无反应,没有被这道哭闹声给吓到。

婴儿哭闹声持续着,将村中许多人吓得瑟瑟发抖;马车上还未返回自己家的众人,慌忙提议先在他人家过夜,天亮再走,着实不敢返回村中道路上。

然而让村里人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这道婴儿哭闹声,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持续到深夜,或是持续一整夜,而是响了几声之后,突然消失不见……

“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有胆子大的人往窗外探了探头,终究没敢出去查看,躲回被子里睡觉。

远庚村内许多人都对此感到奇怪,包括刘焦。

但是刘焦却没有察觉到,有一道光悄无声息落到自己头发上,消失不见的同时,哭闹声也随之沉寂下来……

“我只是普通体质,也许,从明天开始,我该离开远庚村,去更远的地方找份工吧。”刘焦回到家坐在地上,没有自暴自弃或是痛哭流涕,而是脚踏实地为自己寻找出路:“更远的地方,即使我的眩晕病让我每天中午才能做工,或许也能找到份工,养活我自己……”

以前之所以没有离开远庚村,因为必须留在远庚村,才能在十三岁时去神殿测验体质,万一有神级体质,眩晕病什么的根本不成问题。现在测验结束,刘焦只是普通体质,就该为自己未来寻找出路了。

无父无母,只是孤儿的刘焦,连一块田地都没有。

“嗯,就这样办,明天就离开远庚村。”刘焦为自己未来谋划好,眼神坚定下来,身体往后一仰躺在草垛上,闭上双眼,道:“今天早点睡觉吧…”

虽然每天早上,刘焦的眩晕病都会让他眩晕一至三个时辰,可一旦眩晕过去,只要不睡觉,刘焦一整天都不会再感到眩晕,入睡之前亦是如此。

所以不感到眩晕的刘焦,不久沉沉睡去。其实这也是刘焦另一个较小的奇怪之处,每天分明没多么劳累,偏偏入睡时会有疲惫之感,让刘焦在极短的时间内入眠。

……

入睡后没多久,刘焦忽然精神抖擞,睁开了双眼。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刘焦以前每次睡觉都是直睡到天亮,雷打不动,这次半截就醒来了。

奇怪之处还不止是提前醒来,更奇怪的是,这次醒来的刘焦,没有丝毫眩晕之感!这是刘焦第一次睡醒后不感到眩晕,感觉很奇妙。

“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忽然,一道声音在刘焦耳畔响起。

刘焦豁然抬头,这才看到眼前景象,不是自己那个漏风又漏雨的茅草屋,甚至没有任何东西,只是灰蒙蒙一片,仿佛置身于灰色大雾之中。

四下环顾,皆是一片灰色,刘焦目光凝聚在灰色世界中,一道透明身影上。这道身影不是人形,四肢着地,像是一条狗,或是一只猫,但是体形很大,比刘焦站着还大,给人一种压迫感。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么大的身影,必然会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刘焦却是很冷静,没什么大反应,盯着猫形身影看了一会,刘焦说道:“我在做梦?”

“没错,你在做梦。但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你的意识很清晰,这不是做梦该有的情况。所以,这也不能算是做梦。”猫形身影说道。

“半梦半醒,或是,其他什么状况?”刘焦猜测道。

如果是普通人做梦,意识如此清晰,还有一道猫形身影与自己一问一答,必然会感到很吃惊与新奇。刘焦却没什么感觉,因为这是刘焦第一次做梦,虽然听说过做梦的情况,却从未感受过,没什么直观感觉,所以此刻倒是很冷静。

猫形身影,对于刘焦的冷静显然也是有些意外,道:“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种人!”

刘焦没有说话,等猫形身影继续讲下去。

“为了能让你更容易接受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我先给你一个心理准备吧。你叫刘焦,是远庚村的一位孤儿,今年十三岁,体质测验失败,只有普通体质,又有眩晕病,所以前途一片渺茫,准备明天离开远庚村,去更远的地方打工,我说得对么?”猫形身影说道。

刘焦神色如常,点了点头。

见刘焦仍然神色如常,猫形身影更加意外,道:“看来根本没必要给你心理准备,你的识海之大,远远超乎我的预料,我就简单直接告诉你吧。”

“我呢,叫洪荒,是一个精灵,精通阵法,因为牵扯到一件宝物,被追杀至此,躲在山中想寻找一处避难之地,而这个避难之地,正是人的识海。起初,我想通过呼救唤来识海足够强大的人,让我避难,结果没几个人敢上山,都很害怕,我就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到村子里来呼救…结果,人们更加害怕我,还叫我鬼!”

“你就是近日村子里整夜哭泣的那个鬼?”刘焦这才微微有些惊讶,确实出乎刘焦的预料,鬼竟然是个猫的形状。

“才不是!”

猫形身影一听就炸毛了,身影上的毛都倒竖起来,道:“我是猫精灵,我的呼救声本来就和婴儿哭闹声接近,我有什么办法,结果一个个都把我当鬼。”

刘焦若有所思。

“虽然大家都很害怕我,把我当鬼,可我没有气馁,也没有想离开,因为我能感觉到村子里有识海足够强大的人,那个人识海散发的气息让我感到温暖,所以我一直留在村子里,一直呼救,期盼那个人出现,直到今天……我遇到了你,刘焦!”猫形身影说着激动起来,道:“听到我的呼救声,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知道,你绝对是识海非常强大的人!”

“人的胆量,根于识海,识海越小,受到刺激时可抵消的范围越小,对身体的影响就越大,从而感到害怕。识海越大,则反之。刘焦你对我的呼救声没有任何反应,我就知道,你的识海非常大!我赶紧潜入你的识海之中,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而最让我惊喜的是,你虽然识海浩瀚,可你却只是普通体质,甚至对未来一片迷茫,没有出路,所以我决定立刻与你一见……趁你睡着,将你的神识拉入识海之中,也就是现在。”

猫形身影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严肃起来,道:“我,洪荒,愿意尽我所能帮助刘焦,只要刘焦收留我在他的识海之中。我可以帮刘焦调息眩晕病,教导刘焦布置阵法,仅凭阵法,都能让刘焦成为一名贵族!希望刘焦,可以收留我!”

刘焦怔然望着猫形身影,虽然表面没什么喜怒之色,可是内心不免掀起一些波澜……无论刘焦怎么成熟、怎么懂得控制情绪,或是如洪荒所说的,识海如何大,刘焦都只是一个为了未来,为了生计而发愁之人。

现在,洪荒告诉刘焦,它可以调息刘焦的眩晕病,教刘焦布置阵法成为贵族,柳暗花明又一村,刘焦内心之中当然掀起一股激动的波澜!

恨不得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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