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司马无情睁开了双眼。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寻找无情剑,对一个剑客来讲,剑就是他的生命,对司马无情而言,就更是如此。
无情剑就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他拿起无情剑,起身下床,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显得异常的冷酷无情。
他开始打量整个房间,这是一个简单,淳朴的草庐,没什么家具,整个房间除了他刚刚睡得那张床,和一张竹桌再无其他,室内显得空荡荡的。
窗外月光如水,空气中充满了花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他慢步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同样的简朴,大厅正中间摆放一张竹茶几,四张竹凳,最显眼的就是门后的那张摇椅了。
茶几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看的出来,此地的主人喜饮茶,其中一个紫砂茶杯还在冒着热气。
司马无情继续迈步,他走出门,便看到草庐前一棵无果树,无果树又称铁树。枝叶茂盛,生机盎然。
一个身形曼妙女子驻足在树下,一身白衣,白衣如雪。夜风吹来,她的衣袂随风飘摆,乌黑亮丽的青丝也飞扬起来。
朦胧月光下,她显得格外的出尘,圣洁,如有九天玄女下凡。
司马无情又把目光转向铁树,树上开着九朵花,朵朵洁白无瑕,散发出动人的香味,沁人心脾。
“你醒了,在这漫天花雨,你见到任何奇怪的花草树木,都不用觉得奇怪!”这时,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传入司马无情的耳中。
铁树千年不开花,这句话虽然夸张了点,但也没有言过其实。
其实不是铁树不开花,而是因为铁树一旦开花,那就是它生命的终结。
所以称之无果树。
“是姑娘救了在下。”司马无情道,还是没有点表情,甚至连语气都没,明明是在问话,却更是在陈诉。
“是的!”白衣女子道。
“在下要取一株花。”司马无情道。
“你取不了。”白衣女子转过身子,一双美眸看着司马无情。
“是你!”司马无情也在看到了她的绝世容颜,肌肤如雪,柳叶弯眉,一双美眸泛着冰冷的光,他万万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慕容冰,尽管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能认出那双冰冷的眼睛,就是在金福酒楼遇到那个白衣女子,也就是‘冷罗刹’他的心绪不免也出现了波动。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无情公子也会吃惊!”慕容冰道。
“在下也没想到‘冷罗刹’也会救一个男人!”司马无情道。
“呵呵,你错了,救你的不是‘冷罗刹’,而是慕容情!”慕容冰纠正他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美颜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就连目光也不那么冰冷了,尽显女人的温柔如水。
她在救司马无情的那一刻,她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她是心地善良,温柔如水的慕容情,而不是杀人如麻的慕容冰。
她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然被秋阳发现的话,那么先前所做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她们是一个人,一个人就算面具戴的再久,伪装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她本来的面貌。”司马无情当然看到了她神情的转变,体会到了她的意思。
“是吗?”对此,慕容冰嗤之以鼻,她反问道。因为她觉得,她的面具戴的很好,至少秋阳兄妹没有看出来,特别是秋小雨,不然她又如何撮合自己和秋阳一对呢?
“是!”司马无情只有一个字,冷俊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波动。
“你发现了什么?”又过一会儿,慕容冰冷冷道,一双美眸冒着寒光,盯着司马无情。
“没。”司马无情道,这个时候他已经转过身体,在眺望远处的花海,在朦胧的月光的照耀下,还依稀能看那一片姹紫嫣红。
就在慕容冰以为他渐渐入神的时候,他又说话了,“你希望我发现什么?”
“如果你认为一个能种出这么美丽的花来的人,是一个笨蛋,那我就什么都没发现!”司马无情道,他现在自然看得出来,慕容冰绝非这里的主人,花帝另有其人。
“如果你认为这里的花,你可以随意采摘的话,那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慕容冰看他老看向花海,自然很容易就能想到他想采花。
司马无情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一个懂得欣赏花的人,一个不懂得欣赏花的人,却要老看着花海,那就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确实是来采花的,而非跟踪自己而来。
所以,慕容冰真的很想知道,他为谁而来,有什么人值得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硬闯云天峰的原始森林,所以才会出言讥讽,希望能套出一点消息出来。
“是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
只见寒光一闪,司马无情拔出无情剑,纵身一跃,飞向花丛中,头在下,脚在下,右手持无情剑,挥剑轻挑,一株君子兰连根和泥土,飞向半空,他探出左手,一把抓住君子兰,而后一个翻身,重新飞回原来的地方站住。
只是,他才刚刚站住,他手中的君子兰好像瞬间失去所有的精华,枯萎了。
“好身手,好轻功,好剑法!”慕容冰道,绝美的容颜挂着嗤笑。
司马无情似没看见一般,他将手中的君子兰随手一扔,转头看向花海,没说一句话,因为之前慕容冰就说过,在漫天花雨发现任何奇怪的事,都不用觉得奇怪。
他并不关心,慕容冰为何出现在此,也不想知道她和花帝之间的关系,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才摘到一株花。
他就像一根木桩一样站在夜风中,一动不动,任由晚风把他的黑发吹得凌乱。
慕容冰同样如此,伫立在那,一动不动,她心中同样不解,有很多疑问。她也把目光投向那一片花海。
两个人性格大同小异,一个冰冷无情,一个冷酷寡言,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没多少话可以说的。
“他去哪儿了?”过了很久,司马无情突然说道。
慕容冰并不知道秋阳去哪儿了,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她的预料,一般而言,秋阳早该回来了。
即使秋阳不愿回来,活泼的秋小雨也会把他拉回来的。
司马无情的刚刚的一句话,无疑也点醒了她,‘一个人伪装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她本来的面目!’,‘花帝这样的人不会是笨蛋。’
再回想起以前和秋阳之间的点点滴滴,初次见面到最后一次告别,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依依不舍……
秋阳对她也是爱护有加,呵护备至,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那时候,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在演戏,所以才会如此。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也许早就泄露了。
不过,她心中马上又起了一个更大的疑问,“秋阳真的是一个纯粹的种花人吗?”
其实她内心还是有很多失望的,因为她的美貌尽然不能征服一个男人,也许她并不会承认。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下意识地冲司马无情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时,一只白鸽飞了过来,当慕容冰看到这只白鸽的时候,如玉的美颜上荡起几丝忧虑。
她解下竹筒,拿出纸条,打开一看,只有六个字“事发突然,速回!”
她当然能认出那是慕容枫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