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佰寿当然不知道此时有人看他不顺眼,正想办法对付他了,其实他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在酒店的动作搞得有些大,既然自己得利,肯定有另外一些人利益受到伤害了,挡了别人的财路难道还想让别人感恩戴德吗,肯定得罪了一些人。
在给自己找外块,换供应商这件事上,庄佰寿用的手段并不高明,而且很粗暴,说实话他完全有另外的方法可以不动声色的团结一些人,让大家有双赢的局面,可他并没有那么做,对他来说这太费事也太费时间了。
陆景城是底层出生,非常懂得怎么合理的利用资源,有了他的记忆,庄佰寿在这方面一点都没弱哪里去,在他看来作为庄世廷的儿子,天然就是一层非常有效的保护层,并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即便最后被别人知道他吃回扣,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最多就是让他离开酒店而已。
而这条对庄佰寿来说却是最没威胁的,他从来没奢望过继承庄家的财富,也从来没想过要一直在酒店干下去,比起继承庄家的财富,他更喜欢自己去抢过来。
不得不承认庄佰寿从骨子里开始就有一种冒险精神,他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了,从前是这样,有了陆景城的记忆更如此了,以前没为为自己担心过,现在的他更是没想过自己不会发达,在他看来脑海里的那些记忆根本就是老天恩赐给他的巨大财富,有了那些自己想不发财都难,现在就是看他有没有野心了,是甘愿做个不愁吃穿的小富翁,还是做个世界级的大富豪。
‘庄少,这次真的全靠你了,要不是你,我这个表弟也不可能成为咱们酒店的供应商,阿群,还不快给庄少敬酒,谢谢他的大恩大德‘
’对对对,瞧我这个脑袋,庄少我敬你一杯‘
‘嗯呢,不要这样,举手之劳的事干嘛这么太客气呢,还说什么谢谢,老郑,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呀,如果当我是自己人就不要说这些了’
’庄少既然你这么看的起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老郑是粗人不会说什么,以后有什么事你言语一句,我保证随叫随到、、、、’
九龙一家规格还算高档的酒楼包厢内坐着三个男子,虽然只坐着三个人,气氛却很浓烈,坐在中间的那个男子很年轻,样貌有些普通可眼睛很有神,整个人气质很高贵,在他一左一右更坐着两名中年男子,左手边那个男子油光满面有点胖,右手边的的男子贼眉鼠眼的很瘦小。
三人的年龄差距看起来有点大,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年轻的小伙子却做主位,被两个年级大的人围着,而且看样子两人还非常巴结他,又是拍马屁又是表忠心的。
‘都是同事,有什么忙能帮的我自然会帮,而且大家都是为酒店好吗’客气话谁都会说,既然出来了庄佰寿就不介意再多给一些面子。
没错正在这家酒楼吃饭的就是庄佰寿了,至于另外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是皇庭酒店的大厨郑金石,另一个是郑金石什么表兄弟之类的亲戚,三人之所以一起吃饭,是为了感谢庄佰寿这个大少爷前段时间帮他们成为酒店的供应商而特地摆酒谢恩来的。
‘庄少,你觉得同事之间应该互相帮忙,觉得大家都应该为酒店奋斗,可有些人不是这样想,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未必拿你当家人,你不知道,有些人鬼着呢,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明知道有些事是为了咱们酒店好,可还是不会去做,我表弟的鸡蛋比以前那个供应商便宜,能为酒店舍不少钱,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又怎么样,有些人根本不把酒店的利益放在心上‘
’这次要不是你面子大,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呢’
自从庄佰寿把原来的鸡蛋供应商换成他的表弟之后,郑金石和他的关系迅速升温了起来,两人现在变得很亲近,耸然间仿佛变成了自己人一样。
‘哦,这样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庄佰寿并没有打断对方的抱怨,一直听他说完,接着才似笑非笑的说道,‘老郑,看起来你怨气不小,既然你这么说肯定知道那些人是谁了’
‘庄少,不是我老郑为人小气爱打小报告,实在是有些人做的太过分了,你不知道,其实我以前就跟陈水洋说过我堂弟这个事,大家都是为了酒店好,想看酒店挣钱吗,可他就是故意卡着,根本没当回事,明明质量一样,我表弟的价格更便宜一点,可人家硬说什么便宜没好活,说我表弟的鸡蛋不好’
‘什么质量好不好的,全是瞎话废话,根本就是借口,食材好不好,我一个做厨子的不比他懂吗,我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才卡在那里不同意进我表弟的货’
