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暗之规则
天空上星辰密布，星光闪耀。拱卫着哪一轮并不算圆的月。地面上花满庭院，香气弥漫。环绕着正在修炼之中的齐不凡。
齐不凡双眸闭合，不断有银芒涌动一点，在这颇为黑暗的夜里显得极为夺目。只不过，此时此刻，不会有人能够看到这一幕！
齐不凡双手印诀变动，一道道暗金色印文从指间滑落，然后化作一丝丝暗金色的光纹。落在齐不凡的胸口前面，不知不觉中齐不凡已经凝聚了许多的暗金色光纹。这些都是暗之规则所化，是通玄之法的根本所在。
无论修魂还是锻体，实质上都是以觉醒自身为目的的，是由己出发的修炼方式。对于自身的天赋是需要很大的要求的，同时也需要太多天材地宝来改变自身。
但是，通玄之法讲的是由外而内的一种方法。悟的是天地规则，借以达到强化自身的目的。通玄之法讲的是机缘以及悟性。这两条不同的路虽然进行的方式不一样，但是两者都目的还是相差不多的。
这两条路各有好处，而相比之下又都有不妥之处。修己身的只要生机未决，自身就是一个宝库，可以爆发出无尽的力量。而通玄之法的弊端就是外力终有尽之时，但是通玄之法领悟规则是以这一界的力量为己用。除了大成的修己身者，不然单论破坏力而言，通玄之法的修炼者完胜！
但是那也只是说是破坏力，并不是实际可以用来计算一个强者战斗力的标准！真正的战斗中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不会这么简单。
齐不凡突然低吼了一声，双眸之中仿佛冲出了一只巨兽。齐不凡胸前的暗金光团飞速旋转起来，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一般，最终冲向了齐不凡的眉心。
齐不凡的灵魂识海，一团带着一丝紫意的光球一点点涌动着，不断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如同一幅画卷，在铺陈开来。
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纹路在上面汇聚，仿佛组成了一道阵法。又仿佛化作了一道长戟，凶芒毕露！
一股神秘的力量牵扯着齐不凡的灵魂，将其带入了一片本来并不存在的世界里。这是暗之规则衍生出来的一界，虽然没有生机存在，但是里面的一切对于领悟暗之规则都有极大的好处。
齐不凡的身体上密布着暗金色的纹路，一点一点的强化着齐不凡的肉身。在这无数暗金色纹路之间，不时涌动着的是一道道紫色的雷芒。
齐不凡双手动了起来，带动着无数的暗金色印文。齐不凡眉心出出现了一道彩光，投射出八道不同色彩的花瓣，这些花瓣闪烁着，不断吸收天地间的玄力……
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城墙上刻满了时间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城墙上无数泛着银芒的巨盾树立，无数目光毅然的勇士直视着前方。哪里飘着一面旗帜，旗帜下围绕着的是敌人。
一道箭矢从城下射起，射向了高高的城墙。紧接着，是无数的破空声响起，一阵阵箭雨尽情挥洒。
“杀！”
冲杀声响起，大战启。厮杀一触即发，这是一场真正的厮杀，没有任何的外力，血染红了城墙。齐不凡就这样看着，双眸渐渐泛红，这里的厮杀似乎在引诱着齐不凡，想让齐不凡变成其中的一分子。
银白色的光自齐不凡的胸口缓缓升起，让齐不凡冷静了下来。不再去看下面那无止境的厮杀，那是一种考验，对虚空一族强者的一种磨砺！
“感觉如何？”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齐不凡的不远处，开口询问道：“是不是觉着这仿佛是无用的东西？”
齐不凡吓了一跳，眸子里顿时爆出无数的紫芒。“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齐不凡开口问道。
“小友不必担心，以小友的能力，其实并不惧任何灵魂方面的威胁，不是吗？”黑影中缓缓传来了声音。“小友既然身怀我虚空一族的圣物，那便是无尽虚空选中之人！”
齐不凡一愣，他拥有虚空一族的圣器的事情，在九天之地知道的人不到一手之数。甚至连他的二叔，三叔都不知道，而眼前的存在居然一口道出了此事，倒是让齐不凡吓了一跳。
