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看见了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顿时心生一计,老六别的都好说话,就一点----酒一旦喝迷糊了,那就不醉不归了,本来我都是拦着不给他喝的,今天为了不跑那一趟,只好做一回恶人了。
好在老六没发现我的阴谋,没一会,一瓶酒两人给灌了下去,老六的舌头已经开始硬了,话也多了起来。
“再灌一瓶?”我试探性的问道。
“开!今天哥们非要把你灌趴下不可!”吴老六豪气万丈的吼道,要是在清醒的时候,借他八个胆也不敢这么吹。
“行,哥们再下去买一瓶,但有一条,哥们去买酒,就不用再去跑那一趟了吧?”我趁机提出了我的条件。
果然不出我所料,吴老六现在哪里还有头脑想那事,豪爽无比的应道:“行,再去买一瓶,今天这事就算一笔勾销了,别说哥没给你机会。”
我一听马上从酒柜里摸了一瓶出来,丫的,哥们家现成的酒,哪还用得着下去买,吴老六大概已经迷糊了,见到酒就开始灌,我则连哄带骗的将那块布绢要了过来,铺在桌子上看了起来。
布绢虽然又黄又旧了,但依然能看得出来质地很好,摸在手里丝滑如缎,上面写的应该是一封信,也可以说是一个故事,不过用遗书来形容,应该更恰当一点。
全文如下:
“宋,太祖十三年,借口我主推恙未进京朝拜,兵发南唐,名为讨伐,实图掠夺,大将军黄毅,亲率南唐众将,死守长江天险不退,不料曹彬贼子使诈,天险失守,全军五万余人,仅吾率亲信数十人冲杀出围送信。奈何一路敌军无数,前追后堵,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冲杀至此,所率亲信已尽数战死,吾冲杀一日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钢刀卷刃,长枪尖崩,战马疲怠,盔甲松散,身上大小伤痕二十余处,已无望能杀回阵营,公文书信,亦于撕杀中丢失,更无颜面见我主,唯有战死沙场,报效我南唐。大丈夫马革裹尸,本无憾事,惟恐死后,尸首被马践刀伤,面目难辩,南唐百姓误认为马仪屈膝投敌,故留此书,以正清名。但愿天佑我南唐,我主密制防御之物能及时到达,救我南唐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马仪死亦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