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是温暖的,是他所渴望的。
但渴望又不可及的,他本属于黑夜,又怎么可以去眷恋那不属于他的光。
在厨房内忙活的宫千穗感到好像有人看着她,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循着直觉往那一看。
昏暗餐厅内,站着一人。
南玄瑾一手插在口袋中,厨房的灯光隔着玻璃投在他身上,他像是暗夜的魔王,站在那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
在宫千穗看向他的那一刻,南玄瑾眼底的柔霎时间消失,取代的是森冷。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说话。
好久,宫千穗才缓过神,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那个,南先生,我给你准备一些饼干。”
南玄瑾没有说话,冷冷的扭头往客厅走去。她的好,他不想接受了。
宫千穗咬了咬唇,她激怒了他,可他也不用这么冷淡吧?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听到门开关,他出去了,全程他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话,真的把她当做空气。
也知道是不是烤炉的暖熏了她的眼,总觉得眼眶酸酸涩涩的。
把饼干都做好,一共二十盒,她整整齐齐的排放在案台上。
轻吁了一口气,她脱掉围裙,转身回房。
一整天下来她什么都没有吃,也没有任何胃口,打了林宓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她冲了个冷水澡,躺上床,不知道该做什么,总觉得心空空的。
现在想到工作,想到Lucifer,她也没有了那斗志。
可她已经要离婚了,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房租和伙食都是钱。
想着她又懒懒的爬起身,跑到客厅去拿了笔记本进来,一心想着Lucifer的事,她忘记把门给锁上。
打开电脑搜寻关于Lucifer的消息,她发现流出来的珠宝照片,似乎都是以地狱为主题,那极具夸张的设计,又炫彩的夺目让人一眼就深深被吸引,总感觉每一件珠宝背后都有着一个故事。
Lucifer撒旦,地狱之王。
这个Lucifer还真是喜欢急了黑暗面的东西,几乎每一个季度的珠宝都跟地狱有关系。
宫千穗点开最后几张图片,她愣了一下,这以禁.欲系为设计理念的珠宝系列,背景是纯黑,白色灯光打出一排小拉丁文。
她放大那排小的拉丁文,这拉丁文很熟悉。
对,是在black看到的那句拉丁文:最美艳的花朵,往往只盛开在最漆黑的夜里。
难道这个Lucifer跟black有什么关系?根据巫珀给的资料,Lucifer喜欢海喜欢酒吧。她该抽个时间去一趟black,也许说不定能搞到Lucifer的资料。
忽然的,头有些沉沉的,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躺到床上,身上开始有些发热。
她皱了皱眉,应该是洗了冷水澡。
拉上被子,她蒙着头,催眠自己快点休息。
半夜的时候,宫千穗喉咙干醒的,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身上烧的跟是在炉火里似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好一会才晃过来,她应该是发烧了。一天没吃东西,加上那个冷水澡,导致发烧了。
她想坐起身,可是使不上劲儿,她下意识的想叫林宓,可这才想起她在南玄瑾家里,不在林宓家。
她伸手到床头柜想拿手机,手不小心把杯子打落在地上,清脆的“啪”一声,在这夜里显得很大声。
刚回到家的南玄瑾,路过廊道的时候,听到了杯子摔碎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朝宫千穗的房门看去,三点多了,她还不睡?
迟疑了好一会,他还是朝宫千穗的房间走了去。
宫千穗手一滑,手机也掉在了地上,她按了床头灯。
咬着牙,憋足了劲儿坐起身,她顿感由心而生的冷,冷的她牙齿都在哆嗦着。
她忍不住拿被子裹着自己,那钻心的冷让她颤抖,可身上确实灼热的惊人。
她干涩的喉咙很是疼,身上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似得,身子软绵绵的。
南玄瑾从门缝看去,床头昏暗的灯光洒在披着被子的宫千穗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搭上门把手,想推门进去,可有踌躇了。
她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只要等到他跟新选择的对象培养出感情,他们就会离婚。
手握紧了门把手,没有推开,也没有离开。
宫千穗缓了好一会,俯身伸手去捡手机。
手机距离的远,她撑着身子伸手,可一个重心不稳,扑腾一下,摔到了地上。还好她裹着被子,不然肯定被杯子的碎片刮伤。
她整个人很是狼狈,再也提不起一丝丝的力气。
门外,南玄瑾看到宫千穗摔在地上,他再也站不住了,他担心她受伤了。
他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宫千穗抬头,恍惚的人影渐渐清晰,他像是王子,朝她而来。
她的心扑腾扑腾的跳的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情绪被牵动了。
或许,脆弱的人,情绪总是容易被牵动。
他到了她跟前,蹲下,确定她没有被杯子碎片割伤,他紧绷的心才放开。
宫千穗干涩的喉咙,艰难的挤出话,“南……”
南玄瑾看着她,她面色潮红,额上冒着细汗,但又畏冷,他低沉的嗓音说道,“你发烧了,不用说话。”
宫千穗听着他并不算温柔的语气,眼睛却是一酸,有种莫名的感动。在最脆弱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并关心你,真的会让人感动。
南玄瑾怕她误会他在偷窥她,他顿了顿,解释到,“你门没锁,听见声响所以过来看看。”
宫千穗刚好奇他为什么会来,他就解释了,他是不是有读心术?
“你……”她一说话,嗓子就干哑的撕裂开似得痛。
“我说了,别说话。”南玄瑾听出了她嗓子不好,他连着被子,将她拦腰抱起,宫千穗猛地吓到,看着他,心跳再次加速。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冷着脸,可还是很男友力的感觉。
她好想靠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不像他的人。
她的头正要靠到他的胸膛,他把她放到了床上。
宫千穗垂眸,不敢去看他,脸上更烫了。迷之尴尬,还好灯光昏暗他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