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手脚都被固定在了床上。他使劲地挣扎,发现这绳索越挣扎越紧。他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司徒秋抱着自己的枪坐在门口,睡着了。
罗墨朝她喊了一声:“把我松开,我要去救白城他们。”
司徒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装作没看见,背对着罗墨,又睡了。
罗墨继续吼着:“你和你爸就是两个神经病,我要走你们说要团队,我要救人,你们有把我锁在这里,你们要干什么,能不能换一个人不自在。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你们都要让我无能为力。”
张天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平静地说:“这绝对不是最后一件你为她做的事情,你们有机会度过以后的日子。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罗墨望向张天师,那只老虎在他的身后,发出低吼,怪物的嚎叫声还在门外。他布的万生门似乎很有效。他看向那个孩子,然后认真的问:“我不要怪物,我要秦芙,你告诉我,怎么不把她在不变成怪物的前提下回来。”
张天师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扇子,扇了起来,说:“还有得救,只不过得劳烦你杀回去,把那变成妖怪的秦芙带回来。”
罗墨扬起了眉毛:“我把她带过来,你就有办法?”
张天师笑道:“这事就跟我人生的绝大多数事情一样,没有百分之百,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罗墨问:“你想怎么办?”
张天师轻轻用扇子敲了敲头,又将扇子指向罗墨,轻声说:“找到答案,魂归一体。”
罗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早该想到这个法子,只不过这方法有些太过阴毒,以前自己还没有放下恻隐之心,而现在,世间皆为妖怪,倒也没什么忌讳,而且为了秦芙,现在他也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也相信,这一个办法也许是唯一的办法。罗墨继续挣扎着说:“把我解开,我现在就去。”
张天师说:“小混蛋,你就这么去,不被人大卸了八块。要是不拦你,你刚才冲进去,你这叫殉情。再过一会,人就该来的差不多了。咱们一起杀出去。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
罗墨恶狠狠地说:“要是他们过不来怎么办,你陪我去?”
张天师大笑着说:“如果他们这样就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他挥挥手,司徒秋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解开了罗墨的绳索。罗墨活动活动手腕,下床的时候,他盯着司徒秋的背影,问:“秦芙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司徒秋顿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她又跟我不熟。”
罗墨没有说话,他走过司徒秋身旁,轻声说:“她人好的,这次我如果能救她回来,你们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
司徒秋没有说话,看着罗墨的背影,心理说:“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深爱着对方。那种深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并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后,她就将体验这种感觉。这时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机枪的声音。她慌忙端起了枪,从二楼的窗户向外面看去。
而罗墨,刚下楼就听见一阵清脆的机枪声,他顺着枪声向外看,一排子弹横扫了过来。他一缩脖,躲过了一劫,在枪声的尽头,一个小女孩满脸狰狞的笑意,手里提着与身材不合拍的机枪。白城把她扛在肩上,他们身后陈狐一脸懵逼的表情。罗墨看着这诡异的搭配,吐吐舌头,对张天师说:“这姑娘就是个变态啊。”
张天师略微满意地点点头:“强者都是变态。据我所知,你也很变态啊。”
罗墨白了张天师一眼,掏出手中的纸牌,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张天师不慌不忙地跨上了自己的猛虎,那老虎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罗墨望着那个猛虎上的孩子,心想,骑个老虎难道就能开挂了?那虎背上的人突然转过头来:“走啊,我们一起和他们拼了。”
罗墨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跟变态一起,要变得更强,否则真不好意思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张天师转过头去,从背后拔出那把许久不用的古剑,说:“小伙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你不要轻易那么做,我们都知道那时候你虽然很强,但是也很脆弱。他们就是利用你的脆弱,千万不要轻易那么做。我可以帮你救秦芙,但是前提是,你要活下去。”
罗墨倒没说什么,他现在也没什么话好说。现在在他的生命里,只想早点将秦芙救活,重新让她回到身边。对有的人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另一个人,即便变得疯狂,变得匪夷所思,也是心甘情愿。
罗墨走到门口,他将手掌放在那扇牌门上,那些纸牌飘落在地上。张天师朝他竖起大拇指,这时候,陈狐他们需要一个敞开的大门,但他并未想到,接下来,罗墨的行动让他大跌眼镜。
那些散落的纸牌突然飞到张天师面前,几道诡异的光划过,正在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几个长发鬼竟然就被那纸牌的火焰吞噬了,那些纸牌在空中燃起紫色的火焰。那火焰围着天空慢慢的画着圆圈,那圆越来越大,火焰也越来越多,那些长发鬼飘扬在空中的头发被那火焰点燃,他们惨叫着化为灰烬。张天师突然察觉到那火焰的中心竟然是自己,那火焰竟然逐渐收缩,他站在惨叫的中心。他看着罗墨,罗墨站在火焰外,平静地看着火焰中的张天师。而那些试图冲进来的长发怪,却被罗墨意义精准地用手中的火焰牌烧成灰烬。
张天师问他:“你要杀我?”
罗墨答道:“我要逼你。”
张天师:“我早见识过你的天赋,但我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连杀人的本领你都这么精通?”
罗墨说:“我不想杀你,不想杀任何一个人,杀人没那么难,只要将我的血解封我的纸牌,这些嗜血的孤魂就会变成杀人的利器。这每一张纸牌,都是我收伏的妖怪。本来纸牌从不会消失,我也从不想杀害他们,但现在,以我之血,催其杀人,他们就都会死。我给他们仁慈,他们给我绝望。”
张天师:“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对妖怪也不可以这么残忍,我以为我已经够残忍,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你这么做本身就是违背天理。我的方法更是违背天理。”
罗墨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说:“你不忍心了,那我也只好杀了你了。”
张天师摸了摸虎头,那老虎竟肋生双翅。老虎扑闪着翅膀飞到空中,哪想到那火焰竟也跟着猛虎朝天空升腾。张天师担心这房被烧毁,只好又回到地面。他瞥见司徒秋正颤抖着双手瞄准着罗墨,他轻轻摇了摇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力地放下了枪。
张天师对罗墨说:“你杀不了我,你说得漂亮,但你不懂如何杀人。你只是被仇恨逼疯了。我早说过我帮你救秦芙,你又何苦来这么一出呢?”
罗墨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样的法术输出无疑给他的身体负荷重大的压力。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知道你,那种法术惨无人道,你做不出的,你就是为了安慰我。所以我要逼你,放下所有同情。”
张天师充满怜爱地看着他:“你以为我真的是毫无条件?我有条件!。”
罗墨惨笑一下:“果然有条件,你说吧,什么条件?”
张天师:“我们一起拯救世界,拯救这个满是恶鬼的世界。”
罗墨不解地问:“明知这世界满是恶鬼,为什么还要拯救他呢?”
张天师释怀地说:“因为这是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