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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新生

刘天站在窗前,俯视着地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脸色逐渐阴沉。最后冷哼一声,沉着脸坐到沙发上。

由于帝鸿的死,使刘天产生了一些感悟。刘天渐渐对身边的事物产生了厌烦,他感觉受到,来自人类深沉的恶意。恶人遍地横行,放眼世界,只有满目疮痍。看来这并不是自己要保护的世界。

每每想到这里,刘天心里就会涌现出一股杀意,将众人屠杀殆尽的杀意。他很想出泄心中的杀意,但潜意识的道德观却约束住刘天。每当刘天要失控时,强烈的道德观都会把这股杀意给生生压了下去。

但自从帝鸿的坟墓被侮辱后,约束刘天的这种道德观渐渐消失,心中只有杀意和恨意。刘天的思维渐渐从自己不能杀人,变成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人。以刘天现在的力量,无论杀多少人,就算毁了地球,也不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任何代价。

此时刘天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刘天周身的杀气愈加浓烈,原本晴朗的天空也渐渐被乌云笼罩,时不时会响过几声闷雷。

这时,埋头坐在沙发上的刘天突然站了起来。刘天站起来的一瞬间,可怕的杀意向四面八方蔓延,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红色的闪电从刘天赤红眼球中丝丝溢出,刘天终于冲破了心中的约束,此刻他杀戮的意志没人能阻止。

就在刘天准备出门屠杀之际,他的房门被推开了。只见赵红梅拄着拐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刘天。刘天微微一愣,身上的杀气一下子收敛不少,赤红色的眼球也恢复如初。

赵红梅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刘天面前,抓住刘天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刘天!有不开心的吗?不开心可以和我说说,你总是这样闷在家里,会把自己闷坏的。”

刘天压了压中的怒火与杀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我挺好的,你不用管我,回房间休息吧!”

赵红梅看到刘天勉强的笑容,就知道刘天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于是挑起一个话题想和刘天聊聊:“我最近看了很多书,感觉挺不错,我讲几个给你听听吧!”还没等刘天答应,赵红梅就讲了起来。

可谁知刘天越听,心中的杀意就越盛。最后刘天怒吼道:“给我闭嘴。”周围的家具被刘天身上溢出的雷电,劈得只剩下灰烬。

赵红梅一脸委屈得看着刘天。

刘天气得咬牙切齿:“这些心灵鸡汤都是假的,也就你会信。你的父亲不是恶棍嘛!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天真的人。这些都是假的,就是为了掩盖那背地里见不得人的黑暗。”

赵红梅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刘天,从背后掏出一本书,小心翼翼地说:“书上说收录的都是真人真事,都是真的,我也相信是真的。”

刘天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一把夺过书,撕了个粉碎:“嘴说着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却为非作歹。而你们视而不见,却靠这种书麻痹自己,妄想告诉自己,世界是美好的。今天我就要让这些扭曲的东西都消失。”说完便把手中的碎纸狠狠掷到地上,绕过赵红梅,向外面走去。

没走几步,房间里就传来了赵红梅的哭泣声。

刘天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走在路上。其实刘天在听到赵红梅的哭泣声后,就再也兴不起杀人的念头了。天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天空逐渐放晴。明媚的阳光照在刘天身上,却显得刘天更加阴郁。

此刻刘天除了心情阴郁以外,更是心烦意乱。屠杀的欲望早已抛在脑后,心中只有对赵红梅的愧疚。

刘天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了公园。虽然今天天气很好,但并不是休息日,所以整个公园并没有什么人。刘天见公园人少,挺清净的,于是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想着回去怎么道歉。

刘天瘫在长椅上,盯着碧蓝空旷的天空,阴郁的心情才稍稍缓解。刘天长长地舒了口气,想到刚刚冲赵红梅发那么大的火,心中愈发愧疚,竟生出了逃避的念头,他害怕见到赵红梅委屈的样子

想到这里,刘天顿时就决定,今天先不回家了,留半天时间给大家缓缓,明天再回去到道歉。

选择逃避的刘天并没有离开公园,而是继续瘫在椅子上,凝视着空旷的天空,时不时发出一阵深沉的叹息。刘天对赵红梅愧疚,使他认识到近日的偏激,之前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会现在这样。刘天第一次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恐惧。

突然,刘天感觉身下椅子一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遛狗的老大爷在自己身边坐下。刘天见到老大爷,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微笑。

“大爷,一个人遛狗呢!”