那黑影仿佛是看出了齐不凡的疑惑一般，笑了笑开口说道：“小友不必多疑，我在虚空之心内呆了不知多久岁月。如果连此刻虚空之心的主人是谁都感应不到，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况且，你还可以从虚空之心的记忆中来证实我所言非虚。”
齐不凡只感觉有些无法接受，一时之间，诡异的静了下来。齐不凡在翻阅那些记录在虚空之心里的资料。虚空之心作为一件极品品质的史诗之器，并不是那么简单。它是一件武器，一把利刃，可以帮助它的拥有者控制虚空一族。同时它也是一份传承，只要无尽虚空还在，还能诞生出虚空生灵，那么虚空一族的传承就不会断！里面记忆了虚空生灵很多的秘密，也记录了历代虚空贤者的所见所问，这些知识甚至是超越一域的，因为虚空生灵本身代表的是九虚域，而且虚空一族的脚步蔓延到了这一界的任何一域！甚至是跨出了这一界！
人族之祖他以武力征战了九天之地，在游历九虚域万年之后，却创下了八大阵法，无一不是逆天神阵！
许久之后，齐不凡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喃喃道：“原来是虚空之祖在祭炼此物之时注入的一道残魂啊，里面蕴含着最基本的暗之规则。”
“小友，你现在可明白了？”黑影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没有其他问题的情况下，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齐不凡微微点头，心中则是充满了震惊，伴随着时间的消逝，太多的传承都消弭在了岁月长河里。九天之地失去的不仅仅是巅峰战力，更是规则的圆满。就好比一个人体内若是没有了一种物质，人便会慢慢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直到死去，九天之地没有了圆满的规则，如果……
一道道黑色的灵魂锁链从黑影之中涌出，很快便将齐不凡的灵魂所淹没掉。那黑影也变得极淡，看了一眼如同黑茧般的齐不凡，喃喃道：“小子肉身接近完美，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而且灵魂传承又极为纯净，难道是虚空一族的皇族？不可能啊，皇族血脉早已绝迹，怎会再现世间？而且他体内的血脉似乎是真皇后裔，这可是连虚空一族最辉煌的时刻都不曾有过的血脉啊！似乎，只有虚空一族诞生后的那极短岁月中才有过啊……”
幻境里的厮杀仍然在进行着，嘶吼声在不断洗礼着这一片天地。手起刀落，血液涌出，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天地，尸体堆积如山，城楼处的战鼓在作响……
时间流逝，日垂西山。一场没有决出胜负的战争渐渐落下了帷幕。
天空上乌云密布，轰鸣的雷声极为低沉，令人心生压抑之情。夜幕降临，天空却没有因此完全暗下来，一道道银白色的雷光划破苍穹，仿佛是想要将这一界割裂一般。
“什么是暗？暗是一种不朽，即使这一界不复存在，暗依旧长存。”黑影的声音响起，使得齐不凡微微一怔。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哪怕是至强者也会陨落，十三阶灵药同样也会凋零，甚至说这一界也会伴随着岁月而慢慢死亡！”齐不凡坚定不移地说道。
“至强者会留下印记，永远不会磨灭的印记。灵药会留下种子，会开辟出一方奇异之地，里面的生灵都会因此而受益。这一界即使死亡，也会在无尽虚空之中留下独一无二的废墟和遗迹。小友，何必局限于活着呢？”黑影的声音有些虚弱。
齐不凡没有直接开口，只是在静静的思考。他在思考暗之意境的本源所在，只有悟透暗之本源，才能领悟出暗之规则。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齐不凡游历于这个特殊的世界里，去看自己需要看的东西，去领悟暗之本源。黑影跟在齐不凡左右，却是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想，我明白了。”齐不凡的脚步一顿，眸子里闪烁着银紫色的光芒。“暗，就是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