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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松到东莞

话说武建国(武松)离开了嘉兴,踏上了来东莞的火车,心里五味杂陈。卧铺车厢是个小的社会,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坐在武松对面下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精瘦白净戴着眼镜,留着八字胡。另外还有一个略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坐在斜对面。和中年男子一同上火车的帅哥帮中年男子放好行李之后和该男子拥抱话别,两人均眼含热泪,依依不舍。不一会儿火车开动了缓缓离开了站台,中年男子开始了话匣子,武松用单单给他买的Thermos保温杯泡了一杯绿茶,饶有兴趣地和他聊着。“兄弟,你的胳膊怎么回事?”中年男子发现武松一个袖筒里面空荡荡。“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和人打架被人砍的。”武松确实也没有说谎,胳膊是生死搏斗时被方腊砍的。“哎呦!这这这,可惜了可惜了!你这么条潇洒的壮汉少了条胳膊,看来谁都是年少时不更事啊!“中年眼镜哥叹道。武松道:”也没什么,现在习惯了。身体有了缺陷之后才明白世界上你拥有的东西需要去珍惜,不要等到没有的时候再去徒劳无功患得患失。“听完之后,中年眼镜觉得有了共鸣,一边叫住了旁边走过的手推的卖啤酒盒饭小吃的餐车,点了两瓶红星二锅头两份辣椒炒肉快餐一袋油炸花生米一份袋装南京盐水鸭,一边拉着武松喝起了小酒。几口52度白酒下肚之后,两人开始称兄道弟,中年眼镜叫罗毅,武松管他叫罗兄:“我说,罗兄!刚才那小伙子和你很像,我猜是你儿子吧?“罗毅道:”正是犬子。19岁,在读大2了。我很少回家,这次回广州公司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哦,那你夫人呢?”“我其实已经离婚了,应该是我的前妻是人民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医师,在我眼里她一直是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老罗猛闷了一大口酒。“那么,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呢?”武松很好奇。“也许是我太聪明了,而她又是个女强人,一个家庭容不得两个人都这么强势,所以只要我在家里每天都争吵不断。我只有选择外出来广州打工,现在在一家节能减排公司做厂长。长时间不回家,于是我们就分开了。一晃我都几年没有回去看看儿子和前妻了”武松用新学会不久的俗话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那你有什么打算呢?老罗咽了一口鸭肉,把嘴上的油腻擦了擦,叹道:“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到他们娘两了!“武松奇道:”既然你这么想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回家和他们呆在一起呢?“老罗认真地将手机里面前妻的照片找了出来给武松看,道:”人就是这么奇怪,也许距离才能产生美,当你对你一个人太了解了,知道他的一切好一切坏一切秘密一切心理活动,你就会开始从好奇转变成厌烦。然而好奇是喜欢的基础,如果你对一样事情或者一个人失去了好奇也就是了解的兴趣,也就是说你对他或者它的喜欢开始质变成厌倦...“武松想想目前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单单和冯佩琪,觉得老罗似乎说得有点道理,好奇就意味着喜欢,如果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就意味着麻木。