老大爷见到刘天和自己搭话,对刘天微微一笑道:“对一个人。”然后一指正在上蹿下跳的狗继续说道:“这小东西,鬼着呢!一到下午就吵着要出门,这哪是个狗,就一个小孩子。”

刘天伸手准备去摸老大爷的狗,这小狗很亲近人,看到有陌生人要摸它,于是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我看你年纪轻轻,应该还在上学吧。怎么没去上学,跑到公园里唉声叹气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刘天摸着狗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迷茫了,到公园里散散心。”

老大爷哈哈大笑:“原来是迷茫了,其实迷茫也是好事,至少是在做出选择。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得吃没得喝,整天都要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肚子饿着,根本没法迷茫,因为没得选。要么就饿死,要么就干活。”

刘天停止撸狗,看着老大爷笑道:“不至于吧!你怎么把你说得跟个奴隶。”

老大爷一撇嘴:“你不是生活在那个年代不知道,当时战争才结束不久。国家才刚刚开始建设,那个时候,要想吃饭就得劳动。”

“那后来呢!你不会就这样工作了一辈子吧!”

老大爷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之色:“当然不是。那时候普通人还在工厂干活,我就开始经商了。那个时候非公有制的企业很少,只要舍得吃苦,再有点脑子,收入是相当可观的。后来国家改革,我们这些非公有制企业,更是赚得盆满钵满,我当时的生意可是遍布世界各地。”

刘天开玩笑道:“您老身价这么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遛起狗了。不怕被人绑架啊!”

老大爷闻言,脸上略显哀伤之色说道:“我之前是穷怕了,一心只想赚钱,只要能赚钱,什么损阴德的事都做。为了赚钱,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说到此处,老大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后来有钱了,自己就找不到北了,整天在外面鬼混。我当时对生活没有丝毫迷茫,整日沉浸在欲望之中无法自拔,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已经是暮年。回首往昔,只留下无尽悔恨。”

刘天好奇道:“你这么有钱,还悔恨个什么?”

“对糟糠之妻的死活不管不顾。对子女的疏于照顾,使一部分子女走上歧途。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若是我能稍稍自省一下,也不至于如此。”

老大爷长舒一口气,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我唯一的一个儿子始终疏远我,只偶尔让我见见孙子。当时我也就满足了,毕竟是我混账在先。可后来报应就来了,先是我的孙子在学校莫名惨死,再是一场灾难夺走了我儿子的性命。老天爷一下子让我家绝了后,只留下我一个糟老头子。”

刘天也不知怎么安慰老大爷,只能看着老大爷,默默无言。

老大爷一转悲伤的语气,一丝无奈地微笑浮现在嘴角:“这些年我算是看开了,这都是个人的命。早年赚了不少黑心钱,晚景落得如此,也算是因果报应。我得出一个结论,人千万不能纵欲,不然必遭其害。小伙子,听我糟老头一句。迷茫的时候,千万不要跟着欲望走,否则后患无穷。”

刘天闻言后,心中拨云见日。心中积攒的杀气和恨意渐渐消散殆尽,一种新境界在刘天心中沉淀,并与天地万物产生了共鸣,竟隐隐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刘天眼中神光夺目,周身阴郁散去,爆发出一股清净祥和的气息,一瞬间福至心灵。

刘天大笑一声,谢过老大爷,离开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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