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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复发旧伤

另一边,在孟子陌的诊治下,皇后的身子渐渐的好了起来,九儿见到了自然是很高兴,总是说:“子陌哥哥没有虚担了这个‘小神医’的称号,可谓是华佗再世了!”孟子陌闻言只是笑着……

九儿见皇后脸色红润,心情也好了起来,这些年,皇后对她还是很好的,她也是真的希望她能好起来,这样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九儿,谢谢你!”皇后拉着九儿的手,笑着说,“不是你,也请不来小神医……”

九儿笑道:“娘娘,这是九儿应该做的,这些年你对九儿照顾也足以让九儿这么做了,九儿觉得很值了!”

“只可惜,先皇下旨不许皇上娶你,不然的话……”九儿怕是会独宠六宫了!

“娘娘,你身子刚好,别想这些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九儿有些落寞的说道。

皇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其实她也感觉到皇上细微的变化,想必九儿也能感觉到,只是,有些话她只能藏在心里!

自从皇后的身子好了以后,宫里的事九儿便不再插手了,弘历有了熹妃照顾她也不再操心,九儿也乐得清闲,每日带着凝露和夏月到宫里的各处逛一逛。

九儿看着夏月道:“月儿该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吧!”

“是啊!她明年就可以出宫!”凝露在一边插话道。

九儿看着夏月问道:“月儿,你可有安排了?”九儿知道,夏月和秋月都是雍正身边的人,秋月如今在乾清宫侍奉,夏月在她身边,不过眼下到了出宫的时候,她也该为她们打算打算了。

夏月听到九儿的问话,低着头点点头说道:“早些年皇上便已经为奴婢和秋月姐姐安排了婚事!”

“这么说你出宫后就直接嫁人了!”凝露开口问道。

九儿道:“你也不小了,是该到嫁人的时候了……你也不必等到出宫的时候了,明日我便让你送你出宫……”对上夏月的目光,九儿继续道:“这几年你跟着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当初皇上让你们在我身边也是为了保护我,现在我人在宫里又贵为公主,也没有人敢对我不敬……我也该为你们安排了……”

“格格,谢谢您!”夏月一阵感动。

九儿笑看着她,又吩咐凝露道:“回头准备一份嫁妆,明日变送月儿出宫吧!”出了宫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也就有幸福可言了!

“是!”

三个人继续走着,忽然间送假山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几日皇上都宿在春禧殿,看来僖贵人很是得宠……”

“这也不一定,前些日子,皇上不是一直都在静嫔娘娘那吗,才过了几日而已,说不定皇上今晚就会去静嫔那的!皇上很喜欢静嫔的!”

“也对啊!不过……听说皇上一直都是喜欢护国公主的,怎么没听说皇上去找公主啊!”

“这话你也敢说,现在谁不知道公主和皇上是兄妹的关系就算皇上有心,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啊!”

“可是,我听说护国公主可是京城第一美女呢,而且皇上也很宠她……”

“那又怎么样?公主是公主,皇上是皇上,他们要是在一起就是乱伦啊!”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

一连串的话语传进了九儿的耳里,凝露和夏月对视一眼,小心的看着九儿,九儿虽面无表情,但是她的心却是很痛的,转身朝着语梅园走去,路上,九儿忽然开口说道:“凝露,月儿,你们应该知道吧!”

凝露慢慢开口道:“格格……”

“不必说了!”九儿压着心里的怒气,继续走着,心里还在想着,怪不得他很久没有来语梅园看她,原来每日流连在花丛之中,雨露均沾,枉她为了他担着公主的名号进宫陪着他,她还真是不值!

晚上,九儿以为雍正听了凝露的回话会到语梅园看她,连着等了几个时辰也没有见到人影,九儿的心一下子跌到了低谷。

“格格,皇上许是有事……”凝露试图解释着,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借口。

九儿很失望的说:“不必说了……”话题一转,问道:“月儿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安排好了,格格不必忧心!”凝露道。

九儿点头,随后看着凝露,“凝露,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瞒你,等处理好各处的事,我想我该离宫了……”九儿淡淡的说着,眼里尽是无奈,想着冰块已经是皇帝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就算是继续留下来又能怎样,每日看着他听着他流连于后宫之中,她的心真的好痛,也许是该到真正离开的时候了!

凝露被九儿的话吓着了,半天没有反应,九儿继续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冰块了!”

凝露明白的点头,“格格要走,凝露陪着你!”

九儿看到了凝露眼里的坚定,笑着说:“好!”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九儿便开始安排离宫的事,也在想着如何帮助雍正给年羹尧致命的打击……夏月离宫后,九儿身边除了景天就只剩下凝露一个人,当初九儿被封为护国公主,康熙曾经赐给她一千禁卫军,九儿打算将这支禁卫军安排到十三阿哥那里,至于其他的事该安排的大多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还有一些细微的事情需要九儿亲自去做。

宫外,京城的大街一片繁华,人声鼎沸,九儿,孟子陌还有景天三人走在街上。

孟子陌道:“九儿,真的决定了?”

