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方正被这‘伏神索’困住瞬间,只是用力挣扎了一番。随后,面上竟浮现出一幅如避蛇蝎的惊恐之色。
接着,便一垂首,静立与地,不省人事了。
“死了!”
虎狩大惊之下,脱口言道。
方正此时已经停止呼吸,完全是一幅死人的模样。
白泽天又怎会看不出此人已经气绝人亡,只是却还一脸疑惑,要说自己也曾被这‘伏神索’捆绑过一次,未曾发现此物之上还有什么剧毒的模样。
“这还真是有些奇怪,毕竟当初白道友也被此物困住过,如今为何偏偏方正就会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呢?”不远处,莫霖见到此情形,也缓步走了过来,疑惑不解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此祸害已被除去,也算是大快人心。”虎狩却大大咧咧,一幅欢天喜地的模样。
“这可说不定,万一是有什么邪祟‘借体’重生...”莫霖见虎狩此时有些忘乎所以,当即便泼出一盆冷水。
“呸,就你整天,‘借体’重生,‘妖修大能’的满口胡言乱语,没完没了。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把那本破书丢了最好。”
“哦?什么是‘借体’重生?在下倒是对此有些好奇。”白泽天听完虎狩牢骚,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方正已死,此间诸事也已了却。他脑海中紧绷着的弦儿也松懈了下来。
“既然白道友问起,在下自然是不能虚言相告,这些事情也是在下从一本名叫【奇异志】的书中看到的,此书本就是坊间传说编撰,自然不能全部当真,我之所以对虎狩兄提起,也是因为他平日里常常猎杀猛兽,在下怕他妄造杀戮才出言劝解一二的。”
莫霖无奈的一笑,就此说出实情。
白泽天闻言,刚想细问此书内容,却见虎狩忽然面色苍白,就此倒地,不省人事了。
莫霖慌忙将虎狩扶起,白泽天一转身,只见明明早已气绝身亡的方正,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正冷冷的盯着倒地不起的虎狩,而原先捆绑着其身体的‘伏神索’不知何时已经攀附在其臂膀之上。
“方正,你...你对虎狩做了什么!”莫霖见此,大惊失色。慌忙将虎狩扶起,出声喝到。
“放心吧,他还没死,就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老夫方才只是随便一观,便看到此人身上萦绕着许多兽类的冤魂,虽说这些被其杀死的兽族并非我等妖修,但终归与我等也算是一脉相承。既然被老夫碰到了,自然还是要将其挫骨扬灰!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你,你!你不是方正!你是妖修!”
莫霖闻听此言,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说道。
原本以为只是坊间的无稽之谈,没想到却真有一位妖修‘借体’出现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让莫霖这位一直以来温文儒雅的书生,乱了方阵。
“呵呵,没想到你这小娃娃还知道我等的传闻,不过你放心,老夫不是什么贪杀嗜血之辈。你只要保证不将此间之事传扬出去,老夫便放你一条生路,”‘方正’轻声一笑对着莫霖说道,接着一扭头,盯着白泽天“至于你!虽说身上并没有我辈冤魂萦绕,且老夫细看之下,竟还是身无半分煞气之人,与我的一位故人倒是十分相像。不过...你是不是应该给老夫好好解释一下,这件用我族尸骸锻炼的灵器,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话音未落,‘方正’的面色便有些暴戾起来。
“哦?此物是妖修遗骸锻造?这点儿晚辈倒并不知晓的。毕竟此物今日才被晚辈得来。”
白泽天不知为何,竟似有意隐瞒此物乃剑门谷元婴高手的遗物。
“哼,量你这小子也没此等能耐,能从一条金蛟身上扒下此蛟筋锻造宝物!”此时的‘方正’倒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放出要将虎狩挫骨扬灰的狠话之外,其本性倒还算温和。此时竟没有逼迫着白泽天非说出个因由来。
“话说回来,老夫倒还是因为你这灵器中所含的妖修气息激发之下,才恢复了些许意识。此事,我也不与你深究,你带着你身后那个大个子走吧,你面前的这个人,就给老夫留下来。老夫可不能让那些兽族白白冤死。”
‘方正’背过手去,直勾勾的盯着白泽天说道。
白泽天苦笑一声,拱手一礼:“此事恐怕晚辈不能答应了前辈,毕竟这位道友也算是对在下有恩。至于这位道友为何屠杀兽族,却是因为他的妻子曾被猛兽吃掉,故才这般痛下杀手的。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放过此人。我向前辈保证,虎道友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不再猎杀猛兽。”
“你说此人妻子是被这兽族所害,所以他才出手灭杀兽族。此事倒也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只是他杀了这么多的兽族,难道是这些兽族都参与过残害其妻子之事?那么那些冤死的兽族之仇,又该由谁来报?老夫也是明事理之人,你若再替此人求情,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先灭杀了你!”
‘方正’说道此处,忽然眼中杀气弥漫。
白泽天被其目光所视,顿感周身冰冷。却又硬着头皮说道:“前辈单凭这随意的一眼,就让虎狩道友昏迷了过去,晚辈这点微薄的修为,恐怕在前辈眼中也只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不过晚辈若是对虎狩道友不闻不问,任由前辈屠杀。怕是以后真到了进阶金丹之境时,也难渡那心魔之劫了。”
“这么说,你小子是铁了心的要与老夫作对了?”‘方正’说完,又看了眼在一旁勉强还能站立身形的莫霖:“你呢?是留下来陪着这两个人一起死呢?还是要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带着那个大个子离开此地?”
莫霖闻听此言,一愣,苦笑着说道:“晚辈虽说不是什么高义之人,也自觉无望踏步金丹之境,但若是让晚辈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位道友去死,而自己却苟且偷生,恐怕也就枉为世人了。所以,晚辈还是想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虎狩道友!”
莫霖说道最后,忽然目光刚毅,直直的盯着‘方正’。而白泽天见此,更是对此人大为钦佩起来。
而‘方正’闻听此言,更是不怒反笑起来:“哈哈,好好好,想不到老夫才刚刚苏醒就碰到你们这两个如此愚笨的人类!小子,这修仙路途,险恶异常,你们这种儿女情长早晚会要了你们的命!也罢,既然如此,老夫就给你们一点儿教训!”
话音未落,这‘方正’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点在了莫霖的胸口之上。
此种场面甚是诡异,明明这‘方正’出手十分缓慢,莫霖却像是被拘禁了身形,无法动弹,任由此指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之后,五脏六腑如同全部破裂了一般。只一瞬间剧痛,便昏死了过去。
白泽天呆呆的愣住了,实际上,他从‘方正’抬起手指想要攻击莫霖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只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霖被手指一戳之后,重伤到底。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小子,该你了。”‘方正’诡异的一笑缓缓的朝白泽天走去。
白泽天此时冷汗直流,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分毫,眼看着‘方正’越走越近,脑中忽然一阵清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用尽全身气力,发白的嘴唇微微一动,竟然无声的说出一个晦涩至极的字眼。
忽然听的耳边‘方正’大叫一声:“怎么可能!”
随后白泽天便就此昏迷了过去。
当晚,单于镇步府。
一丫鬟正端着药汤站在步凌门前,推门而入后,一抬头却见步凌正满脸疑惑的坐在床上。丫鬟手中药碗应声而碎。
“夫人,夫人,少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