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四个姑娘的期中考试
这天，学生快放假了，正在复习考试，晚间来的多一些，有四个姑娘结伴而来，她们几个这几天常来，破例地每人要了两串鸡肉烤串儿。这些天，她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复习中，要迎接期中考试，她们谈起了明后天的考试。一位姑娘愁眉苦脸地说；“这老师给的复习范围太大，也找不出重点；这几天快把我愁坏了”。其他几位姑娘也说是的。但是另一个姑娘胸有成竹地说：“不是个问题，我有办法”，原来这姑娘的男朋友是她们的同学，每次把老师课堂上讲的用笔记记得一清二楚，还密密麻麻地画上了重点。还对她说，重点是很明确，就是凡是老师每次反复讲的就是重点，老师是有这个习惯，于是他把这些反复讲的都用笔细细地划了粗杠，这样就是知道了重点。于是这几个姑娘纷纷向她索要，这姑娘得意洋洋地就对她们说到：“我已按他男友的要求，说要在考试的前一天复印给你们，可不要泄密”。这几位姑娘顿时高兴地小声呼喊起来，她们就拉钩上吊立誓起来，要彼此严守约定，知道后绝不泄密，做起了小孩过家家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却让我连听带猜的知道了。唉，天下哪有秘密啊，虽说秘密的事情只有两人可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这是四个人知道呢。
但是过了两天这几个姑娘却垂头丧气，几乎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来了，哪知这要考试的老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临考试前却宣布闭卷考试取消，改为开卷考试，这样对一些学生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尤其是一些课堂上不记笔记的学生，临时复印的也应付不了，而且据说划了杠杠成为重点的也是没用。老师这一招真是“高家庄的地道，高！高！实在是高”！看来那个出馊主意的男生也是不怎么地。她们这些想投机取巧地学生到底被老师所算计了。唉。怎么动心眼也是弄不过老师啊。
这些姑娘要回家了，她们都在东北，有两个还在大连，有两个在锦州市，我想要么她们总在一起呢，原来是老乡。在大学，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尤其是讲究老乡抱团，她们之所以成为好朋友，原来是老乡啊，听着她们的聊天，我禁不住插了一句话，“这回家了，可别忘了这里麻辣烫啊”，其中一位撇撇嘴说：“我们那里的海鲜老多了，要回家吃个够，可不知有没有麻辣烫”，另一位姑娘说，“一定有的，这小吃可是全国哪里都有啊”，“不过这里的麻辣烫做的很好吃，还便宜，老伯，要祝你发财呢”，一个嘴上像抹了蜂蜜般的姑娘插嘴说。
转瞬间，她们好像又把考试这档子事给忘了，一起又议论明天回家的事了，谁要带点儿什么土特产，这里还有些什么土特产，议论半天，一致决定，市里没有什么，种的地也不多，倒是有草原，还有个蒙古县，就带两袋本市的奶粉好了，给父母他们也高兴，是老年人喝的嘛。她们就要回家了，我还回了一句，一路顺利啊。这样，四名看来上大学的不久的姑娘就一起离开了小店。
第五章“南边飘来一片云，啥都不是事儿”
有天晚上十二点多了，来了一对儿小情侣，他俩是附近一家电影院的工作人员，一位是检票员，一位是发眼镜的，也是时不时的常来。这在电影院看电影还发眼镜，据说是三D的。我也曾经看过一次，那天周日，他两送给了我一张票，说是请我看电影，正好那天人少，儿媳休班看孩子，老伴儿有空来替我看摊，我就去开了把洋荤，去了一看，整个影院算上我只有八九人，沙发椅子也不错，戴上眼镜一看吓死人，那鸟儿、枪子迎面向你扑来，在深山中，就像自己也在那里一样，可是吓死人了，我也是只看了有半小时，就回来了。怪不得他俩要请客呢，整个偌大的影院空荡荡的，仅有这几个人来看，不赔死你才怪。我这么想着，回来见了这一对儿小情侣还要说些感谢话，问他俩是怎么回事，为啥还要请我去看。男的说，他们影院也是不景气，这大学生在放假，是影院的淡季。这电影本子是租来的，不放也得放，挣点钱是点钱。