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黑戟和青笠忍住困意,将这份推演出的模型架构完全吃透了。
按照黑戟对上午百人军阵的延伸和推演,它分为九种攻击手段,分别用于对抗海、湖、山、低空、平原、沼泽、沙漠、丛林、都市九种复杂地形的敌人,当然每种攻击手段都是一份大纲,就像算学分为微积分、代数等几类,它们对付每一种地形的敌人都有精准的分类,打击手段也不尽相同。
比方说低空的敌人,按照黑戟的推演,青笠的完善结果,他们大概有23类有效的反击手段,可分别用来对付超音速、亚音速、单兵、飞行军队、飞行机械、有翼种等等,每一类都可以形成一个独特的天罗地网。只要敌人在他们的射程范围内,他们便可以借助这张刀刃形成的大网,硬生生地将他们凿穿。
“啊!好累!青笠,是不是该吃饭了?”黑戟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满地看着青笠。
青笠也有点饿了,他看了看这些图纸,确定方才没错过任何一份,很快,他点点头,将图纸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然后对黑戟说道:“希望咱们今天早上还有吃剩下的饭菜。”
结果让两人大失所望,青笠和黑戟在保温橱里一无所获,里面干净地足以饿死一打老鼠。
青笠朝垂头丧气的黑戟道:“咱们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黑戟只能无奈地开始着手准备生火事项了。
青笠暗自庆幸着,昨晚多准备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一条剖好洗净的玉斑鱼,此刻刚好可以使用。
等他他将盛着切成小段的玉斑鱼的大瓷碗端到案上时,黑戟已经在锅灶里生好了火,青笠也不含糊,很快将这条十斤重的大鱼拾掇成一锅‘噗呲噗呲’冒着泡儿的鱼汤。
主菜完成了,这些配菜倒是简单,他三下两除二,便完成了三盘素菜的装盘。
两人热热闹闹地活了半个小时,总算完成了对晚餐的烹饪。青笠和黑戟两人心情都不错,他们嬉闹着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坐在他们平时坐的位置,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大门被推开了。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黑戟抱怨道:“飞鸟,你要进来就把门关上,要是想再吹一会,也可以将门拉上,总之,别让门敞着,菜都吹凉了。”
青笠笑着夹起一块洁白如玉的鱼肉,笑道:这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鱼肉味道很好,肉质细嫩,有点像鸡肉,是条鲜美的鱼,值得再吃一次。
他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黑戟的长柄勺子亦是如此。他们像是被雷电劈了正着,笑容还凝固在脸上,只是多了些惊愕的意外神情。
门外台阶上,透过灯光的照耀,人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样一幕:飞鸟正搂着一个小女生亲个不停,不,这种说法不准确,应该将因果关系关系对调一下,是一个小女生搂着飞鸟激烈的吻着。他们拼命将对方向自己的怀抱里摁着,两人面色迷离,都被对方勾走了灵魂。
青笠忽然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好去处,他俩可以径直去百人军阵,估计连面试都不用,因为面试官只会觉得,这完全是一个人嘛!
看着这几乎成了连体婴儿的两人,黑戟突然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他朝青笠瞥了一眼,发现他的眸子深处已经冒出了岩浆。黑戟觉得,自己还是多吃一些为好,不然等一下这一桌好菜全得喂了耗子。
五分钟后,青笠和黑戟已经吃饱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已被心思各异的二人横扫一空了。
黑戟的心思很简单,节约食物以及顺带照顾一下自己饥肠辘辘的肠胃嘛!
青笠的心思就复杂多了,既有对接吻这种亲热方式的排斥,亦有对飞鸟身体的担忧,他不会被这女人传染什么病菌吧?至于这女人会不会占据飞鸟的全部心思,这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很久之前他就看出飞鸟绝对不是那种专情的男人。
他有点不安,一紧张他就忘记掀桌子了,只记得自己该吃饭了,该吃饱一点,再吃饱一点……
吃着吃着,一桌子饭菜便被吃了个精光了。
黑戟看着心不在焉划拉着筷子的青笠,心中一阵恶寒,他怀疑青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这是正常的,毕竟他在几个月前,还屠了一界呢……
门外,两个连体婴儿终于分开了,不,黑戟苦笑着用手掌撑住了额头,不想去看这两个手拉手的少男少女。
呃,事实上,人家也完全没注意道他们的渺小存在,两人神情对望着,朝着卧室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两人撞在了门上,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卧室内。还好青笠他们方才出来的时候没锁门,只是掩着的,否则此刻黑戟便要因为流血‘冲’突而报警了。黑戟暗道:我这个冲字用得真合适。
嗯,万人生好像是隶属武备军的医师,不是急救科的医馆医师……管他呢,下次要是再出事,咱们还是打电话找他吧,一回生二回熟嘛!
黑戟伸手将卧室的房门关上了,然后对青笠说道:“今晚去哪家?”
青笠挠挠头,将碗筷拾掇好,放进了自动洗碗机里,他双手撑着柜台,犹豫一下之后,他说道:“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去宝蓝橡树吧?贵一点就贵一点,咱又不缺钱。”
黑戟点点头,对青笠的方案甚是赞同。他将双手洗干净,然后将盘子从洗碗机里抽了出来,重新插进架子上。
俩人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碗筷,然后黑戟从墙上取下飞梭的插卡,青笠则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便条。两人便如往常一样,驾驶着飞梭朝绿酒区飞了过去。
……
早上四点半,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一架飞梭打着落地灯,歪歪扭扭地从远方飘荡了过来,似乎下一秒便要发生坠毁事故。不过,在主人的勉力操作下,它总算完成了降落。随后,青笠和黑戟一脸疲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圆顶木屋走了过来。
黑戟走在前面,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费力推开了厚实的木门,头也不回地喊道:“青笠,下次还是别去宝蓝橡树了,这帮混蛋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把裤衩都输给我们才肯罢休。妈的,这钱赢得一点不开心……”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结束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青笠亦是满眼血丝,努力撑开快要合起来的双眼,总算将漫漫不休的睡意压了回去。他无意识地翕动了一下鼻翼,对黑戟后背喊道:“随便,随便,这事以后再说。对了,他们还没起来吧?”
黑戟迷蒙着看了看,卧室门依旧紧闭着的,和昨晚离开时候没有任何差别。他说道:“没,不管了,我要先睡一会,不然下一个过劳死的一定是我,嗯,青笠,到时候叫我。”
说罢,他不等青笠回复,便一头栽在地板上,也不嫌地上凉,便沉沉睡了起来。
刚刚迈过门槛的青笠,勉强伸出手指着他,笑骂道:“明明应该是你叫我才对,你好像搞错……”
话还未说完,他也和黑戟一般不堪,瘫倒在地板上酣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