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里热气蒸腾，烟雾缭绕，女人的调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伴随着阵阵热气，把我的心挠得痒痒的。
“小帅哥，来帮奴家搓背呦！”
“哈哈哈！”
我乐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赶忙一把扯掉围在身上的浴巾，跑了过去。
池子里，一道婀娜的身影徐徐走来，我站在原地陶醉，其实是有些紧张，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一眨眼的功夫，美女就走到了跟前，但我还没看清长什么模样，就被打扰了。
“给我起来！”
“啊！”
一个巴掌落到我的脑袋上，我猛地惊醒，手里的美人瓷碟被我随手扔了出去，好在萧七眼疾手快，一个转身就接住了瓷碟，我看虚惊一场，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再敢偷懒，给我收拾收拾滚蛋！”萧七说着，递了包烟给我，我连连摆手，“你有没有搞清楚我不抽烟的。”
“谁TM让你抽了，待会有人来，学着点，来的人如果真有货，就招呼好了，只是来看看的，直接轰走。”萧七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戴了副墨镜，看了看表，便扬长而去。
我吐槽了一番，就他那对待客人的套路，还能开这么久，也是苍天可怜他了。
从葬天关回来后，我就留在他这里当学徒。说是学徒，我会指望萧七能教我点啥？我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屁没学到。不过我就天天坐在店里玩玩电脑，看看他弄到的古玩，还有一些拓本，包吃包住，每个月3000保底，似乎还不错。
重点是我还结识了一些可从四面八方弄到货源的人，如果以后我要自己干，也可以从他这里挖点东西。
……
“齐小爷，你给我估摸估摸，这只碗能到个什么价？”毛二双眼从一进来后就没离开过那只碗。
他是尹老板的一个小跟班，平日里就负责给这条街的几个“操盘手”带话之类的，当然，他也会给自己找点生意，弄到了东西，也会来这里买卖，我来到萧七店里，接触到的第一个货主就是他。
我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碗，定了定神，看了看眼前一脸迫不及待的毛二，无奈地干笑一声，放下那只绘有滇国人物画的青铜碗，向他伸出三个指头。
毛二见我一表态，忙大喜问道：“啥？值三十万！”
“屁！是你想多了，就算三个大洋也没人会买的。我说你跟着尹老板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个都闻不出来，屎臭和尸臭你都分不清，这些年头你都到下面干嘛去了？”我没好气的呛了他几句，将那只青铜碗随意丢到柜台上。
他愣住了，好一会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啥？这坑人的东西，原来这碗是别人丢到粪坑里给泡出来的！我就说尸臭没有这么震的味，他们还不信，哎呦！这下子白忙活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但还是忍了下来。只要是真的青铜器或者几百年以上的，它就没有任何气味了，最多就是刚出土时有股土腥味。造假的人无论假造什么样的铜器、装饰什么颜色，只要用手或猫皮擦拭后，闻起来肯定有有一种刺鼻的铜腥味，那它肯定是假的。真铜器无论怎么抹擦，也不会有任何气味。?正当我要接着忽悠他时，他突然猛抓住我的手，迫切地问：“那齐小爷你刚才伸出的三个指头是什么意思？”
我推开他的手，清了清嗓，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说，念在你以前有好东西就往我这跑，倒是给过我不少好处，我就给你三百块，也够你喝两回小酒。至于这破碗嘛，先放在我这，如果有比你还二的来了，我试试能不能够脱手，到时若有余钱我再给你，总之一切看运气了。”
“哎呦！我老早就说过，齐小爷这人心实，我在这先谢过了，以后真让我毛二摸到了好东西，一定直奔您这！”毛二边说边拍胸膛，脸上乐开了花。我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红票子递给他。
他“嘿嘿”一笑，朝我哈腰点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便溜得无影无踪，生怕我反悔要回钱似的。我伸长脖子，看着他没了影，才赶忙从抽屉里拿了张牛皮纸出来，将那碗给包了起来。
说实话，在这做了三个月的买卖，这只碗是我倒腾过最值钱的一只。前些日子被这龟孙子给讹了一把，害我差点被萧七扫地出门，今天算是翻倍的讹回来了。
要说这道上的人，也挺好来往的，他们一般都不计前嫌，不管你对他的还是他对你的，毕竟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有条利益链拴着，谁缺谁都不行。我正打算回屋，却见毛二又折回来了。
我一看还担心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端倪，但看见他进来时脸上乐呵呵的，像吃了蜜一样，我也就放心了。我正想问他干了什么坏事，他倒先和我故弄其玄虚来。
“齐小爷，刚才忘了点事，你猜我刚才在对门弄了什么好东西？”他半眯着眼看着我，我没搭理他，这小子初中没毕业，小心眼倒是多，他跟你故弄玄虚时，你不要搭理他，他马上现形。他
等了我半天，他自知无趣，便上前摊开手掌，给我看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不过玉石里有几块黄色花斑。我就看了一眼，都没伸手去接，笑了笑，告诉他这块玉有瑕疵。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齐小爷，这是块水沫玉，我花三百块从对门陈老爷子那弄来的。”
呵，三百块，我倒有点感兴趣了。接过他手中的玉石，玉面透明度不高，还有絮状纹，上面的黄色花斑不过是土层里的铁浸入造成的。
“这可不是什么水沫玉，不过是一块石英岩质玉，质地也不怎么样，还被上了锈呢。”我如实告诉他。
“哎，齐小爷，这你就没看出来了吧，这可不是什么石英岩质玉，它顶多和汉白玉一个层次，是假玉。”毛二一脸得意，语气还透着一丝占了便宜的喜悦，八成是脑子抽了。我故意表现得很惊讶，猛地拍桌，站了起来，“那你买来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