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传过慢腾腾的脚步声。
李元风笑道:“来了。”
颜如武走过去,打开门,看见老夫子提着烟杆,正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忙上前叫道:“老夫子。”
老夫子点点头。
李元风站起来道:“夫子来了,请坐。”
其他人也忙上前行礼。只有那任小野依旧端着茶杯轻轻的啜着,似是没瞧见老夫子似的。
老夫子也不以为意,坐下来望着李元风窗外的梅树,梅树似是隐隐有些白的粉的嫩牙要冒出来,他慢悠悠道:“看这样子,怕是不过两日便要冒花了。”
李元风笑道:“正是!”
颜季德说:“老夫子,李大哥这树真是怪了,其它树要不都开白花,要不都开红花,可这棵树却是白的红的开一起的。我可从没见过这样的。”
颜如武道:“你懂什么呀,李大哥把红梅树枝插在白梅树上,才长成这样的。”
只听啪的一声,任小野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什么狗屁梅的,李元风,你把本姑娘骗来,就是显摆你这种把戏不成。”
李元风苦笑,颜如武忙上前道:“小野姑娘,李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你......”
话未说完,任小野已站起来,拿起身旁的鞭子弓箭,怒气冲冲地准备离开。
“这位小姑娘,不知是否认识任大川任老父子?”老夫子望着她手中的鞭子,吐出一口烟圈慢慢问道。
任小野听他提起爷爷,停住脚步,望着他奇道:“他是我爷爷。”
“这就对了,这条虎皮金鞭想当年他可宝贝得紧,片刻不离身边,如今却在姑娘手里,原来却是他的孙女。不知老友如今居于何处?”
“我爷爷他,他已经不在了。”
老夫子露出惆怅的神色道:“友人西归,我竟今天才知。愧对老友啊。”
任小野吃惊道:“你认识我爷爷?你是谁?”
“任姑娘,这位便是杜老夫子,任老父子生前可有有向你提起过?”李元风道。
“原来老爷子您便是杜先生。”任小野有些激动:“爷爷以前经常说起您。他说这鞭子,当初您和他同时在波斯商人那里看上了,他和您打了两天架,最后才赢了拿到了这虎皮金鞭。”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
颜如武兴奋道:“老夫子,我还以为您只会骂人呢,原来您还会打架。”
老夫子怅然道:“想老夫当年走南闯北,人们多敬我三分,可没想碰上个敢跟老夫抢东西的人,一时兴起,便打了一架。”
任小野道:“老爷子,您可是我爷爷最敬佩的人了。他说您是天机星下凡,算机妙算。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便是交了您这个朋友。”
老夫子点点头道:“小姑娘,那次架也是老夫这最辈子打的最痛快的。”
又道:“可惜老友已仙逝,不然此次征山他必是要去的。不知老友现栖身何处?”
任小野低声道:“他,他现在燕子口山坳。我,有一天我会把爷爷带到他最喜欢的龙首峰的。”
“是啊,老友生前最爱往那钻,说那峰虽恶,却甚对对他味口。”
任小野心中难受不语。过了会,似是想起什么,问道:“老爷子,您此番要我来,可是有事要问我的?”
老夫子赞许地看着她道:“小姑娘,你此次过来,那山中的雪可是比往年要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