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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别了,南京

夜色昏沉,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残缺的城市。教堂里,所有的难民都战兢兢的抱成一团,坐在一楼的大厅里,正绝望的看着大门外面在巡逻的杀气腾腾的RB士兵。

十字架下的教堂大楼,三楼还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口中泛出。本杰明站在窗边,一双蓝眼睛望向窗外,那个能从三楼跳下去的中国人去哪里了呢?是否离开南京城了呢?

本杰明坐回沙发上,抬头看着相框中的与爱因斯坦的合影,爱因斯坦教授是否还在德国,还是到了美国了呢?好久没有与导师通信了,不知道导师还在为和平奔走吗?本杰明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用羊皮做书面的笔记本翻开看了起来,里面全是导师爱因斯坦写的学术笔记,公式,一些随意记录下来的草稿图,一些关于科学的设想。本杰明合上这本导师送给他的笔记本,摇摇头,心乱,导师很多东西看不懂。本杰明现在最关心的是,鬼子什么时候停止屠杀,什么时候让南京平民再正常生活?

“本杰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一个黑影从窗口钻入,望着手中拿着本书发呆的金发美国人说。

“中国人?你?”本杰明看见这个中国人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顿时吓得一跳,睁大眼睛问:“你又是从墙外爬进来的?”

“门口有鬼子把守,所以我只有从排水管爬上来了!”叶锋笑了笑,说。做为新中国的第一批特种侦察兵,爬墙,爬树,这些都是小儿科。叶锋说着,目光却望向本杰明手中的羊皮笔记本上。

“啊,本杰明先生,你想清楚了?跟我走还是留在南京城?”叶锋目光没有离开他手中的羊皮本。

“我?我真的对美国很重要吗?本杰明抬头问叶锋。“可是,我一走,RB人就会冲进来,会有更多的人被屠杀的,我怎么能视若无睹呢?叶锋先生,你说对吧?”本杰明耸耸肩说。

“也对!我也想多杀鬼子,可是任务很紧,时间紧逼,再不回去,就回不到二零一五年!我的本杰明先生,你懂得的!”叶锋盯着他的眼睛说。

“那我也没办法,那是你个人的事情!”本杰明把笔记本放入抽屉,冲叶锋无奈的笑了笑。“留在中国不好吗?毕竟,这里是你的祖国呀!呵!呵!”

“先生!”一个金发女人进来,看见叶锋,倒是没感到奇怪,因为那天晚上见识了这个中国人从楼上跳下去的本领。“啊,超人,你又来了!”金发女人冲叶锋点头笑了笑。

“什么事?珍妮?”本杰明问。

“有个老太婆上吊,哭着寻死,我怎么劝她都不听!”珍妮脸色沉重的说。

“看看去!”本杰明站起来,回头拍拍叶锋的肩,匆匆的跟着珍妮走出了房门。

莫非是那天遇到的那个老太?叶锋心一沉,也转过身去。目光一扫,盯着本杰明放笔记本的抽屉,心念一动。本杰明是铁了心不走的了,而爱因斯坦的笔记本是必须带走的,这是我真正的任务!叶锋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对不起了,本杰明,我只能做一回贼了!”说着打开抽屉,拿起笔记本翻开首页一看,上面用钢笔写的一串德语,叶锋也不懂是写什么意思,心里却打咕嘟,这样拿人家的东西不地道吧,何况人家是中国的大恩人呢!

成大事者不区小节!另一个声音在响起。叶锋咬咬牙,把笔记本放入怀里,然后从桌上找了张纸,拿笔写了一行字:“尊敬的本杰明先生!我是奉你美国政府之命令,取走爱因斯坦送给你的笔记本,用作研究之用!如果你要取回,凭此借条于二零一六年到美国孟山公司找约翰森先生即可取回!祝你在中国一切顺利!健康!”接着,又用汉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字条放入抽屉里,叶锋再次爬上窗户上,咬着牙就跳了下去。

“其实你练轻功是挻有潜质的!功底这么好!”从黑暗中走出一个黑衣少女,冲叶锋肩上就是一个粉拳。

“呵!那你教我呀!我可以拜你为师父的!”叶锋摸摸怀中的笔记本,如释重负的冲教堂挥挥手,转身拉着少女走向黑暗之中。

回到暗道中,大家已经吃饱了肚子在等叶锋了。见叶锋回来,李洪国递给叶锋一块还热乎乎的烧饼。大家在黑暗中也不说话,等着叶锋说话。

叶锋也不说话,大口的把烧饼吃完。找张油布把笔记本包好,再放入怀里放好,就带着大家从下水道中向江边摸去。

“大家不要出声,互相照顾,一定要游到对岸去!”叶锋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回头低声的对众人说。

“知道了!还啰嗦个啥?游泳去!”雪儿说着第一个步入江中,头一沉,就向前游去。众人只好跟在后面,走入江中,伸手向江中游去。

冰冷刺骨的江水让牙齿打架,但大家还是沉住气,用尽全力向前游。叶锋第一个游到了岸边,回头扶着众人爬上了岸。回头望向昏暗的南京城,大家坐在岸上,抹着头发上的水珠,无限感概。

“走吧!一个破城,有什么好留恋的!”雪儿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说。

一行七人在黑夜中行走着,好不容易才看见一辆卡车从破烂的公路开过。大伙拦停一看,却是辆载菜的军车,车上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兵看见大伙衣不蔽体,就知道是从南京逃难出来的了。只问了句,你们去ZQ么?去ZQ就上车,不去就不要乱拦车,这是很危险的!

众人听说是到ZQ的,就转身爬上了后面装着蔬菜和粮食的车厢里。汽车又哒哒的发动了,烟囱喷着黑烟,向ZQ方向驶去。

中午了才进入ZQ城,叶锋和雪儿先跳下车,李洪国和许国昌跟着三个当兵的兄弟走了,说是到溃军收容站,重新报名当兵去。

“先到美国大使馆找卡尔,然后想办法搭飞机回美国。”叶锋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边走边对雪儿说。

可是,还没靠近门口,就被外面守卫拦了下来。“叫花子,乱走什么,这里是美国大使馆,是你走的地方么?”卫兵凶神恶煞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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