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热浪滚滚。闷热的空气,让行人不得不加快步伐,向目的地走去。
安涵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两眼无神,只是机械般的抬脚,落脚,抬脚,落脚。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错了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爱下去..
三个小时前。
“哥,中午我给你送饭去,你别去食堂吃饭了。”安涵趴在沙发上,双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在安涵就要开口问对方是否在听时,那头传来了声音。
“来吧,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不等安涵回话,莫曜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嘛,我话都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安涵嘟了嘟嘴,口中喃喃不停。
“别抱怨了,你哥肯定在忙。走,和我一起去买菜。”安妈妈拉起安涵就往门口拖,安涵不得不放下手机,陪着妈妈一起出门,去买莫曜喜欢吃的菜。
安涵一袭红裙,脚踩八公分的水红色高跟鞋,棕色大卷长发随意披在在身后。那双清澈的大眼镶嵌在有点婴儿肥的脸上,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很好地诠释了单纯,妖艳两个词。一手提着饭菜,一手提着同样为红色的糖果包。红色穿在安涵身上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更加衬托安涵的肤色,白皙。
安涵直接走进莫曜的办公室,因为门没有关严。她本想敲门的,可是不想推开了那扇让她痛苦万分的门。
没有门的遮掩,门内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安涵收至眼底。
“曜,今晚到我家里来,我给你补补身子。”莫曜身前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女人。安涵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的背影,眼熟。
“补?你想怎么给我补?恩?”莫曜抬头看向女人,拉起女人的手,用拇指在女人手背上打圈。
“你想怎样补,就怎样补。”女人娇羞地回答。
莫曜低低的嗤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女人的邀请。
两人的互动全程落入安涵的眼中,他们那么明显的暗示,是个成年人都懂得。安涵紧了紧手中的袋子。喊出了那个字“哥..”
莫曜和那个女人纷纷转头看向安涵,安涵看清那个女人,苏桐,哥哥的初恋。安涵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眼睛更红了。
也正是安涵红了眼睛,莫曜知道刚刚那一番话被这丫头听到了。“进门不知道敲门吗?”莫曜冷着脸看向安涵,那双锐眼让安涵低下了头。
“本想敲门的,可是门没关,我就..”
“你就什么?就偷听别人讲话?不要给我找借口,做错了就是错了。”莫曜直接打断安涵的话,严厉的批评着站在门口的她。
本来就难过的安涵,在莫曜的批评中落下了那她忍了很久的眼泪。安涵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莫曜,反驳的话几度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不该不敲门,不该偷听你们的对话,不该..”安涵带着哭腔向莫曜道歉,说是道歉不如说是控诉。那滴滴眼泪滑过脸颊落在地上,就像刀尖落在莫曜的心上一样,痛。
“对不起。”安涵说完,把饭放在地上,转身跑了出去。莫曜紧跟着出了办公室,看到安涵踉跄的步伐,几次险些摔倒在地。莫曜心痛不已,正准备上前,苏桐开了口。
“曜,别忘了你的本意。”
“别这样叫我,你没资格。”莫曜头也不转,看着安涵跑过的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就像此时他的心,空了。
安涵从莫曜的办公室出来已经半个小时了,眼泪早已停止了,却在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这半个小时内,安涵既希望莫曜出来找她,又希望他不要追过来。
希望莫曜将她拉回去,告诉她先前她听到的那些都是假的。希望他不来,是不想他看到她这副鬼模样,更不想听到莫曜批评她,袒护苏桐。
老天真是应景,大雨倾盆而下。路上没有带伞的行人,有的跑进商店里,有的站在屋檐下,有地则匆匆拦下一辆车,上车就走。安涵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照样在路上走着,任凭雨打在身上。
“安涵?”
“安涵!安涵!”从路旁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位女子,拉住行尸走肉般的安涵。
此时安涵才发现有人在叫她,转身看向拉住自己的人。
“雅雅..”安涵话还没说,眼泪就流了下来。
拉住安涵的曹雅看着这样的安涵,心里虽说疑惑,但没有多问,将安涵拉上车。她本想送安涵回家的,但安涵不愿意,她只好将安涵拉回自己的家。
一到家,曹雅就让安涵去洗澡。洗完澡的安涵,头发包着,身上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曹雅为她热的牛奶。曹雅见她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只好亲自为她把头发吹干。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曹雅知道,只要安涵自己不愿意说,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房间里除了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之外,就没有声音了。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安静地诡异,掉根针都可以听到。曹雅坐在安涵身旁,静静地等着安涵开口。
安涵红着眼,上牙轻咬嘴唇,嘴巴几次动了动,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安涵,不想说就别说,我不勉强你。现在去睡一觉吧。”
曹雅拉起安涵就向客房走去。安涵躺在床上,看着曹雅,还是开了口。
“雅雅,他..不要我了。”眼泪还是流出了眼眶,心中的痛不亚于亲眼看见那一幕时的痛。
“谁?”曹雅被安涵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糊涂了。
“莫曜。他和苏桐又在一起了。”安涵忍住心中的痛,声音发抖,抿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哥总要成家的,你又拦不住,说难听点,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想开点。”曹雅松了口气,拿着纸巾轻轻擦拭安涵脸上的泪水。
“我能和他在一起。他不是我亲哥哥,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消息让曹雅停止了动作,坐在床边听安涵说着她与她哥哥之间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