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一个沙漏一般,一点一滴,一分一秒,很快的过去了,不想要的画面可以选择遗忘。
我们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我们的人生就像一个个的节目,不想看的节目跳过,喜欢看的节目停留,我们真的可以做到这样吗?
——季橙的感叹
“喂,季橙,发什么愣?”同桌芳拍打她一下,给她一个绚丽的笑容。
今年她已经十七岁了,都说花季雨季什么的,季橙觉得自己应该是梅雨季吧。芳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人有种亲近感,这大概是她喜欢芳的原因之一吧。
“没有啦,天老阴,感觉心情不好。”
“哎,多愁善感,哈哈,对了,要不要听一下星座运程。”
“好啊。”
“射手座是吧。”芳翻着书。
“这个星座出生的人崇尚自由、无拘无束及追求速度的感觉,生性乐观、热情,是个享乐主义派。射手座的守护星是希腊神话中的宙斯-宇宙的主宰和全知全能的众神之王。所以是个神圣的完美主义者,有阳刚的气息、宽大体贴的精神,重视公理与正义的伸张。
他们幽默、刚直率真、对人生的看法富含哲学性,也希望能将自身所散发的火热生命力及快感,感染到别人,所以人缘通常都很好。他们外向、健谈、喜欢新的经验与尝试,尤其是运动及旅行。是个永远无法被束缚、不肯妥协、同时又具备人性与野性、精力充沛且活动力强,有著远大的理想,任何时地都不会放弃希望和理想。
他们始终在追求一个能完全属於自己的生活环境,但可能是因他们有著豁达的人生观,所以有时常会乐观得太过于“一厢情愿”了。”
芳继续念道,可是季橙的心早已又跑远了。
虽然嘴巴是笑着的,眼睛是笑着的,可是心里却在无声的哭泣。
我们都在自己的时间里奔波,在自己的空间里生活,在别人的空间里纵横交错构成了世界。
七年前的我依旧停留在我的记忆中,根深蒂固。
七年后,我多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努力的在光线强的地方睁大眼睛,在悲伤的时候睁大眼睛,在想要哭泣的时候睁大眼睛,正是因为自己怕忍不住流出悲伤的泪水。
季橙站在学校的桥上,看到桥下哗啦啦的流水,忍不住发了呆,七年前的海边,那是多么美的画面啊。
现在正是夏天,是季橙最喜欢的季节,万物复苏,所有的一切都从光秃秃回到了曾经光鲜的摸样,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从春到冬,从冬到夏,心头上的期盼依旧,人生旅途上的火车哗啦啦的驶过,途中身旁的旅伴换了又换,风景来回变换,观景的心情也依旧改变。
"同学,同学~”季橙恍惚中觉得有人叫她,她从潺潺流水中不甘愿的回到了眼前人面前。
秀气的面庞,小巧的鼻子,闪亮的双眸,黑黑的头发,并没有可以修正过,散发出一种青春的味道。季橙似乎嗅到了青草味,没错,清草地味道。
"你有事吗。?”季橙手扶着栏杆,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只是看你在这站好久了。"小帅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有时候常能看到你一个人在这站着,所以有点好奇。”
“我只是喜欢看水从这流过,能想起以前好多的回忆来。”
“这样啊。”
旁边突然“蹬蹬”跑过来一个如同瘦猴子一样的男生,大嗓门喊道,“左诚言,快点,老大找你了。”
小帅哥略有些失望的应道,"奥,知道了。”,回头对着季橙,“你做不做广播体操。”
“??”废话,当然做啦,可是季橙只是淑女的笑了笑。
“恩,那到时候见。”
那个叫左诚言的奇怪男孩子高兴的挥挥手,转身朝着猴子方向跑去。
奇怪的男孩子。
“季橙”是芳。
芳嗔怒的看着她,“你怎么又跑着来了,他是谁啊?”
“不认识,陌生人。”
“奥,对了,你家那哥哥给你打电话了,你又不带手机,喏,拿着,害我还得跑过来给你送。”
季橙接过来一看,小千。
未接电话居然有九个。
这下子完了,小千那臭脾气,季橙都能想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将要来临。
“你拿手机有什么用,打电话都找不到人。干脆不要带了。”他可能会这么的吼一通。
又或者,“我无语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接电话有这么费劲吗?"
黑到发臭的脸。
“芳,怎么办,我又踏到地雷了。”
“他有这么可怕吗?”
“对,他就是魔鬼。”
“那你给他打过去问问。”
电话“嘟”的响起。
季橙有些惴惴不安。
这些年,小千对自己的排斥依旧存在,无论自己多么想维系好她们之间的关系。当初她们找出来的照片,季橙亲眼见过,他把那张照片用刀子割开,一般上是自己和妈妈,一半上是小千和张叔叔,他曾经把妈妈亲自做给他吃的水饺倒掉,在自己的鞋子底上给弄了一个洞。
年纪长大些,虽然不再做这种恶作剧,可是也不见得是多么高明的。
譬如,他会在星期天早上敲她的门,让她起来给他做饭。
他会挑三拣四地说地板不干净,害的拖过一遍地的季橙重新再拖一遍。
可是,这些季橙都可以接受,因为妈妈,自己,张叔叔,小千生活在一起,像亲人一般,亲人的话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是小千对自己妈妈依旧不开口叫妈妈,像对待陌生人一般漠然,他看不到妈妈对他的好,他排斥,他拒绝,他不接受。他伤害到妈妈的心,这是决不允许的。
“喂,喂,季橙。”小千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啊~,是。”季橙这才回过神来。
“你耳朵是无声的吗,七遍了居然都不接。"
就知道会这样,“有什么事吗?突然这时候打过来。”
“对了,今天我一哥们,拍电影的,就那光头赵。”
小苹果脑子努力的搜索了一遍,光头赵,二十几岁的年纪,未老先衰的相貌,搞电影的,曾经还去过自己家里,和天生叛逆的小千倒是哥们,只是让人有些眼神油腻的感觉。
“唔”
“他那缺个临时角色,他不是见过你吗,感觉你比较适合这个临角,哥们就拜托我,你就帮一下忙。”
“我下午还有课呢。"
“那有什么重要的,不用很长时间的,一下午就行,你要请假麻烦了,我帮你请假。”
“算了,我还是自己请吧。”
“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两点到xx地方,我在那等你。”
“嘟”电话挂断了。
“打完了?”,芳关切的问道。
“嗯”
“芳,下午帮我请一下假吧。”季橙略有些不好意思。
“ok,没问题,可是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
“好像是片场缺一临时演员,他让我去顶一下。”
“恩,去吧,反正下午是美术大妈的课,还有变色龙,没什么重要的。”
变色龙?这又是芳这丫头给数学老师的爱称,起源于数学老师在平日里是温和的,就像普通的老头一般慈爱,可是一到课堂上,完全就变了一个人,慷慨激昂,让人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