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衣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程一诺3月4日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样子，一只手撑在电梯门上，头和上半身向前倾斜着，很像现在偶像剧里男主角经常耍帅的样子，但是当时的他做起来那么自然，看得程一诺脸红心跳，自己应该是被“门咚”了吧。
“什，什么事？”
“能不能陪我参加一个会？”
“什么会？”程一诺的心狂跳。
姜丝脸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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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诺忽然觉得这七天来的种种猜测都显得十分愚蠢。
上午十一点，程一诺坐在电脑前，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不停地在桌子上玩着姜丝脸的名片。
“何期年……这名字真古风，家里应该是书香门第吧……可是！家长会！！！他看着那么年轻，怎么会有已经读书了的孩子啊！！！”程一诺内心一万头神兽在奔跑。
挣扎了半天，程一诺还是加了姜丝脸为好友。
电脑下出现了一个闪烁的头像。
程一诺：你好，你的名字真好听。
何期年：是吗？
程一诺：你孩子多大了？
……
过了好一会，叮咚的声音一响，对话框才弹出来。
何期年：对不起，刚才接个电话。你误会了，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孩子。明天学校组织家长同乐会，孩子的父母都在国外没时间回来，他挺伤心的，所以拜托我陪他去学校。
程一诺长叹了口气，内心鄙视自己一万遍后，往键盘上打字。
程一诺：这孩子多大了？
何期年：初一，13岁。
程一诺发了个泪奔的图像，然后继续敲键盘。
程一诺：泪，那个，我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岁。我们能冒充这么大孩子的父母吗？还是说我看着像孩他妈？男的女的？
她一股脑打出一堆问题。
何期年：男。我们只是临时充当一下孩子的亲人，他怪可怜的，没有父母陪他去学校，他怕被同学笑。你还好。
程一诺：………（心里一万个问号？什么叫我还好？？？）
何期年发了个微笑的头像。
程一诺在键盘上敲：你为什么不拜托你的女同事或者女性朋友？想了想，又把这行字删了。他要回答“说得也是”的话，她可就把自己作死了。
程一诺：好吧，谁让你上次帮过我一次，算报答了。时间？地点？
何期年：明天晚上7点，我们先去接孩子。
程一诺：他住哪？
何期年：波托菲诺镇。
程一诺：超级豪宅区啊！！！那里有公车站吗？
何期年：没有，明天下班，我来接你。不过那个时间段是下班高峰期，去那边至少得四五十分钟，所以我们得一下班就赶紧走，你可以吗？
程一诺：一般不可以，不过偶尔一次没关系。
何期年：谢谢！你不会临时失约吧，你可是一诺千金。
程一诺：你怎么知道？
何期年：你的签名档写了。
程一诺：……好吧！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说得出做得到。
何期年：好的，一诺，明天见。
晚上回家后，家里黑灯瞎火的。程一诺饭也顾不上吃，打开衣柜开始翻衣服。
“穿西装套装？太傻了，开家长会又不是开国会。”
“短裙？杯具，这不符合当妈的形象吧。”
程一诺把衣服摊了一床也没找到一件合适的，她忽然想起某大师的话：女人的衣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抬起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11点了。姜晚琪怎么还没回来？她抓起桌上的电话，按下快捷键。
门口响起了熟悉的手机铃声。姜晚琪打开门，举着手机喊：“别打了，我回来了。”
看着她歪歪扭扭地走进来，程一诺疑惑地问：“你又喝酒了？”
“红色炸弹，喝的是同事的喜酒。”姜晚琪甩开鞋，一头歪在沙发上。
“你不要紧吧？”程一诺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要不要喝水？”
“不用。我就喝了几杯混的而已。你在干什么？”从姜晚琪坐着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程一诺的睡房里床上堆满了衣服。
“嘻嘻！正好我问你个问题，不是多正式的场合，但又要显得端庄。穿什么衣服好？”程一诺笑嘻嘻地问。
姜晚琪盯着她看了两眼：“跟人约会吧？”
“我脸上就不能藏点事了？”程一诺目瞪口呆加气恼。
“不能。”姜晚琪斩钉截铁地回答。
“行吧行吧，跟你说实话，不是什么约会，帮朋友的忙，参加孩子的家长会。”
“程一诺可以啊！”姜晚琪坐起来，“比姐强，直接当后妈了。”
“别胡说八道了，赶紧的，你衣柜里有没有可借用的？”
姜晚琪想了想：“有件刚买的的针织衫好像适合，我还没来得及穿。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第二天下午，程一诺简直无心上班，大约每隔十分钟看一次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你不要紧吧，家里有事？”王曼玲问。
“哦，没事。”程一诺心虚地乱点一通鼠标，结果把刚画的原稿来没来得及保存就关掉了。
“啊！”她哀嚎一声，转过头对王曼玲说：“实际上是有一点事，我想等会六点准时走。Mandy，可以吗？”
王曼玲斜了她一眼，说：“六点走是天经地义的，你怕什么！到时候别关电脑，我走的时候再帮你关。一回两回的，女魔头还能吃了你不成。看你这小鹿乱撞春心荡漾的样子，该不会是要去约会吧，嗯？”
“不是。”程一诺脸一红。“谢谢！”
王曼玲偷偷笑了笑，然后用暧昧的语气说：“不用谢我，今晚你好好加油哦！”
程一诺不敢看她。
六点刚到，程一诺以最快的速度赶在大部队前面坐电梯到了一楼。走出大门，正想拨何期年的手机号码，忽然听到街边一辆车在按喇叭。
车窗降下来，何期年对着窗外冲她招了招手。
“你真快。”程一诺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平时上班怎么不见你开车？”
何期年发动车子：“不怎么开，我们这片上下班高峰期实在太堵了，我五点半下班所以比你快一点。”
“哦。”程一诺点点头，这才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下班的时间遇到过何期年。
“对了。给你买了点吃的。”何期年从后座拿出个麦当劳的纸袋，“对不起啊，请你吃这种洋快餐，时间实在太赶了，只能在路上吃了。”
程一诺接过纸袋：“没事，反正我也挺喜欢吃的。那你呢？”
“我刚才等你的时候已经吃了。”何期年踩下油门，“下次再补上这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