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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上凤凰楼

夕阳即将西沉,夜幕即将降临。

三世吉塔坐在树梢上,欣赏着彩霞的多变与神奇,感叹着黄昏的壮丽与凄美。他轻轻的哼着一支轻松愉快的曲调,配合着周围的静默,对青春与自由热情的歌颂。

冰原瞬从树林里面回来了,他边走边吃着红枣,将枣壶向着高出吐去,每当吐到一个新的高度时,他都会开心的大笑。所以,在老远处,吉塔就听见了冰原瞬的笑声。

回到树林边缘的冰原瞬将一把红枣递给吉塔,愉快地说道:“原来树林中有那么多的好东西,这些红枣熟的可透了,比今天早上吃的鸭梨香甜多了。”

吉塔吃了一个,也赞道:“甜脆可口,让人的心里感到清凉惬意。”

冰原瞬得意的扬了一下下巴,然后,脚尖轻轻的一点,轻飘飘的飘到吉塔的旁边,轻轻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还去不去那座塔楼?”

他又接着说道:“塔楼一共有七层,我们才爬到了第三层,上面还有四层呢,我想,我们最好回去看看。”

吉塔点了点头,说:“回去看看也好,或许还能有新的发现。”

冰原瞬高兴地说道:“或许上面还有夜光石呢。就算没有,也一定有着其它的新鲜的东西。”

他拍了拍吉塔的肩膀,挤着眼睛说:“放心吧,这一趟绝对不会白跑,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吉塔也眨着眼睛说道:“可是你的卡利索师兄这趟却没有什么收获了。”

冰原瞬揉了揉鼻子气愤地说道:“他心术不正,表面上看来,他怀着一种热爱自己星区、热爱冰原的壮志豪情去探寻水晶球,而事实上,他狼子野心!”

冰原瞬撅了撅嘴巴又道:“其实,他得到水晶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的**************吉塔问道。

“在我们冰原上,有一种力量叫做风的力量!”冰原瞬对吉塔说道。

“风的力量?”

“是的,风的力量!我们木星区的冰原不同于水星区的冰原。在我们那个辽阔的冰原上,虽然也到处遍布着厚厚的冰层和终年不会融化的冰山,但寒冷的程度却不如水星区,因为水星区的很大一部分位于更北的方位,是一个更为靠近寒冷的地区。但是木星区却位于极北严寒的风带,因此终年刮着强大而狂暴的烈风,所以,在漫漫的历史岁月中人们渐渐学会了使用风力,借着大自然的力量与严寒的气候做着斗争,在艰苦恶劣的环境里艰难的生存。随着时日的变迁,人们逐渐从简单的利用风力演变为和风作为朋友,的确,在我们冰原上,要想生存,必须学会和风玩耍。”

冰原瞬缓缓地讲着他们冰原上的故事,既像是在回忆着一段人类演变的历史,又像是在讲述着一个扣人心弦的传奇。

三世吉塔认真的听着,仿佛也置身于那个白色苍茫的世界里,仿佛也在和冷嗖嗖的烈风尽情的玩耍,在没有一点摩擦力的冰面上滑行。

“而所谓的和风做朋友,就是把强大的风力作为一种攻击和防御的利器,就像你运用周身的气流形成强大的气一样。而在我们冰原上数千年历史的记载和传说里,运用风力达成至高境界的只有十几位,那些人将风力的最高境界称之为‘风的力量’!”

“风的力量?”吉塔还是忍不住道。

“是的,风的力量。乍一听,这四个字并不新鲜,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是,风的力量这一招若是使用出来,绝对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因为它的力量恐怕强大到可以与怒吼时的大自然相抗衡。”

“据说,有一次,大自然为了惩罚我们冰原上的人过度捕捞海洋里的猎物,就在整个大洋面上结上了一层厚达几十米的冰层,人们绞尽了几乎所有的脑汁,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还是无法将冰层击破。绝望的人们只有祈祷主宰我们的命运女神,希望她可以怜悯一下可怜的世人,降下温暖的光芒,将结实的冰层融化,让人们得到食物,重新享受到冰原的乐趣。”

冰原瞬停顿了一下,夹带着一种说不清是什么感情的眼神,望向了远处,然后,放低语速缓缓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人们称为‘风之骄子’的青年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他轻轻地在冰面上滑了一会儿后,回过头看着冰面上哭泣的人群,然后,身子轻轻的一转,就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的周身急速的旋转,然后,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那个青年就幻化成了一股可怕的飓风!”

