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令出来之后,青笠构想过很多种敌人的袭击方式,以及自己相对应对的方式。没修炼的傻瓜用修为碾压他们,低阶的修为用丰富的作战经验摆平他们,中阶的修炼者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便是。
受伤,对他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别说现在有了不死的体质,便是没有这种东西,他也根本不怕物质世界带来的伤害。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想拿他人头的便是家园内部的大人物,而且很卑鄙地想用飞鸟来要挟他。
幸好自己这些天和黑戟赢了些小钱,这才勉强挽回了局势。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自己考虑不周,或者说虚伪的骄傲在作怪,自己其实早就该找菅自然或者菅雪然两姐妹帮忙,以她们家的势力,飞鸟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他拍了拍脑门,给菅自然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这件事。菅自然自是大为光火,说这件事就交给她了。然后她旁敲侧击地问青笠有没有告诉菅雪然,青笠说他和菅雪然没什么交集,所以不方便打扰人家。
这个先情敌一步的消息让菅自然很是开心,叽叽喳喳地说了好长一通才把电话挂了。
青笠揉了揉脑门,对黑戟说道:“怎样?现在这一屋子的花花草草,医生说飞鸟恢复的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黑戟无辜地看着青笠,对他说道:“这是你家,你问我干啥?”
话音一出,两人扭打成一团。
是的,现在最大的麻烦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伎俩,而是花了一百万,铺满了圆顶木屋的货物。
昨天任斯将货物尽职尽责地搬到了门口的药萤草上,一共三十七种念系盆栽,大部分是治愈系的花草,一小部分是两界花这种空间穿梭类的奇异植物。这些花草能在短时间内修复人类的刀伤,枪伤,烧伤……等等,这些不是重点,问题是这些花花草草能救别人,自身却甚是娇嫩,每天要费大功夫照看的。但是青笠和黑戟能有足够的时间照看好453盆花草吗?
这些还是花草,那些储藏各式念力的芯丝和戒指,每天都需要用石油温养,否则里面的念力便会逐日消逝,直到沦为一枚普通的念铁戒指。
石油资源严重匮乏,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存在的石油都是念力制造出来的,每一夸脱的价格堪比同体积的金液。
所以,现在青笠很是理解任斯的落魄的原因了,这年头开花店,别说盈利了,能回本就不错了。
黑戟倒给青笠出了个馊主意,说可以凭借他对念阵的造诣,改造一下那些戒指。这样不就可以凭借截然不同的产品在花店市场打下一片天地了。
这家伙对上次青笠潇洒一笔,便将一个保温饭盒改成了炸弹的神之一手印象尤为深刻。所以他便唆使青笠在来个几百次,让他好好过一次眼瘾。
对这种赔本要求青笠自然不能答应,且不说全力分析念阵构成和原理所要消耗的精力,要在几十个宗师构造的篆纹上都添上一笔或消去两笔,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每一个篆纹经过了前人多少汗水才衍变成功,岂是想改就改,想修就修的?
一口气买了价值一百万的不能吃的烫手货物,豪爽二字青笠没品出来,好傻倒是察觉到了不少。
考虑到飞鸟的心情,青笠在当天下午将这些东西无偿捐给了濯百草医馆,医馆对青笠的慷慨解囊甚是感激,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飞鸟的起居,绝不会让病人有任何委屈。
看着医馆的进进出出,将一屋子的花花草草搬了个精光,青笠不但没有感到肉痛,反而很是开心。这些东西自己用不上,不如做好事,送给需要它的人更好。
当然,这种心思他没和黑戟说,因为他倒是挺心痛那一百万的。青笠只好安慰他,下次豪赌之后,将自己的收益给他作为谢礼。
黑戟表示得到并不能弥补失去的,并且他只是单纯地为失去一百万暗自神伤一会罢了,让青笠不必多虑。
青笠撇撇嘴,由他去装傻充愣。
……
晚上六点,飞鸟驾驶着飞梭回到了圆顶木屋。青笠没有在他的身后看到菅自然,他有些奇怪,因为听电话里菅自然欢喜雀跃的声音,今晚应该跟着飞鸟回圆顶木屋啊。
不过飞鸟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说了句‘让我静静’便回了卧室。青笠想了想,飞鸟向来是乐天派,这点肉身的伤痛还不至于让他失去对晚餐的兴趣。
所以他伙同黑戟,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然后招呼飞鸟出来吃饭。
飞鸟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无疑桌子中央的大刺鲎汤将他从某些不好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看着一脸期待的青笠和黑戟,他哽咽道:“青笠,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让两人甚是惭愧,毕竟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们二人引出来的。两人红着脸,只说快吃二字。
人们总是化悲愤为食欲,青笠今天总算见识到了这句话的本意。
飞鸟一个人吃光了平时三个人吃的一天食物,它们大概囊括了两只三斤半重的老母鸡,十一斤各式时令蔬菜,三斤豆腐,两斤卤千张,三颗篮球大小的白咕咕鸟蛋,以及桌子中央那尾大刺鲎,它净重30斤,即便剔除了鳌壳和内脏,至少也是20斤朝上的,这还没算上那些汤汤水水和佐料什么的。
而青笠和黑戟两人就这么盯着这一奇迹的发生,他们虽然很饿,他们象征性的吃了些蔬菜,但是比起看着飞鸟吃饭,后者更为重要。
本来在飞鸟快速吃了一只肥肥的老母鸡鸡之后,黑戟就想制止这要命的进食举动了。你想想,正常的十二岁孩子能将一只鸡完整地塞进自己的胃,连骨头都嚼碎咽下?
这种老母鸡的骨肉之间的黏膜尤为坚韧,青笠是想让飞鸟喝汤的,却不曾想,飞鸟直接把它连皮带骨吃了下去。
但是青笠拦住了黑戟,对他轻声说道:“让他吃吧,难得他在我们面前放下了一切。我在屋后留了三盆两界花,就算胃壁破裂也来得及去抢救。”
黑戟当时是这么想的:飞鸟带你嫂子回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的。
所以,在青笠的维护下,飞鸟越吃越开心,有什么吃什么,最后吃的东西重量都超过他的体重了,他还是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看着桌子仅剩的一大海碗刺鲎汤,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亏待了自己的胃。
他当时是这么对青笠说的:“今晚怎么还没吃饱,青笠,我感觉现在才五分饱,你能不能在给我煮一块腊肉,我想拌饭吃。”
黑戟笑得都直不起腰,青笠看着飞鸟瘪瘪的肚子,也有点忍俊不禁。
他点点头,将看热闹的黑戟拉进了厨房,让他干老本行——生火做饭。
黑戟自然不愿意,他想继续看着飞鸟,看他究竟可以吃掉多少食物,这种事情比起枯燥的生火,更为有趣。所以他便借口说想照看着飞鸟,免得出事来不及反应。
青笠洞穿了他的小心思,对他说了一句话,让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改变了偷懒的主意。
“别玩了,咱们还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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