每到这个时候，老板就给他们几张票，让他们给熟人亲戚，知道也不能收钱，就当有人赚个吆喝，增加点人气什么的，他们说，“对不起了，也是让你见识见识，看你也没看过这种电影，闲着没事也让你看看市面”。实际上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我也懂，现在每个行当大都不景气，你看那商店、饭店，一个个地外表上富丽堂皇，派头不小，可是没见过开几年的，可是一班一班地就是有人接手，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有人辞官回家乡，有人星夜赶考场”，人人都要生活啊。这些行业中大的并不一定好，很多是“驴粪蛋儿表面光”，挣不了什么钱，一比。还不如我呢。我的生意虽小，可是一把一利落，每天都有些小赚头。最起码是能保证生活啊。
这回小俩口来，看来主要不是来解饿的。他俩总是在为了一个什么事情喋喋不休地说话，听着好像是为了老家父母的缘由而起。原来他俩是山.东来的打工的青年人。在菏.泽农村，几年前各自来到了这里，姑娘家的父母觉得打工就打工呗，几年就回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家里父母给张罗着女儿的婚事，这几年，他们家的姑娘也是不错，看上的不少，虽然年轻人都在外地，可是老家总归是老家，出来是暂时的，早晚要回去，这山.东人啊，无论是闯关东还是走西口，那是穷急了的时候，在外不管他们混的怎么样，总是叶落归根呀，这山东人的想法也是不开阔，现在这个社会了，到哪儿不一样，老话说，何处黄土不埋人啊，只要能生活，在哪儿不一样。我就不这么想。现在只是老母亲在，要是再年轻几年，我也会挑着担子，跑遍中国，哼！就凭着这一身手艺，就是联想上我，自己当年也是堂堂一好汉啊，但就是手艺还是不强，只会切切菜、炸炸鱼之类的，要不早就干好了，至少也能在大饭店做个大厨之类的，国家是浪费多少的人才啊。
再说这俩口，父母让姑娘回去结婚，这姑娘是死活不同意，父母哪里知道这女儿几年在外就有了相好的，而且这边也是信誓旦旦，不离不弃的，的确不好办，他俩说动情了，眼泪汪汪地，看来姑娘这还是脚踩两只船，一头是养育多年的父母，一头是结识不久的小伙子，怎么办，这姑娘是“麻杆打狼，两头担心”，真是难为得很，商议了半天，姑娘还是对小伙子说，不行过年时回去看看，回家带小伙子给父母看了，当然那头的也不一定好，估计外表上也不比这边的强不多少，实际上，都是菏.泽人，你说这两个小伙子，谁能强到哪去，还不是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伙子在那里都是差不多，在乡下可能还要比城里的健壮，但姑娘家就不一样了，论长相还是属城里的。这过去城里的皇上年年选妃子，不是在全国挑吗，不就是看长得漂亮的就往金銮殿里送，说是皇上多的有几万个妃子呢，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的，那些稍微差些的也是赏给王公大臣们，还不是留在京城里。这一代又一代的，要不还是城里的女人好看，说是人家的遗传基因好，所以长得也好，农村里的，就是不同。不过，就找了个农村人，还是山东菏泽的姑娘。你看叫******的多好看，而且还健壮。说来说去到底是哪里的好啊，我也是弄糊涂了。后来这对小情侣就走了，看得出这姑娘还是揉着红眼圈走的，小伙子也是没主意，我也替他着急，要是定下了，就是一句话，非你不娶，你也不要三心二意，也要非我不嫁才好，我就不信那个小伙子能有三头六臂，能比我强多少？要不就来摔一跤，这小伙子早年在家乡练过武术，那一带也是武术之乡，习武的人非常之多。这小伙子有一次喝多了酒，就在我的小店外还一招一式的比划过，看来从小也是个练家子，他也说过，小时六七岁就被爹妈送去过武校，那时人人都崇拜少林寺电影，学电影里面的李连杰，那时家乡一带的小男孩儿们，很多都去了武校，都会来上一段儿武术，你会说不定人家也会，看来小伙子要追求姑娘光凭力气还是不行，也还是要心机的。