“那阵飓风急速的旋转着,一点点的向下切割着冰面,就像是一个尖利的钻头,在凿削一块木质坚硬的木头。那阵飓风转啊,转啊,不知转了多么久,多么久,终于钻出了一块几十米见方的冰层,然后才慢悠悠的停下来。正当人们高兴的欢呼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那个青年却因为劳累过度体力不支而死去了。他跌入了海洋里的冷水里,死去了的身体随着流动的海水不知漂到了什么地方。”

“有的人说有一群鱼在他的身体周身,那些鱼娇小可爱,嘴里却长满了利齿,随时能咬死一只比它们大好几倍的鱼,那些鱼像一群忠实的侍卫一样永远守候在他的身边;可还有的人说,那个青年跟本就没有死,他只是厌倦了人间的生活方式,到海底世界漂游去了,他的身体周身永远发着水蓝色的光辉,这层光辉使得他不受海洋里其它动物的滋扰。”

“但不管怎么样,冰原上的人们永远记得这个青年。在那以后,对于那些使用风力达到极高境界的人,人们都会把他们称作‘风之骄子’!”

冰原瞬认真的说完,还停留在追忆的思绪中,吉塔仔细的品味着这个故事,良久,他才安慰着冰原瞬说:“是啊,每一个地区的人们都会记住他们的英雄的,而那些英雄自然也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冰原瞬享受得到了极大的告慰,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吗?”

“当然。”吉塔肯定的说。

谁知冰原瞬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使劲的叫道:“可那是骗人的鬼话!”

吉塔傻了,他顾不得揉快被震聋了的耳朵,只是傻傻的看着冰原瞬——他对冰原瞬有这种反应显然感到吃惊。

冰原瞬只是揉了揉眼睛,对着吉塔说道:“所以说,卡利索还真是个笨蛋。像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连小孩子都不相信了,他还信的要命,非要找到水晶球练成什么‘风的力量’!”

吉塔忍不住笑了,对着冰原瞬叫道:“你刚才不是这种态度的。”

冰原瞬得意的扬了一下下巴,缓缓的说道:“那是为了配合故事情节的进展,也是为了增强故事的表达效果和艺术吸引力。”

他又摇了摇头说道:“像那样的事情,也就卡利索那样的混蛋相信。”

“你在骂你的师兄呢。”

“他还打我呢,那可是偷袭。”冰原瞬一字一字说道。

吉塔笑着说道:“那么风的力量比起霹雳暴风强大多了。”

“那是当然,霹雳暴风只是在名字上有气势而已,其实,它只是‘风的力量’的一个微弱的瞬间。”冰原瞬又撅着嘴说:“传说里的东西又没人见过,人们当然把它夸得上天了。”

吉塔笑着说:“那倒是不假。”

“可是,水晶球这东西却好像真的有。”冰原瞬托着下巴说。

吉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管有没有,很多人拼了命也要上凤凰山。”

冰原瞬思忖着说道:“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凤凰楼的秘密,我们今天晚上得再去一趟。”他突然骄傲的说道:“你说,那座塔楼破落的就快被风吹到了,门上却挂着一把新锁,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们里面有鬼吗?”

吉塔却只是淡淡地说:“我想,那把锁是附近居住的老人锁上去的,他们不想外人糟蹋了凤凰楼的清净,也不愿别人践踏了自己心中的那片净土!”

冰原瞬点了点头,说:“或许是这样的。那些来凤凰星区找寻水晶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七座云雾飘绕的山峰上,却没有人回头看看这座破旧不堪的古建筑。”

吉塔说:“这也难怪。传言水晶球在凤凰山上,而那座塔楼就屹立在世俗当中,有谁会花费心思去看看古楼呢?”

冰原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着吉塔说:“说实话,一开始我就想上去玩玩,谁知道里面竟然有夜光石。”

“我也是出于好奇心。”吉塔淡淡地说:“只不过碰巧而已。”

“糟了。”冰原瞬突然叫道:“卡利索也知道凤凰楼里的秘密了,他会不会捷足先登了呢?”