九儿点头,“这次出宫是想着轩弟还在京里,我想问一问他的意见!”京里的产业都是他一手打理的,如果他要留下她绝不勉强!

来到林府的时候,正遇到连轩走出来,连轩看到九儿和孟子陌很是意外,将两人迎进府里,落座后,九儿直奔话题,“轩弟,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我要离开京城了!”

连轩只是微微一惊,随后问道:“小姐决定了?”

九儿点头,连轩道:“好,我马上将手里的事安排好,我们随着小姐离开!”连轩嘴里的‘我们’自是包括蓝儿还有他们的孩子连景。

九儿起身走到连轩身边说道:“轩弟,这些年那些产业都是你在经营着,这当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们一旦离开,这些全都带不走的,你舍得吗?”

“没有小姐何来这些身外之物!”连轩坚定的看着九儿,九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好,等宫里的事一结束我们便离开这里!”

九儿离开林府已经是天黑的时候了,三人一路往宫里走着,月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孟子陌道:“九儿,出了宫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不会后悔吗?”

“我后悔……后悔当初进京……”九儿轻叹道:“一转眼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刁蛮的小姑娘了……”

孟子陌默然!

夜晚,九儿和凝露来到御花园却看见十三阿哥在亭子里喝酒,九儿上前道:“十三哥好悠闲啊!”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十三阿哥看着九儿道。

九儿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睡不着,出来转转!”

十三阿哥一笑,盯着九儿,“九儿,你快乐吗?”

“你觉得我不快乐!”九儿反问着。

“其实有些事情,皇兄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十三阿哥忽然说道,朝堂和后宫是紧紧联系的,皇兄今个宠幸谁明日召见谁都是为了平复朝堂上的各个势力,他也知道九儿和皇兄之间的情,但是,皇兄不可能为了九儿罢黜后宫!

“尽管我明白他的为难之处,但是……”九儿话语一顿,“我已经快忍受不了……每日听见宫女议论今日谁得宠,明日皇上又临幸了谁,我的心里却是很难过……起初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到了今日我才发现,我真的不能忍受……”

十三阿哥看着九儿,“皇兄也有皇兄的无奈啊!”

九儿喝了一杯酒,“他已经不再是他,而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也许当初我不该再回京,我应该走的远远的……”

十三阿哥拿掉她手里的酒杯,道:“你喝醉了!”

“我倒希望自己真的喝醉了……”九儿道:“十三哥,如果有一日我离开了,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的辅佐他!也许,这本就是他想要的,他确实是个好皇帝!”

听着九儿语无伦次,上句不接下句,十三阿哥也没有在乎他说的话,只是挥着手让凝露近前,“扶她回去吧!”

“是!”凝露搀扶着九儿走出亭子。

十三阿哥轻叹着,慢慢摇头,感情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情爱本就是毒药,爱的越深,中的毒也越深,无奈的是,这种毒没有解药!

九儿拍了拍凝露的手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喝醉……”

“格格……”凝露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子的九儿,她真的是心疼她。

九儿苦笑着,“时间,我需要时间,最后的一点时间!”停下脚步,九儿看了看宫墙,慢慢摇了摇头,随后问道:“八福晋说何时送弘旺进宫了吗?”

“没有,福晋只是说等少爷过了十五岁的生辰再送进宫……”

九儿道:“如果他能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不难为八哥,他们也不会这样做!”生离死别也不外如是了!九儿一直不相信,她心目中的冰块会将事情做得如此绝然,难道这皇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九儿宁愿相信,冰块的所作所为只是一时而非一世,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近日里,宫里上下都在传华妃得宠的事情,又听说华妃现在比以前更加的嚣张了,九儿狐疑,冰块怎么又宠幸华妃了,难道是因为年羹尧吗?想着,九儿便带着凝露还有一众宫女出了语梅园,一路上,小太监小宫女都在议论着,华妃如何如何,九儿听了心里却是信了几分,一行人走着走着,便听见假山后面传来怒斥声和哭泣声,九儿看了一眼凝露,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假山旁边的空地上,华妃和齐嫔一坐一站看着手底下的嬷嬷教训两个小宫女,这两个小宫女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便糟到了华妃的毒打,两个人的脸已经被打的肿了起来。

“住手!”九儿身边的凝露开口制止,华妃还有齐嫔见九儿走了过来,心里是有惧怕的,毕竟华妃在九儿那里吃了不少的亏。

九儿看着华妃,平静的问道:“看来娘娘还是没有长记性,不知道是不是禁足把脑袋禁坏了!”

华妃装出理直气壮的说:“这两个宫女对本宫不敬,本宫只不过是教训教训她们而已!”

