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穗知道他这是在讥讽她想太多,可这也不能怪她,换做任何人,在一个陌生环境,又不开灯,还看到一个拿着刀子的男人,能不想歪了?“南先生,你手里拿着刀子,又不开灯,我当然会想多了。”
南玄瑾停下,波澜不惊的眸光投向宫千穗,“你这是在为你胆子小找借口?”
“正常人都会浮想联翩。而且好好的,为什么不开灯,出来接电话,为什么还带着刀子?对于我来说,你很陌生,你这样当然会让我害怕。”宫千穗鼓起勇气说到。现在她很确定,南玄瑾不是变态了。
南玄瑾打量了宫千穗许久,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你这是在指责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算不上是指责,只是我们都很陌生,所以你的行为会让我害怕。”
看着她认真又带着些许害怕的神情,南玄瑾迟疑了一会,才说,“三点。一,我不开灯,因为我在厨房,开了厨房的灯了。二,我拿刀子,完全是顺手拿着。三,我在厨房,是因为我饿了,在准备做吃的。我承认我没有考虑到你的问题,因为我一直都是跟阿熙住,他习惯了我的习惯。这次是我的错,下次我会注意。”
宫千穗没想到他会道歉,他不会吃错药了吧?不过既然他道歉了,她也客气点,毕竟她是寄人篱下,“南先生,今天的误会就当做没发生吧,我也不知道你的习惯,所以我也是想太多了。”
南玄瑾确定她没有害怕的意思后,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宫千穗想到灯的问题,她好奇的问,“不过南先生,你是怎么开灯的?”
“手机。”南玄瑾淡淡吐了两个字。
原来是手机操控,怪不得她说怎么会忽然亮了。想着,宫千穗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还说出来自星星的你这么丢人的话,真是丢死人了。
南玄瑾进去厨房之前,说到,“你该不会打算一个晚上都站在玄关那?如果你在那睡着,阿熙喝醉回来,一定会踩你几脚。”
“哦。”宫千穗这才连忙换鞋进屋。
南玄瑾瞥见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憨状,眼底浮现淡淡笑意,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进屋后,她问南玄瑾,“南先生,泽熙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他有事?”他直白的问。
宫千穗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我给他拿了点饼干和蛋糕。”
“饼干蛋糕?”
南玄瑾视线落在宫千穗手上的袋子,那一瞬间,宫千穗似乎看到了吃货的属性。
“是的。”
“我的呢?”他问。
“啊?”宫千穗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南玄瑾,他手里拿着一把刀,然后跟她问吃的,这怎么有点怪?
“南先生,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喜欢吃甜的。”
“没给我准备。”南玄瑾眉头一挑,他怎么有点不痛快?
宫千穗小心翼翼的偷瞥着南玄瑾,她觉得他好像随时会暴走。
然而南玄瑾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回去厨房里。
在他转身那一刻,宫千穗觉得好像看到了街边没有吃的楚楚可怜的小狗狗。
其实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南玄瑾转身很干脆的。
她跟着走进了厨房,“南先生,泽熙先生一个人应该也吃不完。”
说着,她把袋子放到料理台上。
这才看到料理台上摆着不少食材,而砧板上放着一只去骨的鸡,那刀工可见非常好,是南玄瑾处理的?刚刚的声响,他应该是在弄这些。
见到宫千穗跟进来,南玄瑾撇向她,她不怕他了?
感到视线落在她身上,宫千穗这才讪讪的收回目光,“南先生,原来你在做菜。”
“不然你以为我在分尸?”
宫千穗心里嘀咕着,真是个记仇的男人。
但她还是笑笑的说,“因为南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菜的。”
“所以我看起来像变态,我看起来像不喜欢吃甜品的人,我看起来像不会做菜的人。”南玄瑾淡淡的语气,没有讥讽,也没有反驳。
宫千穗觉得还是先走为妙,跟南玄瑾呆一快,她觉得呼吸都需要很坚强,“那我不打扰南先生你了,对了,蛋糕和饼干都是我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的口味。”
她做的?南玄瑾的视线再次落到袋子上。脑海中闪过那个女孩的笑脸,她甜甜的对他说:这个是我跟妈妈今天做的小饼干,你试试。奶奶跟我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东西,心情会好的。
不知道是被记忆驱使着,还是他本就想要尝尝看她的饼干。
他放下了刀,伸手去拿袋子。
宫千穗见南玄瑾伸手拿袋子,她愣了一下,他是打算要吃吗?
她忽然站住,没有离开,或者说想要知道他的评价。
南玄瑾拆开袋子,隔着透明包装看到里边两个画着笑脸的蛋糕,他皱了皱眉,幼稚。
拿出饼干盒子,打开后,奶香味飘出,有种记忆深处的幽香,他喜欢这种有点跟他的记忆重合的味道。
吃了一块后,他放下盒子,味道还不错,隐约像是他以前吃的味道。这么多年,他都找不回那个味道,那最纯粹的味道。人家说料理要用心,吃的人也会感觉到那个心意,也许他找不到的就是那种心意。
而宫千穗的饼干让他找到了。
他看向她,她渴望之中又有着一抹小心翼翼,像是期待他的评价,又害怕他的评价,像只可爱的猫咪。
他问,“你的饼干怎么卖?”
宫千穗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认可了她的饼干,不过……
“南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饼干出售?”
“盒子上不是贴着标签?”
宫千穗看去,顿感丢人,她随手拿的盒子,忘记盒子上还贴着标签。
“额,南先生,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每天给你拿一盒。”
南玄瑾说,“恩,一个月记账好给你。”
“不是,我不要钱。”
“这是你该得的。”
南玄瑾说的不容拒绝,宫千穗也只能说,“那谢谢南先生了。”
“一天两盒。”他说。
“啊?”宫千穗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