他俩走后，半夜又来了两个打工的大小伙子，这俩是哥俩，差个三四岁。每一人就要了三个烤饼，看来是饿极了，每人又加了四个肉串儿，两瓶啤酒，一上来就是狼吞虎咽，一阵风扫残云，过了一会儿，他俩才缓过劲儿来。这是做搞装修活儿的。他们一起包了一件换装新马桶的活儿，这活儿并不难干，只不过是这家住户要求换时，声音要小，家里有卧床不起的老人，另外邻居家也是不能惊动，家里还在六楼，水泥等物料还要一件件运上去，麻烦死了。这家人却还是讲究，还弄个自动喷水的全电脑控制的新式马桶来，这安装费劲多了，他们光琢磨那些开关就琢磨了一大会儿。干完了也就是这时候了。虽然一天忙忙碌碌地干活不少，可是钱也没少地挣，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这次虽然楼层高了一些，还没有电梯，但这换座便的工钱却是没少，这包工包料的，楼层越是高工钱也是越多，晚了一点，却是高高兴兴地来了小店，边喝边聊。
这两个大小伙子是江.苏北边的，也来了几年，几年前也没考上学，在家也找不到工作，说是在附近打工，可是他们觉得太近了也是不愿意，年轻人就愿意离的家乡越远越好，总在离家近的地方没有意思，好男儿要云游四方吗，要走就走的越远越好，去南方呢，太热了，南方又潮又热，他们觉得也是不愿意。恰巧有他们的叔叔在这里，他们俩一商量，就奔了过来。这几年，江.苏也富了。他们在的农村也是一天一个样，家里也盖了新房，宽宽绰绰的大新房，回家时他们也看到了，这是给哥哥准备娶媳妇准备的，几年来，俩人辛辛苦苦挣钱，也是为了兄弟俩成家，他俩有知识有文化，可是觉得做些轻巧的工作，钱挣得少，现在力工活儿挣钱多了，特别是肯出大力的。这里生活是不错，几乎人人都有工作，这里就是这点好，不愁失业，守着中国最大的油田，一般油田职工的子女，都有工作可做，这点与在江.苏不一样，老家农民多，也是没见过工资，幸亏这些年农民各种苛捐杂税少了，种地也有钱了，还是共产党的政策好了，开始向着农民了，城里的人也是想往农村跑了，家乡那里环境好，气候好，以后还是想回家。现在在大庆挣几个钱，这里的人也行，不过就是懒一些，也是有些闲人，可是他们倒是看不起这能出大力的，宁肯一月挣不到一千元的不需出力的钱，也不愿挣这种钱，他们在江苏农村从小就做惯了，这样挣些钱也习惯。
最近兄弟俩有一些麻烦。我听了一会儿大致是这种情况，他的叔叔是城管上的，有一段时间他负责管理的几个小贩子不服他的管理，嫌他对城市管理规定执行得太死，规定上说要在道边上占用多少，他连几十厘米都按照办，多一点也不行。这城市的小贩子在这里时间长了，都是坐地户，后面还有地头蛇撑腰，自然很不高兴，天天就和他俩的叔叔纠缠不休，有一天，他们的叔叔有点急了，也是执法过度，竟然对一名妇女小贩拉扯，这些人就是得理不让人。找了街头上的混混儿，在他们的叔叔下班后，几个人将他给打了。在他们看望时，这位城管就将情况对他们说了，并怕他俩找事，再三对他俩告诫，不要找对方报复，此事自有国家管，就叫他俩少惹事生非。可是这俩兄弟气不过，觉得国家即使抓住这些小混混儿也无法把他们怎么样，于是就打听到这些什么小青年，抓住一个就把他给揍了，这一顿还是不轻，还把他打的头破血流，给打出个轻微脑震荡，伤者报案后，现在公安已经怀疑到他俩。无奈，这俩小伙子只好一边东躲西藏，一边找一些零活做做，就想着星夜回家呢。但是，公安一旦确认了是他俩干得，他俩就是飞到海南，天涯海角也是不行的，因为有身份证啊，现在公安要是抓个逃犯也是比较轻松，只要身份确认，在中国是跑不掉的。中国现在的侦查系统大概是世界一流的。到处是录像探头，这人一旦被跟踪上，无论你是开车也好，走路也好，只要你有了事儿，总是知道你到哪儿。这哥俩也就发愁，怎么办呢。回家吧，又是不大甘心，在这里工作得也算顺心，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一切还算是满顺利的，那天也是喝了点酒，没听他叔叔的劝告，年轻人火气大，酒一激就来了精神头，什么也忘了，酒后失态，这倒不是失态，是触犯法律了。兄弟俩开始还兴奋一阵呢，喝了两瓶酒后，就愁地抬不起头了。这人一有愁事。就有些发愁，看来还是缺个出主意的人，我一看他俩这种状态，就插了一句，还是向公安局投案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赔点钱，要是跑了就是不得了，是一辈子的事啊。最后，他俩还是听了我的话，向我拱了拱手，说谢谢啦，大叔，就走了。我望着他俩的背影，那年轻健壮的身体，那背影显得有些憔悴，他们今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就这样完了。
到了两点，人渐渐地散去了，我默默地拾掇着，今天的心情比较愉快，两个年轻人，在我的劝说下，算是走对了，我也是为社会安定做了一点贡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