‘庄少,我知道食材方面的采购都是陈水洋把着的,老板信任他才给他那么大的权力,不代表他就尽心尽力的为酒店办事,两边价格差那么多,我不相信其中没有猫腻,要不是收了别人好处,他怎么可能这么力挺对方’郑金石和陈水洋的恩怨由来已久,以前就为了供应商的事发生过矛盾,作为厨师长,郑金石在食物采购上自认自己有发言权,可是陈水洋却很不给面子,每次都驳回了他的建议,一来二去,矛盾就越积越深。
‘老郑,这些你跟我说说就行了,出去就不要说了,影响同事间的感情,毕竟你无凭无据,说多了还以为你和人家不对付,才打击报复呢’庄佰寿才不会把郑金石的话放心上,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拿到什么好处,至于陈水洋有没有拿回扣他根本不关心。
郑金石想挑拨两人的关系,看到庄佰寿这么轻描淡写的态度,当然不高兴了,急忙说道,‘庄少,你可不能不当回事,你没来酒店多久有些事可能不知道,我和陈水洋当了这么久的同事,自认对他有些了解,那小子狡猾的很,阴着呢,你现在换的供应商都是他找的,他现在肯定以为你不给他面子’
‘他那人对权利着紧着呢,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很紧张,以前从来不让别人经手食品采购这一块,我虽然没什么真凭实据,可以人格担保他在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现在您上来就换了那些他找的供应商,就是侵犯他的权利,断他的财路,别看他表面风平浪静的,好像并不介意这些事,内里肯定对你怀恨在心,不知道想着怎么对付你呢’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不当回事了,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对付我了,如果真敢在我背后捣鬼的话,我会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惹的’
‘算了,别说他了,说多了倒胃口,一个副经理而已,还不放在我眼里’
‘老郑,我看你们厨房有好多东西都旧了,是时候应该换些新的了,你什么时候打个报告过来,我给你换换’
就算郑金石不说,庄佰寿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对方,他又不知傻子,这段时间他做的事明显是在抢对方的权利,本来应该自己决定的事被别人拿走,试问哪个人能高兴了,说实话庄佰寿就没在意过对方,要不是有事需要郑金石,他才不会这么废话呢。
此时郑金石也有些迷惑,不知道庄佰寿为什么这么好心了,没人他等多久,庄佰寿继续说道,‘老郑,你看到时候你们厨房换下来的那些东西肯定都没用了,我有个朋友在外面摆了个摊子,需要一些东西,你们那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送给我朋友呢’
‘啊,这样啊,原来是你朋友要开店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要什么东西你说,只要我们厨房有的您随便拿’
郑金石哪里想得到根本就是庄佰寿自己要摆摊做生意呀,根本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之所以会来参加这个饭局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庄佰寿并不喜欢这类的聚餐,他也没兴趣和郑金石交什么朋友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介入别人的恩怨中,在他看来并不值得为了一个鸡蛋供应商的利益瓜葛和别人有什么深交,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烧烤大计,他才不会这么做呢。
庄佰寿从来没想过要用自己的钱去搞烧烤摊,虽然烧烤摊并不需要本钱,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买东西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有皇庭酒店那么大,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少一些东西根本无所谓,他才不会不知道利用呢。
烧烤摊煤炭火炉,桌子椅子之类的都需要,最好还能有个冰柜,现在香-港的天气正是炎热,很多东西容易坏的,有个冰柜就不一样了,别看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值什么钱,可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些东西酒店都有,庄佰寿自然不会再花钱去买呢。
除了工具想用酒店的东西以外,连食材庄佰寿也想让酒店买单,他根本就想弄一个无本买卖,对他来说庄家的东西不用白不用,有郑金石这个厨师长帮忙,两人完全可以里应外合,做很多事情,而且非常方便,还不会有什么人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