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看魂牌,秦芙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拄着下巴看着他。罗墨咧开嘴笑了。窗外的阳光正肆无忌惮地闯进屋子里,他将纸牌捧在手心,活着,就有希望。
他听见在大堂传来争吵声,貌似是阿葵又和陈狐因为谁做早饭吵起来了。
罗墨翻了个身,感叹了句:“真美好啊。”
司徒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她端着面包,看着罗墨翻了个身,笑着说:“吃早饭了。”
罗墨从床上爬了下来,接过面包,来到了大家中间。
张天师看着纸牌里的秦芙,秦芙正朝他做着一个大鬼脸,他满意地点点头:“这算是我做的好事了。也是我的砝码,你需要跟我们一起拯救世界,要不然,相信我,我随时可以收走秦芙的灵魂。”
罗墨和秦芙都没来得及说话,陈狐一个胳膊肘拐住了张天师,张天师的脸憋成了茄子色。
陈狐很火大的说:“小屁孩,你收谁啊,看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眼红啊。”
张天师使劲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扳不动陈狐的胳膊,只好说:“陈狐,你少说两句死不了人。”
阿葵用手枪对准了张天师:“陈狐说得对,你这小屁孩不准不让人说话。”
张天师:“白城,你让阿葵有点家教好吗?”
白城:“张天师,我家的家教就是我永远被教育。阿葵你不要拿一把手枪晃来晃去。好吧好吧,你不要拿枪对着我就好。”
罗墨和秦芙看着眼前的这群活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拯救世界这么复杂的事情,如果让这么一群简单的人做,估计也会很快乐。他们知道自己不会走,不是为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而是为了保护这些他们在乎的人。他们相信,这些人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留在这里。只有拥有想守护的东西,才是拥有了全世界。
这样的日子一直下去该多好。
斗嘴完了,张天师和几人坐定。张天师摩挲着已经幻化成猫的神虎,讲起了妖气第二阶段的世界。
张天师:“你暴走的第二天,整个世界都疯了。大家发现很多人惨死街头,大家觉得是僵尸病毒,但这不能解释你踩出来的那些肉泥。所以,官方把这次事件定位出了************策划的恐怖事件。大头头被命名为阎罗。当然,其实这世界上真的有阎罗,不过在世人看来,这个发疯的怪物就是死亡的象征。”
罗墨一脸懵逼地问:“我暴走过?那阎罗到底是谁啊?”
在场所有的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罗墨尴尬地挠挠头,说:“不会是我吧。”
这次是一致的白眼。
张天师:“总之,在那天晚上之后,一切和妖怪有关的东西都被视为禁忌。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把目标定在了捉妖师的身上。甚至于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来抓捕捉妖师。我们已知的很多捉鬼大师已经被控制住了。罗墨,你名头这么响,估计也快了。”
罗墨:“所以你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有人正在抓我。”
张天师:“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另外一个目的在于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变化。因为妖气入人心,所以,人人可见妖。这个世界变成了人妖共存。更可怕的是,连人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人是妖。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是他们最大的阻碍。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之后捉妖师会杀了他们。其实现在这个时候,正需要我们。可是那帮人完全没有意识到。”
陈狐有些不解,问:“需要我们做什么,既然他们享受这种人不人妖不妖的生活?”
张天师:“这世界已经进入妖气的第二阶段,人妖同途。这一阶段,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人受妖气影响,会变成妖使。妖使听从阎罗引导,罗墨,你不要那么看我,我说的不是你,是妖界的阎罗。每一个妖使代表一把钥匙,当所有妖使觉醒,妖界的门将会彻底打开。我们人类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他们的出现让这个世界变得混乱,妖使越来越多的时候,说明第三阶段,妖界就近了。”
白城慵懒地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孩子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张天师:“斩妖使,不让妖界之门打开。”
罗墨伸出手掌,说:“我干,张天师我说过,秦芙一条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咱们一起加油吧。”
司徒秋见罗墨有动作,将手掌轻轻覆了上去,罗墨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感激,陈狐见司徒秋动了,也将手放了上去,这些人的手紧紧相拥,张天师最后将手放到上面去,不知念了句什么咒语。他们一起大喊,然后收回了手。那是捉妖师们的契约,宁负生死不负卿。
正当一群人干劲满满的时候,陈狐这个活宝突然说:“咱们第一步做什么?”
一小时后,一干人等吃的直不起腰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事情的第一步其实都是要填饱肚子的。
无论有多大的使命,都要先生活,生活的基础,就是填饱肚子。
张天师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袭击,建议大家住到一起,对于这个提议,几个活宝异想纷呈。
陈狐:“是不是不用自己做饭了。”
司徒秋:“我会做饭的,我也会教你们做饭的。”
陈狐第一个把铺盖扔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我决定了,住下来。”
罗墨有点犹豫,司徒秋恢复了御姐的优良品质:“你要是离开这房子一步,就不用恢复开工了。”
罗墨无奈唯唯诺诺地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而白城已经收拾好房间了。张天师,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句:“不被妖界入侵,你们两个也是有秘密的人。这个世界连妖都可以被看见,还有什么是看不见的?你们遇到的是我,如果遇到别人,你们早就死了。”
阿葵和白城垂头丧气地走进了自己的那套房间。他们知道这个小屁孩说的是对的,自从卷进这件事情,全身而退四个字成了奢望,侠侣江湖也成了痴心。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司徒秋和张天师。
张天师背着手,没有看司徒秋,只是看着正对面高高挂着的妻子的画像,说:“阿秋,你妈妈的事我在合适的时间会解释给你听,但是你要记住,我们都是爱你的。另外,我可能要住很长一段时间。”
司徒秋:“这是你的家啊。我只是在想,如果妈妈在该多好?”
张天师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他沉吟道:‘心中有孤坟,常念不知秋。阿秋,你能听见吗?”
窗外的黑影闪烁,这世界已经崩坏,只剩下这群顽强的人还做好准备去反抗。
而在夜叉的酒吧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站在门口。
老人:“夜叉,你违抗了我的命令。我只让你让这人妖同道,你却好,给我平添许多事端。你先在这里想想吧。还好张天师还是那么仙风道骨,要不然我这妖界的亡魂可真就欲哭无泪了。这,难道又是要一场宿命?”
夜叉痛苦地呻吟着。
他说:“阎罗,我只不过是想多给妖们留些空间。”
老人轻轻侧目,冷漠地说:“我是想找平衡,不是要毁了人。我是阎罗,怎么会随便杀人。”
老人笑了,那种阴森感染了整个夜晚。
这个夜晚将铭记“我是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