“卡利索?”吉塔不解。

“那天下午,他好像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动静,所以在晚上见到我的时候,他开口就笑我被大雕攻击的事。”冰原瞬认真地说道:“他一定知道我们是从凤凰楼里找到夜光石的。”

吉塔却说道:“可是溪里尤斯在河流的上游见到他……”。

“他城府深着呢。”冰原瞬叫道:“我们现在就去凤凰楼吧,否则可麻烦了。”

吉塔点了点头,说:“你飞的快,先去观察观察里面的情况,我到了以后,爬窗子进去。”

冰原瞬双臂自然的下垂,左脚尖轻轻的一点,就像一只凶猛的老鹰似的急速的冲向了天空;他身子又自然的向前一俯,就像一只轻巧的蜂鸟似的迅速的向前冲去。三世吉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只看到了一朵在天空里飘舞着的宝石蓝色的花朵,那花朵浮动在空中,比荡漾在周身的云彩还要轻柔。

“难怪他总是那么的快乐?他本来就属于整个天空!”吉塔在心里感叹道,他为自己能认识这么样一个朋友而感到愉快。

一只矫健的豹子穿梭在树林中,在渐渐漆黑的树林里,这只金色的豹子就像是数朵金黄色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空间。它急速的奔跑着,时而跳上大树划过枝头,时而俯冲而下跃过草丛。树上的鸟儿纷纷受惊而起,路上的动物也都纷纷闪避,就连那群敢和老虎作对的野豺此刻也都惊慌的躲藏着。金色的豹子急速的冲刺着,突然,这只急速前进的精灵的眼睛里闪烁出了几丝冷冷的绿光,而也在这一刹那间它停止了前进,就像是一盆燃烧的正旺的大火眨眼间变成了一簇火苗。

“你好,又见面了。”前面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金色的豹子停止了燃烧,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赫然竟是卡利索,而这只金色的豹子自然就是三世吉塔。

“你好,真是太巧了。”卡利索又说道,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一个和睦谦虚、温而儒雅的中年人。

三世吉塔显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接受,他只是紧紧地看着卡利索。在他的印象里,卡利索就是卑鄙贪婪的象征,就是自私可恶的代名词——卡利索为了得到夜光石,在昨天晚上,先出手偷袭被欺骗了的冰原瞬,又先后暗算自己两次,着实可恶到了极点。

“你说得对,倘若我还是一个冰原男子的话,就应该学着放弃那所谓的男儿尊严。”他凄惨的一笑,缓缓地说:“因为那些尊严和俗世中的面子没有什么区别。”

三世吉塔忍不住说:“如果你能那样想的话,一切就会好的。”

卡利索点了点头,问道:“阿瞬呢?”

吉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一定为有我这样的师兄感到羞耻,但是不管怎么样,假若有一天你见到了他,请告诉他,就说我回到冰原上去了。”卡利索对着吉塔淡淡的说道。

“你要离开这里吗?”吉塔问道。

卡利索只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吉塔一会儿,淡淡的说了句“谢谢你”后,就转身走向旁边的树林中去,再也没有回头。

吉塔静静的站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说话。然后他又像是一只金色的豹子穿梭在树林间,跳跃在大树上,向着前面远处的塔楼前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是黄昏也有无限好,但却是接近漫长而寒冷的夜晚。短暂的夕阳迎来了黄昏,诗意的黄昏却也在短短的一现人间后,融入到了孤单的夜晚里。

三世吉塔还在树林里穿梭着,他边跑边想着卡利索说的每一句话,突然,他身子一斜,摔倒在地上,原来,他被一株枝叶蔓延的藤枝绊倒了,他在心里一颤:“卡利索今天上午还在河流的上游,现在却在河流下游的树林中,而这里又通向塔楼,他会不会真的到过塔楼呢?”

吉塔顾不得摔得疼痛的膝盖,继续向着前方冲去。

这条路着实不短,况且这条曲曲折折的路还是在树林之中,到处是阻塞人前行的障碍物。可是对于冰原瞬来说,这条道路却短的很——只要雄鹰肯展开宽阔的翅膀,那么在几声嘹亮的鸣叫之后就能够顺利的到达。

冰原瞬早就飘到了塔楼后面的半空里,他顺着顶楼慢慢地向下浮动着身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夜空早已出现,天空里到处是星星们的“欢声笑语”,抬头望去,在银白色的天河周边,调皮的星星用璀璨的星光照亮了半个天空,也用那暖暖的热情驱散了夜晚的孤寂与寒冷,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夜的美丽与多情。而凤凰星区那个边陲小镇此刻也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到处传来人们的欢呼声、马蹄踏着地面的清脆的声响、小孩子的哭泣声,甚至还有喧嚣的赌博声,醉汉的吵闹声。

冰原瞬抬头一看,一颗流星正从眼前滑过,发着耀眼的光芒,向着远方黑暗的大地落去,好像流星想用自身的光芒去给那片漆黑的空间带来光芒与希望。

冰原瞬没有许愿,因为他的两只乖巧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冰原瞬就将飘到的身子贴到墙上,透过破了的窗纸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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