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这么句话,死的医不活,活的医死了,门前开药店,门后棺材铺。
那是古代的几句打油诗,不过现在科技医学这么发达的情况下,就很少有这种救不活的情况了。
没等陈木与丘辉吃喝多久,,邻近的一所医科大学的某位内科专业的学生就来到他两人前,拍下丘辉的肩膀,“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丘辉回头看他,他的身材壮实,很显高的样子,国字脸,厚嘴唇,浓眉大眼,就鼻子长得有点歪,算是生理上的一个缺憾。
“钟风,就你那智商,不可能赢的。”
钟风甩起身上的白大褂,然后坐在四方桌旁,自来熟的给自己倒杯啤酒,抓起根牛肉串就开吃。
“哟,这一身,是去救死扶伤去啦?”
丘辉奇怪的问,
钟风先摇头,想想后又点头,回应道,
“是去医院实习,就是傻站在一个医生旁待好半天,看医生给病人治病,听着就行了。”
小铺子前灯火阑珊,整条小道上并列这样一排这样的商店,来来往往爱吃喝玩乐的学生络绎不绝,叫卖的小贩呼声不断,大马路上驰过的车流滴下些漆黑的废油,给柏油马路添加些润色剂,马路另一边就是刚修好的摩天楼,除了外面金碧辉煌,就看不出其内有人敢住的样子了。
丘辉又问钟风,
“那你看出个什么东西啦?”
钟风摸摸自个的下巴,若有所思,似乎记不起来实习干了些什么了。
也就在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陈木说话了,
“是不是问下病人哪有毛病,然后写张潦草得一个字都认不出的单子,先交钱检查,然后再买药?”
钟风有些赞同的看了陈木一眼,接口说,
“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的字写得不算狂草,自己现在还认得出来,就是实习时我站那儿同个病人一样,有一次忘穿这身白大褂,进门看病的人以为我插队,抢他位置,差点和我干上一架,我说我是医生,他不信,他说医生那会站着给病人看病?还想蒙他,他前天就排好队了,昨天晚上就睡在医院门口,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谁敢插队他跟谁玩命。那时主治医生没来,我硬是和他解释了好久嘞。”
钟风说的不过是医患问题,病人看病难,看好病更难,陈木也只是听了下,不作任何评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这些事儿身边不少见,开小车的车互相刮花了下就要吵个不停,买东西买到假货要店员索赔时,店员拒不承认,也会斗上一番,考试时候作弊,还得排队,
找个可以蒙混过关的好学生也不容易,最主要的是他要给你抄,好学生总是装得牛气哄哄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喜欢花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书本上,和喜欢将时间浪费在发呆睡觉的有什么区别?也不是那几本书就能让人突然变得聪明伶俐,在社会上混的风声水起,没读书的发财过得有资有色的还不是多了去了。
喝酒打了个嗝的丘辉打趣,
“钟风,你以后给我看病时候打八折,行不?”
“钱的事不行,看病的时候倒是可以。”
听到钟风这样的回答,陈木心中一怵,这,黑心庸医?看病时候打折扣,收钱的时候一分不能少?
丘辉似乎没有听出钟风言语中异意,笑着就答应了,
“呵,那行,我要是有什么小毛病就会找你呵。”
凡是没有的,总还是没有,任何人都很难强求,陈木和丘辉、钟风待在一起,有的没的谈天说地,熟识不需要多久,就需要几杯酒,酒桌朋友也是这样的,酒后吐真言,这样不就有了推心置腹的交谈了么?不过这些对于陈木和丘辉这仨人不怎么适用,他们是酒后胡言乱语、假话连篇,还忒爱吹牛,吹上后还要比较谁的牛比较牛B,针锋相对,互不先让,满嘴口水横飞,唾沫乱吐,比不过时就差撸起袖子开打了。
几人喝上一通后
丘辉将透明的玻璃酒杯倒盖在桌子上说,
“我可以就这样把里面的酒喝光。”
钟风晃晃脑袋,含糊不清的嘟囔,
“这有什么的的,我可以隔着层被子就能和女朋友上床。”
陈木喝得满脸通红,不屑的一笑,吹道,
“切,我上大号擦屁股的时候,能隔着纸抠出屎来。”
虽然他们喝多了时候好像很能吹,但也不乏有几件真事。
丘辉猛灌一口,拍着桌子说:“你们说的我都能做,我的你们不行。”
陈木与钟风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谁说不能?”两人立马就趴在桌子上舔酒杯,不过老是舔不到杯中倒在桌上的酒,脏兮兮桌子上的酒水倒是舔去了不少,用舌头给整个木桌子都擦了一遍,擦得干干净净,澄亮反光,两人看老是舔不到,陈木骂道“王八蛋东西,这杯子太厚了。”
已经明白缘由的钟风指正陈木的话“不对,是酒太少了,咱的舌头伸不到。”
精力发泄、胡吹一通后,酒喝多的他们憋得膀胱发痛,就想撒尿,钟风付账后几个人便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向某栋教学楼的厕所,然后走出来,看见几个小孔。
丘辉揉着迷糊的眼睛,奇怪的问,
“那个,这洞咋这么小呢?”