人类进步的整个历史说白了就是一些有着好奇心的人探索的历史,他们好奇物质的组成人体的构造宇宙的形成如何将人类从繁重劳动中解放出来好奇宇宙的结构时间的历史空间的极限等等一切事情;有的人确碌碌无为每天在手机微信上面点赞晒从嘴巴里面吃了什么东西,而这两种人类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会两种人都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武松和老罗边喝边聊,中间每个人又干掉了三瓶红星二锅头,越喝越来劲,还准备继续喝的时候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晚上11点,卧铺车厢里面熄灯了。在黑暗中武松继续和老**了一阵,酒精和乏劲纷纷涌上了大脑,两个一见如故的朋友纷纷爬到自己的床上纷纷睡去了。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武松觉得他的下铺床前多了一个人的气息。武松一下子来了精神,身体并不动弹,眼睛略微张开一点静观其变。之间一名黑衣女子正在蹑手蹑脚地偷偷拿着一把小刀在割行者的旅行包。夜很深沉,车厢过道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车厢里面有微弱的灯光,充斥在空气里面的声音除了沉闷了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和此起彼伏的鼾声。女子熟练地把武松的包已经划开,开始在里面搜索起来,没几下就把武松藏在包里面的2万元现金摸到了,准备拿走。武松见状打了一身呼噜,将身体侧着翻过来,刚好压住把旅行包压住顺便把黑衣美人的芊芊细手牢牢卡住。黑衣美人见状大囧,连忙用力抽手,可是哪里抽得动,武松已经用上了少林气功,牢牢把她的手给压住了。那女子坚持了约莫三分钟,知道碰上了硬茬,实在受不了了就轻轻地摇武松,轻声求饶:“大哥,你放开我啊...“武松单手抓住女子的手,历声道:”想搞老子,也不看看你偷的是强盗的祖宗!“这时候临铺的旅客有几个都吵醒了,包括老罗,大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武松吹胡子瞪眼地半躺在床上用力握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手,而这个手正插在武松的旅行包里面刚好碰着一沓钞票。老罗首先反映过来,大声喝道:”小偷啊!好大的胆子!“这一嗓子之后半截车厢的人都惊醒了,纷纷第一反应检查了自己的财产有没有遭受损失,女人纷纷检查了自己的贞操有没有遭受损失,然后就开始围拢在武松这张床周围看热闹。中国人爱看热闹是有名气的,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你只需要拎这一个响锣敲那么几下,接下来就会奇迹般地聚集一大帮人围着你呐喊助威唯恐天下不乱。

武松正待发作,这时候聚集的人群中有个人叫了一声:“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武松定睛一看,居然是在拘留所里认识的难兄难弟标哥。标哥说话间已经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抬起了武松抓住女子的手,:“大哥,误会,误会,您放手。”武松回想之前在嘉兴和标哥处得还不错,在拘留所里面朝夕相对,出了拘留所还喝了几回酒,于是放开了手态度也和缓起来了。标哥对着围观的人群一抱拳,道:“哎哎,我说你们回去睡觉吧,我们是朋友,一场误会,别围着傻看了啊。”

这时候武松,老罗,标哥和那女子皆睡意全无,大家面对面坐在两张床上,伴随着列车轰隆隆的奔驰声边喝边细声聊着。闲话少叙,原来那女子是标哥的女朋友,叫小娟,以前都是和标哥在黑道上面混的太妹。这次标哥出来之后打算和标哥去GD打工向以前的峥嵘水月永别,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可是他们出门之前还清楚了所有的欠债,口袋里面所剩无几,想想去到广州之后一时半会生活都成问题。小娟于是动了坏心,想偷一点钱到广州可以撑到领到薪水。白天里她在卧铺逛着逛着发现武松和老罗一直在喝酒喝得大醉,并且看起来衣着讲究,想必是个有钱的主儿,于是就动了武松的主意。不打不相识,原来居然撞到了老熟人手里,真够有缘分的。武松听了哈哈大笑,拿出了一万元钱给标哥:“兄弟,哥哥身上只有两万,这一万你先拿着急用。”标哥和小娟见了感动得无可无不可热泪盈眶,掏心窝地说:“大哥,以后只要用用得着我阿标的地方,我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老罗这时候也插话:“你们两位看来也是性情中人,虽然做了一些错事,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都为了武建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做人就是要光明磊落,谁都会犯错,错了就要改,好!?标哥愧道:”这位兄弟说得有道理,我们一定会痛改前非,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不辜负大哥对我们的教诲!“老罗道:”我们工厂现在招工,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们工厂做啊。包吃包住,每个人一个月3000块,做久了有工资加还有年终奖。“虽然标哥以前和小娟在嘉兴混的时候一晚上喝酒就要去掉上万块,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获得老罗的信任,他们非常感动,拍着胸脯答应一定跟着老罗好好干,将来十倍百倍地报答武松和老罗的帮助。

一个晚上过去了,火车徐徐地开进了终点站广州车站。武松还要去广州市汽车站转大巴去东莞虎门老罗,标哥,小娟挥泪送别了武松,武松独自一人登上了去东莞虎门镇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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