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的精彩比试,杨昭只觉得今天来军营真是不枉此行。之后,在将士的哄闹感染和自身的刻意下,杨昭和士兵打成了一片。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所效忠的王朝继承人,大隋太子殿下。发现杨昭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使得他在将士们心中留下了一个平易近人、爱民如子的印象。
走在回都督府的路上,杨昭突发奇想的想要去城西逛逛。营州传承了大隋其他城市的布局,城西是商业区和居民区,城东是军营。说是城东,尚不及城西的五分之一。既然自己的主子发话了,叶开也只好答应。这一个多月,作为杨昭护卫的统领,叶开整日里和杨昭在一起,当然晚上睡觉除外。毕竟是年轻人心性,也想去城西逛一逛。同样,杨昭的提议也得到了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的一致拥护。看到杨昭的兴致颇高,薛世雄也不愿拂了他的颜面。今天正好是休沐日,众人都是一身便装,倒让杨昭觉得是否自己做了一次冤大头,被众人给耍了。
今儿是腊八,虽然天气有些冷,但是城西依旧很热闹。沿街叫卖的行脚商人,三三两两玩耍笑闹的孩子。来到大隋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杨昭从来没有仔细的停下来感受大隋的气息,此刻竟然感觉是如此的惬意。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孩童也是如此的纯真,甚至就连这寒冷的天气他都感觉暖洋洋的。
杨昭牵着马儿行走在街道上,众人见太子殿下不骑马,也只好下了马,跟在杨昭的身后。一路上杨昭不时地询问薛世雄等人,活脱脱的像一个好奇宝宝。
转过一个街角,一座酒楼矗立,使得道路颇有些狭窄。几个孩童正忘我的玩耍,挡住了几人的去路。杨昭笑呵呵的止住了欲上前的叶开,并后退一段距离,停下来静静观赏嬉闹的孩童。许是想起了小时候顽皮淘气的自己,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微笑。
就在此时,从街道的另一端几匹骏马正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见到路中间有孩子,不仅没有勒住缰绳,放慢马速。反而哈哈一笑,不管不顾的超前急冲而来。许是玩的太过忘形,也许是被吓傻了,那路中间玩耍的孩子没有一丝动作。杨昭暗叫一声“不好”,奈何自己不会武功,且尚有一段距离,身边的薛世雄等人也是爱莫能助。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杨昭不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孽畜,给我停住!”猛然间传来一声大吼,随即就是马匹的嘶吼。杨昭好奇的睁开眼睛,只见到在距离孩童约有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白衣人正用左手勒住最前方马匹的脖子,右手将几个孩子拢在了自己的身后。街道旁那酒楼二层依旧在晃动的两扇表明这人正是从那里跳下来,拉住了飞奔的烈马,救了几个孩子。
“哎呦......”却是马匹拼命挣脱那人的掌控,然而始终难以挣脱,在摇晃的过程中将马上的骑士甩了下来。那惨叫正是从骑士嘴中发出来的。那骑士身后的几人见到他摔倒,慌忙下马将他扶起来。之后,那摔倒的骑士挥了挥手,其余众人抽出腰间的挎刀,将罪魁祸首围了起来。从几名骑士的行动来看,显然摔倒的骑士是他们的主子。
“这位壮士好大的力气,这区区几人非是他的对手!”薛世雄刚刚心都到了嗓子眼,此刻见到孩童平安无事,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转而朝着杨昭感慨道。
听到薛世雄的话,杨昭点了点头。飞奔的烈马拥有极强的撞击力,轻轻松松能够将几个人撞飞。此刻这人只用一只手就将那马匹控住,力气真的很大。能够以极快的速度从二楼跳下,显然武功也不低。果不其然,那壮士右手一推将几个孩童往后送了送,左手一伸再一拍,那马匹退后了几步。恰在此时,几名骑士手中的挎刀不分先后的朝他面门砍了过来。只听一声爽朗的笑声,那壮士右腿划过一个弧形,将砍向面门的刀扫到了一边,然后握拳朝前方挥去。只是用了一招,几名骑士就滚倒在地上哀嚎。
“快起来打他,快!”那摔倒的骑士朝着自己的几名属下叫嚷道。自己的主子有吩咐,几人不敢不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度去战斗,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倒在了地上。打斗的声音早就惊动了酒楼的食客,众人见到白衣壮士的雄伟英姿,嗷嗷叫的起哄起来。
原本嚣张跋扈的人被教训了,这场戏也该散场了。只是上天总会和人开玩笑,出其不意的搞点小惊喜。
“什么人敢伤我儿子?”一声怒发冲冠的大吼声传来,随后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位身着深青色官服的官员出现在杨昭等人的视野中。那官员满脸怒气,显然之前的话就是从他的口中传出。很明显,在刚刚的酒楼上,有熟识的人早就跑去向那家伙的老爹告状去了。
“爹,您老人家可来了,再晚来一点,儿子就见不到您了。”见到自己的老爹带着一帮人来,那家伙立马哭丧着脸,要多惨就有多惨的跑向自己老爹那里,嘴里也不停的数落着自个老爹。
“来呀,把这江洋大盗给我捉拿归案。”身着深青色官袍的官员朝着白衣人恶狠狠地看了看,随后朝着身后的中衙役高叫道。众衙役应诺一声,然后朝着白衣人围了过来。
“哼,只因为我打了你我儿子,你就将我定为江洋大盗,这还有王法吗?”白衣人朝着那官员大喝道。
听到白衣人的话,那官员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哈哈一笑。笑声止歇。“在这营州城,我朱有才就是王法。我说你是江洋大盗,你就是江洋大盗!”他说完之后,身边的众衙役立马附和的点点头。
杨昭听到这里好想笑,如果不是确信穿越了,他还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呢,这台词太耳熟了。“这个朱有才是做什么的?”杨昭好奇的朝着薛世雄打听道。
“朱有才,末将没听过。你们听过吗?”薛世雄想了想,记忆中实在是没有此人的印象,转而朝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询问道。毕竟自己可是封疆大吏,何曾见过这小小的八品官员。
“不曾听闻。不过听说营州刺史谢方圆的夫人似乎是姓朱,莫不是和这朱有才有关系?”薛万均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脑海中的东西,猛然想到了一点,不太确定的说道。
那白衣人扑哧一笑,然后说道:“就你这种八品小官,给小爷提鞋都不配,还当自己是营州的王法,真是井底之蛙,可笑至之极。”
“你......你......”朱有才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手抖在直哆嗦。那句自己是营州的王法,是自己的口头语,平时对付那些刁民很是管用,今儿一顺嘴说了出来,倒叫别人嘲笑了番。
一瞬间,朱有才怒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抢过一名衙役手中的刀就朝着白衣人冲了过来。然后以一个漂亮的滑翔跌回到了原地。手中的刀明显的缺了一个口,确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被白衣人用拳头砸出来的。
“还有谁不服?”原本见到自家老爷往前冲的衙役们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然后白衣人往前走一步,众衙役往后退一步。“朱有才,我知道了你恨我。不若我给你个机会。我在营州城会停留三天,三天里你可以找任何人来为你洗刷耻辱。三天之后,我就会离开。错过了,这耻辱就要随你一辈子了。”白衣人走到不断后退的朱有人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记住,我就住在这家酒楼。我的名字叫做裴元庆!”白衣人朝众衙役露齿一笑,然后转身朝着酒楼走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真是霸气,这裴元庆颇有楚霸王之风啊!”薛世雄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感慨的说道。
“裴元庆!竟然是他!”杨昭忍不住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