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雷阵阵,狂风呼啸。
辽东,镇北将军府,张军面无表情的看着密保,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我儿这次做的不错,竟然探得如此密报,为本将立下大功。自打李廷在黎郡崛起,这朝廷的众人怕是把本将给遗忘了许久吧。哼,这李廷小儿胆子不小,竟然敢私藏东匈奴余孽,这可是私通外敌的死罪啊,本将定然上报朝廷,狠狠的参你一本!
“来人!”张军威严的喊道,外面走来一个军士,“报将军,有何吩咐!”
张军小心的把密信塞入信封中,用蜜蜡封好,递给军士,沉声喝道:“六百里加急,火速送往蓟都大王子处!”
“诺!”将军已经好久都没有给大王子送密信了,只怕此事非同小可。那军士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双手接过密信,抱拳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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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黎阳将军府门外响起了震天般的敲门声,过了一会,只见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老爷子探出头去,问道:“谁啊!不知这是甚么地方吗,大晚上有何事?”
“速速禀报你家老爷,有十万火急来报!”门外的汉子大声的焦急说道。
门卫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人,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身上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尽皆被雨水打湿,暗道可能有急事,便说道:“这位壮士请随我来。”
“楚楚姐姐,你看我这次弹得如何?”李珠弹完一曲,红着脸,骄傲的说道。
沈楚楚笑着说道:“珠儿妹妹的琴艺进步神速,只怕再有几日便能超越姐姐了呢!”
“楚楚姑娘莫要夸她,不然她的小辫子还不得翘上天去!”李母笑着说道。
潘娇娘端来一盆热水,笑着说道:“叔叔,热水来了,快把脚洗了吧!”
李父喝着茶水,笑呵呵的看着眼前欢闹的众人。
“报~~老爷,门外有一个汉子说有十万火急,小人不敢阻拦,那人已经带来了!”门卫把那汉子领进了内院,身后站着五个军士,在门外说道。
李母闻言,莫非是廷儿之事。房门被快速打开,李母焦急的问道:“不知壮士有何要事来报?”
“报老爷、夫人。索爱姑娘在刚才,被一群壮汉抓走了!”那汉子焦急的说道。
众人闻言一惊,只听潘娇娘焦急的走来,问道:“啊!甚么!可是住在宅院的索爱姑娘?被甚么人抓走了?”
“夜晚看的不甚清楚,我等兄弟小心在外出跟随,事不宜迟,还请老爷、夫人派军士前去解救!”汉子眼中精光一闪,抱拳说道。只是没敢把真实情况道出。
沈楚楚等人闻言,焦急的看着李父,只听李父说道:“管家,速派府内军士前去解救。你亲自把此事告知公孙将军!”
管家一听,忙抱拳说道:“老爷请放心,我这便吩咐下去,然后去寻公孙将军!”
潘娇娘焦急的说道:“我陪府内军士前去解救,管家速去寻找公孙将军!”说完,便披上外衣,拿起雨伞,朝外走去。
黎阳,一座豪华府邸内,张野面带笑容的给坐在对面的索爱伊娃斟上了美酒。
索伊爱娃满面寒霜的说道:“不知张大官人在这夜晚,绑小女子来这府中有何贵干!”
张野闻言,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下久闻黎阳有一天仙般的美人,词曲甚秒,数次邀请不得。今日天降大雨,不忍小娘子独自淋雨,便邀索爱姑娘来小府稍坐片刻,还请勿怪!”
索伊爱娃闻言,平静的说道:“多谢大官人赏识,小女子家中尚有孩儿,等待奴家回去。你我孤男寡女在这里多有不便,还请放奴家离开!”
“哈哈哈哈!”张野狂妄的声音响起,目光凶狠的看着索伊爱娃,大声喝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异族的余孽,有何资格与本公子谈条件!本公子今日便把实话告诉与你,李廷小儿私通异族的密报,本公子已呈报家父。不多日,朝廷命令下来,便是那李廷小儿入狱之时,我倒是想看看,有谁护的了你!”说完,便拿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眼睛看着惊恐的索爱,心中泛起冷笑,哼,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子,有何本事与本公子斗!张野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索爱小姐识趣,与我回府,日日做那新娘与我欢好,本公子说不定还会网开一面,保你性命,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索伊爱娃眼中泛红,平静的说道:“大官人之父镇守北疆,天下闻名。大官人何苦为难奴家一个柔弱女子?”
张野听完,大笑声传来:“如果你从了本公子,甚么都好说。如若不从,不仅那李廷小儿,连你那孩子都保不住!”张野收起笑脸,阴狠狠的说道:“索爱小姐有所不知,本公子最爱看的便是你们无助的表情!”
阿尔萨,我的爱人,你真的在天上看着我么?为什么不来保护我!索伊爱娃眼中含着泪,笑着说道:“倒叫大官人笑话了。不过你只能得到小女子的肉体,可是那心你却永远得不到!”
“切~~”张野不屑的说道,“本公子从来不在乎女人的心在不在我这里,索爱小娘子直管放心便是!”说完,便举起酒杯,笑着说道:“这良辰美景,莫要辜负了,还请小娘子与本公子饮了眼前的美酒,你我早早共赴巫山云雨,岂不快活!”