钟风一把拽下裤子,推开白褂,就掏出了鸟,
“管它的了,是洞就行”
“也对,先尿了再说。”
几人对着墙便开始嘘嘘了,过往的人都看见了几个人对着下水道盖的小孔随意小便,男的停下的面带惊异,女生掩面疾走,不去看这几人的下流行为。
尿完后,几人清醒了点,靠在大学中心一片湖的石栏杆上闭目养神,吹着夜晚微凉的风,这几人中钟风喝得最少,但是最不清醒的就是他,丘辉倚靠在栏杆上,然后费力的站起来,手搭在钟风的肩膀上,对着钟风说,
“你借我你的白大褂穿穿呗!让我当回医生。”
钟风没有反应,丘辉眯着眼,近距离的看着钟风的脸,发现钟风的鼻息中发出一阵阵的鼾声,这货站着都能睡着?没管钟风答没答应,就扒下他的白色衣大褂,扶他躺在大理石地上,披上白衣,转到晕乎乎的陈木面前,大叫一声,
“嘚,陈木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湖边的陈木被冷风吹清醒了,虽然头痛欲裂,但还是明白了丘辉说的胡言乱语了。
“你是医生,不是当警察嘞!”
丘辉拍拍自己的没几分肉的瘦脸,弯腰干呕了下,满嘴酒气的大喊,
“医者父母心,你个有病的玩意还不交上钱来!”
“有病也不要你治。”
“不治你就得死,来人啦!给我拖出去斩啦。”
丘辉似乎将自己带入了一个不存在的官老爷的角色,还是很恶霸的那种,不过陈木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医生,赌气的摇头,
“不治不治,死也不治,还有,我没病!”
丘辉甩动着白大褂的袖子,将袖口摇成个圈圈,呀呀的疯喊,就和秦腔中唱戏的一样,好像很愤怒,脸都扭作为麻花,一脸褶皱,由于太兴奋的缘故,蹦跳时动了胃气,赶紧捂着胸口,嘴巴鼓的老大,嗯嗯停顿几声后,就吐了一地,那稀糊糊的酒菜末,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臭气,恶臭难当。
闻着臭气的陈木也有了点想呕吐的感觉,不过他憋住了,吃进去的东西怎么能吐出来呢?这么铺张浪费可不行,中国的八荣八耻中不是也有句话是节约的意思么,反正就那么回事,浪费与否主要取决于有没有东西可以浪费,陈木吃了一肚子的烤肉,要是全吐了,半夜不得又爬起来加餐?
吐光后的丘辉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摇晃得有要倒下趋势,他赶紧扶向石栏杆,还不停的骂,
“傻、逼东西,谁把这块地铺成斜坡的?害得老子站都站不稳。”
酒随风散,倦鸟归林。
陈木说“我想回去了。”
丘辉从袋子中拿出手机看看,
“这么早,回去干嘛?”
“睡觉。”
丘辉看下地上睡得鼾声如雷的钟风,
“那行,你寝室不是李家不在吗?就让这货睡他床上吧。”
陈木点点头,就和丘辉一人搭一只手把钟风拖到了陈木的寝室,扔到床上去了。
寝室里就离海东在打着游戏,王庄还没有回来,不怎么清醒陈木没管那么多,栽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