“哦?不知道这两个宫女如何对娘娘不敬了?”九儿开口问道。

“她们……”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华妃正为自己找借口的时候,便听到皇上皇后到了,身子不由得颤了颤,等到帝后的銮驾近前之后,众人才下跪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雍正下了銮驾,平声道:“都起来吧!发生何事了?”雍正目光扫了扫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华妃的身上。

华妃忙跪地道:“回……回皇上,有两个宫女对臣妾不敬,臣妾便教训了她们,不想却让公主殿下看到,公主殿下斥责臣妾无法无天……”说着,眼泪哗啦哗啦的掉下。

雍正扶起华妃,看着九儿,“九儿,是这样吗?”

九儿在看到雍正从下轿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心里一阵悲凉,现在听到他的质问,九儿不敢相信的看着雍正,没有说话,心里想着,也许是冰块想要给华妃身后的年羹尧面子才无视她的存在护着华妃。

雍正看着九儿继续问道:“九儿以为宫婢犯了错也不必罚,华妃也不该教训她们?还是九儿以为身为护国公主可以插手朕的后宫?”

九儿听着雍正一连串的质问,心里惊起片片涟漪,她一直以为,冰块只是为了前朝的各个势力才会流连后宫,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信任和爱,有的只是冰冷,冰冷,冰冷,那种眼神是她从未见到过的,这一刻,九儿知道了,他已经彻底变了!

皇后看到九儿失望的眼神,面色一惊,然后说道:“皇上,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何必动怒,九儿心善看不得别人被罚,这也怪不得她……”

雍正收回看着九儿的目光,随后温和地看着身边‘小鸟依人’的华妃,说道:“好了,以后宫里没人敢欺负你……”抬头高声道:“高无庸,传朕旨意,晋华妃为皇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

“嗻!”

“臣妾谢皇上隆恩!”

九儿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雍正随后抱起华妃上了銮驾,齐嫔等人跟在銮驾之后,直到銮驾缓缓离开,一时间热闹的场地上只剩下了九儿还有皇后的人,而九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她?

皇后走到九儿身边,有些担心的说道:“九儿,你还好吧!”

九儿苍白的脸露出了笑容,她看着皇后道:“娘娘不必担心,我没事……我没事……”

九儿转身朝着语梅园的方向走,失魂落魄的她现在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凝露神色紧张的跟在身后,九儿想着刚才他冰冷的眼神还有他对她的态度,胸口便传来刺痛,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噗嗤……”九儿越想心越痛,终于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格格……”

“公主……”

“九儿……”

孟子陌抱起九儿施着轻功回了语梅园……

语梅园,九儿的寝楼,屋内,九儿躺在床上还未醒过来,孟子陌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十三阿哥站在屏风前一脸的焦急,要不是皇后派人通知他,他还不知道皇兄竟然如此糊涂,真是……凝露和景天都在门口等着,景天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小姐所托非人啊!

九儿慢慢转醒,却没有睁开眼睛,她还在想着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却被孟子陌拦住,“好好躺着吧!”拿着靠垫靠在九儿身后,十三阿哥,凝露听到声音走了进来,九儿看着十三阿哥道:“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样?”

九儿摇着头,脑海里又出现雍正冰冷的眼神,心口一阵刺痛,‘噗’,紧接着又吐出一口血,孟子陌摇着头,手一抬送进她嘴里一粒药丸,“想不到他竟然伤你如此至深!”

“是我的病又复发了吧!”九儿苦笑着,刚刚吃下去的药粒她再熟悉不过了,从前因为中毒受伤留下来的病根就是靠它才能缓解疼痛,原以为这心痛病已经被孟子陌治好了,却不想今日竟然复发了!

孟子陌无声的叹息后走了出去,十三阿哥坐在床前,急问,“九儿……你吐血是因为……心口痛的毛病又复发了!”十三阿哥简直不敢相信,直直的盯着九儿。

九儿无力的笑了笑,“十三哥不必在意,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十三阿哥缓缓摇头,“九儿,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会怪皇兄吗?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十三哥,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你也知道……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比我们之间的感情更加重要,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分担的……他有难言之隐?我不相信……”九儿看着十三阿哥,很认真的说道:“十三哥,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到……他登基后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我熟知的那个他,他已经变了……”尽管九儿很不愿意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他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眼里没有情爱的人!

“我知道,我也看得出来,不过,我仍然相信,四哥总有一日会变回来的!”十三阿哥道,他和雍正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不愿发生什么,他都愿意相信他。

九儿轻笑着,“可惜,我已经没有精力等到他转变的那一日……见十三阿哥还有话说,九儿接道:“这个世界最难治愈的就是伤心……而我,恰恰是最伤不起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十三阿哥转身走了出去,很难想象,相爱了一生的一对有情人竟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十三阿哥无语望天,四哥啊四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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