索伊爱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变得坚定,抽出头簪,抵在喉咙处,冷声说道,“怕是叫大公子失望了!”
张野笑道,“小娘子请随意,只怕你也不能片刻死去,本公子就喜欢刚烈的女人!看着你的鲜血,本公子肆意征伐,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索伊爱娃看着狂笑的张野,厉声说道“你真是个变态、禽兽!我是李将军的女人,在这黎阳,不要以为没人管得了你!”
“哈哈哈哈,别说在这黎阳,便是在这辽东,又有何人敢阻拦本公子!”张野看着眼前的索伊爱娃,笑着说道,“你放心,你死了,你的女儿本公子帮你养着!”
索伊爱娃眼睛通红,流着泪,“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阿尔萨,等着我,我这就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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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异族人,为何要灭我部落、屠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等我寻了拓跋岩大王,一定要集结大军灭了你们,给我族人报仇!
脱脱木满脸大汗,脸色苍白,猛地挥舞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身下的骏马身上“驾驾驾~~”,为了族人的仇恨,脱脱木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已经倒下了四匹骏马,这是最后一匹了,脱脱木,请你坚持住。
“哟,这不是脱脱木兄弟吗,怎么又回来了?”远方一个牧民骑着骏马,身后跟着数千只肥羊,看着飞奔而来的脱脱木,大声的说道。
“库伦兄弟!”脱脱木用尽力气大声喊道。
就在此时,脱脱木身下的骏马再也承受不住连夜的赶路带来的极度疲乏,双蹄不稳“咴咴~~”两声,便朝前方摔去。
马背上的脱脱木“碰~”的一声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溅起满地的尘土,他艰难的爬起来,口中吐着鲜血,捂着胸口,艰难的伸手看着前来的库伦。
库伦看着异常的脱脱木,策马前去,翻身下马,跑着来到脱脱木身前,握着他的双手,焦急的问道:“脱脱木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甚么事!”
脱脱木大口吐着鲜血,咬着牙,艰难的说道:“库伦兄弟,我部落,库莫奚顺部落,遭到外族进攻,族灭!”说完,“咳咳”大口的鲜血喷出。
“甚么!”库伦闻言,心里大惊,忙大声的问道:“发生了甚么!”
脱脱木流着眼泪,虚弱的说道:“我的家园被毁了,我部落的人全死了!你快去禀报大王,让他给我们报仇!”说完,脱脱木闭上了双眼,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库伦看着死去的脱脱木,一声悲痛的声音传来:“脱脱木兄弟!”他流着泪,咬着牙,看着南方,“该死的异族!脱脱木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带给大王。拓跋岩大王一定会起兵,杀尽来犯的异族,给你们报仇的,请你放心,亲爱的脱脱木兄弟!”说完,便翻身上马,不管满地的羊群,猛抽骏马的屁股,狂向部落奔去。
羊群望着远去的库伦,“咩咩~”的叫着,便在领头羊的带领下朝库伦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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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国,都城蓟都,皇宫之内,皇帝陛下威严的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发白,不时的轻轻咳嗽两声。
北有异族之患,西有敌国不时扣边,南有恶邻相攻不断。常年的放纵享乐,累积的疾病和繁忙的国务,已经让大燕国皇帝陛下,渐渐的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压力了。
我这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他暗暗想到。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大燕皇帝陛下威严的说道:“齐国大军猛攻不断,我军连连败退,众爱卿何以教朕?”
大殿内黑压压的一片国务重臣,纷纷低着脑袋,不敢言语,生怕说错话惹得皇帝暴怒。这几天已经有三位大臣说了不该说的话,被皇帝砍了脑袋,灭了族,此刻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默默不语。
大燕皇帝陛下看着底下沉默的群臣,愤怒的咆哮着:“满朝文武,面对敌国来犯,却想不出一丝办法,要尔等何用!”“咳咳~~”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殿上的众文武慌忙跪地、叩首,诚恳的说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陛下狠狠的“哼”了一声,直觉异样传来,猛的朝下看去,只见金灿灿的手帕上,一滩红色是那样的鲜艳,是那样的刺眼。看着这抹鲜红,内心泛起惊天骇浪,他慌忙收起手帕,塞到袖子中,快速稳住不安的情绪。
身旁的太监,连忙低下头去,豆大的汗珠冒出,不敢多看一眼。
“报~~”门外金甲卫士雄壮的声音传来,“大捷!东胡大捷!李廷杀败东胡两个部落,缴获奴隶、财宝、马匹无算!”
众君臣闻言,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朝门外看去。只听那皇帝陛下威严的说道:“快快传来!”
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传令兵,激动的跑进大殿内,叩首拜道:“启奏陛下,李廷大军已经连续灭亡东胡两个部落,正在朝东胡库莫奚顺部落杀去,缴获财宝无算。边疆大军正在压着无数车财宝、成群的牛羊往蓟都赶来!”
“嗯,把捷报给朕呈上来!”皇帝陛下威严的说道。
小太监连忙取了捷报,双手递给皇帝。
看着李廷的捷报,皇帝陛下脸色红润了许多。好个李廷,朕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大燕国的国运当在此人身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满朝文武整齐大声的说道。
“拟旨!”皇帝陛下威严的声音传来,“封李廷为乡侯,赏金千斤,银万斤,绸缎万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