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船毁人亡
狂风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呜——————呜——————怪叫着,嘶吼着,决心把碰到的一切全部撕碎!乌云翻卷着钻进了大海,大海奔腾着咆哮着冲上了云天。大船像一片木板,一会儿冲上天空,一会儿跌进了深渊,船板嘎吱嘎吱地呻吟着,大船快要散架!
方子熙仿佛自己坐的不是船,而是一架飞机。这里也就方子熙坐过飞机。飞机一会冲天飞翔,一会倒栽葱失速坠落,脸色苍白如纸,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通通吐光,现在方子熙吐得是酸水,是胆汁,自己感觉就要死去,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孟子仪躺在甲板上双手死死地抱住桅杆,她已经虚弱的无法呕吐,任凭海水把自己打湿,船儿一会儿冲向云霄,一会儿掉进了无底深渊。小姑娘已经无法照顾方子熙,她刚才拼命地喊叫,让方子熙紧紧地抓住桅绳,把自己的嗓子喊哑了,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退潮时落在沙滩上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巴,无力地挣扎着!
离他们最近的一艘船,被风浪抛上了天空,能听见船上的人的惊呼声。旋即,那艏船又重重地跌了下来,有一股浪呼啸着把那艏船狠狠地推向方子熙的船上,眼看俩艘船就要碰在一起,后果可想而知。方子熙闭上了眼睛,与其这样恐惧还不如早早解脱。两艘船就要相撞的瞬间,一股浪冲进来把俩艘船分开。方子熙睁开眼,那艘船象离玄之箭,直向左前方冲去。大风卷走了海水,左前方露出了黑黝黝的礁石,不好,左前方是一片暗礁,说时迟那时快,咔嚓一声巨响,那艘船断为两截,瞬间,船上的人纷纷掉进了大海,又是一股浪涌来,残船已不见踪影,刚刚还在海里挣扎的人们已不知去向。大海依然是那么暴戾,那么狰狞,海浪铺天盖地而来,排山倒海而去,大海疯了!
再看周围,所有的大船都不见了,仿佛人间蒸发了!方子熙知道,除了他们的船侥幸还在,别的船都已遇难。
暴风似乎减弱了一些,感觉大船比刚才平稳了一些,方子熙来到孟子仪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孟子仪很虚弱,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方子熙赶紧抱住了她。孟子仪悲从心来,眼泪滴滴答答地顺着鼻翼往下淌,都是自己连累了方子熙,当初自己要是坚持不让方子熙来,今天就是自己葬身大海也是无怨无悔。现在,方子熙和自己一起困在大海上,生死两茫茫,是福是祸无法预料。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怎么说,要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虽死无憾!
“子仪,你怕什么?有我呢,咱们一定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方子熙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嗳,男孩就是男孩,永远也猜不透女孩的心思!孟子仪破涕为笑,心想,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这个公子哥,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几时轮到你来照顾我!不过方子熙这句话让人听得受用,再苦再累自己也愿意为他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这时天黑的象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暮然,暴雨哗啦啦地泼了下来。两人和大家一样躲进了船舱,大家又冷又饿,得得得得————上牙磕着下牙,众人不停地发抖。
“大家等着,我去给大家烧点热汤,给大家驱驱寒。我和你们一样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大家肯定和我一样饥肠辘辘,烧完汤我就给你们做饭!”黑暗里响起孟子仪温柔的声音。
船舱里响起一片叫好声!
“子仪,等等我,我去给你帮忙。”方子熙摸到孟子仪的身边,两人拉着手摸索着前往舱底,伙房在那里。
一桶热气腾腾的姜汤提了上来,有人点亮了灯。孟子仪给大家一碗一碗地盛着热汤,把大家喝得热乎乎的。随后,俩人又提来了米饭和红烧带鱼,海上没有菜吃,只有鱼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完的。
吃完饭,大家都有了精神。船长让水手们各就各位准备往东南方向前进,距这里大约二百里的地方有一座海岛,岛上有十来户人家,可以为船只补充一点粮食和淡水。
夜色降临,刚刚变小的狂风似乎增强,呜————呜————狂风一阵紧似阵,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白天的情景让人不寒而栗,老天呀老天,你千万不敢再耍孩子脾气,说变脸就变脸。有的人干脆向老天祷告,祈求老天保佑大家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亲人团圆共享天伦!
方子熙和孟子仪干脆来到甲板上,看看能不能给水手们打个下手。
巨浪滔天,风起云涌,骇人的情景又出现了。大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搅得海水上下翻滚,险象环生。大船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静候最后时刻的到来。
“懦夫,你们是一群懦夫!”望着这些放弃操作船只的水手,方子熙怒不可遏。自己在当特工的日子里,出生入死,遇到各种难以想象的困难,自己从来不放弃不抛弃,只要有一丝希望,必然竭尽全力绝处逢生。现在,这些浪里来风里去的汉子们,竟然主动放弃求生的机会,等待大海把大家吞噬!不是懦夫是什么?
“大家振作起来,难道你们还不如我们这些孩子们吗?”孟子仪把船上所有的童男童女动员起来,给水手们送吃送喝,鼓励大家跟天斗跟海斗,不到最后永不放弃!
水手们的热情和信心都给鼓动起来,每个人坚守岗位,恪守职责,一丝不苟。船长向方子熙和孟子仪直竖大拇指。船儿在浪尖上行驶,躲开巨浪的袭击,灵巧地避开礁石的阻扰,向东南方向急使。
由于狂风的袭击,船儿不停地偏离航线,虽然船长不停地修正着航向,那时,航海人凭着是自己的感觉和经验,没有先进的仪器,弄不好就走入了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