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是数学课。
任由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唾沫横飞,我也丝毫没有听得进去。只是一味的在想,下课以后该如何是好。他们还会来踢我凳子吗。
下课了,很意外的。他们似乎也觉得乏了,没劲了。并没有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只好假装在睡觉,趴在桌子上战战兢兢的祈祷着别过来。
第二节英语课。
“老师!林国生没在做眼保健操。”
“老师,林国生眼保健操做的不对。”
“老师,林国生眼保健操那样做让我们班级被扣分了。”
“老师...”
“老师,老师,老师...”
......
听着不断飘来说我怎么怎么的声音,让我的脸颊瞬间变的通红通红。
英语老师也只是无奈的喊着:“Stop,stop.安静,安静。静一静,静一静。那个谁,国生,你好好做。”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赵老师不是班主任,我不能祈求她能为我做到些什么。而且在那个年代,英语课堂向来都比较乱,也不太被重视。只有班主任到场或站在窗台下时,课堂的秩序才会瞬间好转。
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渐渐的,雨水也受大风的影响有些飘洒进教室。窗户边的同学也把窗户都关上了,唯独只有我这边没有关上,而我的同桌也因此受到了牵连。我想他当时心里应该很是埋怨我的,为什么要和我成为同桌呢?大概这就是他当时心里的想法吧。
风越来越大,雨水借着风势就像如鱼得水般更加疯狂撒了进来。我的裤脚湿了,左边衣袖也跟着湿了,紧跟着的还有右脸。有别于左脸,右脸是温烫的水。
英语老师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这边地面湿漉漉的,疑惑的问道:“Whatareyoudoing?Whynotclosethewindow?!那个,班长呢,课代表去把窗户关一下。”
叮咚,叮咚,叮咚。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这节英语课就这样结束了。
由于下雨天的缘故,不用出去做操。这时间变得更加漫长了。不过也许是他们良心发现,又或者是觉得没有老师在欺负我也没意思,便也自己呆在位置上,没再来叨唠我。
“林国生,有人找你。”这是班级里第二被欺负的胖子声音。虽然他有时也会跟随着其他人一起弄我。
出去看到的是王卫民和几个流里流气的初三的学长,他说道:“你哥在那里,你去把昨天那几个叫一下出来。”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唉,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教都教不起来。”他想了想后又说道:“算了,算了。反正我昨天也差不多认到了,我就好人做到底,伺候好你这位好大爷,亲自去帮你请你那几位同学,谁让你是我的小舅子呢。以后记得见面多叫几声姐夫就好。”说完也不管不顾我的意愿,就径直走进了初一(7)班,把昨天的四个逮出了三个说道:“记得好像是有四个的,另个怎么也没认到,是不是不在啊,好大爷?先就他们仨吧,教育好了我想那漏网的也应该会收敛收敛,小舅子,你先回教室去吧,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就这样,钱明章他们几个被带了过去。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清楚,只是从那以后他们确实收敛了很多。
初二时,大哥二姐毕业了,去了高中。而我也就变成了一个人回家,一个人上学。整个初二还算是风平浪静,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几个人和我做朋友。
初三时,四月份,我的手臂上被学会了抽烟的钱明章划了很深的一道疤。
记得那天,是个阴天,无雨。他用未燃尽的烟蒂在我手臂上狠狠的划了几下,看了我几眼,说道:“疼吗?以前的事就算了,今后你也好自为之,另外今天是我值日,记得留下来帮我把值日做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而我还是穿着长袖,每天都总是想着这疤怎么还是没有褪下去。直到五月份,实在是不能再穿长袖了,我手上的疤痕才被父母发现。
起初我只是搪塞着回答说是骑自行车摔的。父母也只是半信半疑的相信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到六月份中考完,七月份也即将过去,手上的疤也只是缩小了一点,变淡了一点。
父亲常年抽烟,自是看出了些许,便对母亲说道:“这阿生手上的疤老不好,我看不像摔得,倒有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的。”
“哪有人好端端的给自己烫这么长一道疤啊,你也真是的,净瞎说。”过了一会,母亲叠着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转念一想的说到:“不行,我的去问问文远才行。国生那脾气从小就不爱说实话。”
不知是母亲从大哥口中问到了些什么,还或者是自己想通了些什么。自那以后对我便是更加的上心。
那年我高一,大哥二姐高三。还在上大学的大姐却传来了一个不知是喜还是悲的消息:她说她要结婚了,和一个建筑工头。
后来我从二姐的口中才得知大姐的故事原来是这样的:
大姐爱上了一个来学校进修的高中老师,一名化学老师。他总爱给大姐变些稀奇古怪的液体魔术,时间久了,大姐也渐渐变的跟他大大咧咧起来。渐渐的,渐渐的。。爱情变淡了,化学老师最后还是走了。他是东北人,他在东北老家还有一个女儿。从那以后,大姐就开始逃课,喝酒。
“小姑娘,哎,小姑娘,你。你不是想吐吧?”这就是我的大姐夫陆建洲。那天,大姐并没有喝醉,只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就随便把手搭在了一辆靠边的停车上,却未曾想到这陆建洲也甚是好心的陪着大姐聊起天来。
就这样,聊着聊着大姐便说能送我去个地方吗。陆建洲也是一愣,不过想想还是答应了。毕竟我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怕会被你吃了不成。
事实证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穿鞋的不怕没穿衣服的。受了情伤的大姐一路上更是盯着陆建洲看个不停,还不断的借着酒意撩衣,弄姿,完全忘记了奶奶给她取名林锦绣的初衷是多盼望着她能够成为大家闺秀的模样。眼见陆建洲太过老实,不为所动,大姐也自是觉得没趣。
眼看再经过几个路口学校就要到了,大姐还是决定孤注一掷算了,如果失败了就回学校继续做回原来的那个文文静静的林锦绣。
“呕。呕。呕。。”伴随着这几声呕吐声,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在胃里腐烂了的呕臭味。姐夫的身上,腰上,衣服上,裤子上,方向盘上全都是白色的呕吐物。
“抱歉,抱歉,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私密马赛,私密马赛。”大姐边作揖边不停的说到,然而嘴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微上扬。然后继续说道:“怎么办,怎么办,陆先生,陆先生,真的是非常sorry,非常非常sorry,我看要不还是先开车回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