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亲在屋外偷偷的打量着岳柯,言语中满是对楚晴的羡慕。楚晴从房间里出来和她们还没唠上几句,几个男同学从外面进了外间客厅,里间屋他们是不能随便进的,于是楚晴便到外面与伙伴们叙旧。岳柯侧耳偷听,发现楚晴跟他们说起话来颇象个红粉金刚。看来这个小丫头在自己那里是深藏不露了。
等楚晴送走自己的伙伴回来,发现岳柯已经躺在床上合衣而睡,这几天连着开车,他也真的困乏。楚晴把他推醒,岳柯睁开眼睛,以为她要给自己换个地方,楚晴只是拿出岳柯的睡衣递给他,然后退了出去。
第二天也没有什么事,有点小事,也都由楚国良的徒弟骑摩托车给办了,岳柯和他的大吉普,始终没有用武的机会。楚晴想让人陪着他上山去玩,也被岳柯拒绝,楚家办丧事,自己不陪着楚晴悲伤也就得了,哪能再去玩乐。他想随便的走走,楚晴又不让,说自己村里的姑娘都很漂亮,怕他去勾引人家,其实是楚晴不希望他在村子里到处给自己招风。于是岳柯被楚晴给金屋藏龙,岳柯郁闷得只能玩自己的手机,有时逗大黑狗解闷,楚晴则尽可能的来陪他,但时不时她也会被人给喊出去。
中午时楚晴的手机响了,是舒展打来的,舒展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原本舒展派人一直看着楚晴,本意也是保护,舒展不想让某些人伤害到她,楚晴和岳柯一走,舒展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是猜测,……楚晴也没有多想,主要是也不想让舒展多想,便实言相告。舒展听后很不高兴,他埋怨楚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太不拿我当朋友了,你等着,我这就开车过去。”
“哼!歇会吧你,你知道我家离你那多远吗?你知道我家住在哪里吗?省省你的汽车轮胎吧!舒大少爷。”
舒展被她给逗乐了,阴阳怪气的对楚晴说:“哎呦哎!小晴(他头一次开始这样称呼楚晴),你以为离了几千里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告诉你,你的家庭住址本少爷早就打听清楚了,你等着,三天之内我准到。”
楚晴心中一惊,随后愤怒了:“你凭什么调查我?”
舒展很正经的回答:“舒大公子想做什么?从来不需要理由。”
天气本来就是热,楚晴的汗都冒出来了,她忙急火火的冲着手机喊着:“你不能给我过来,否则别怪我翻脸。”
楚晴没法子不急,一个岳柯已经闹得鸡犬不宁,舒展真要来了,那可真是鸡飞狗跳了,父亲也好,母亲也罢,家里人的忍耐总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他们把自己看成招蜂惹蝶的人,他们就算不打死自己,也得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
舒展很是得意,他甚至开始在想像自己和岳柯,一起站在楚晴家院子里的画面,别看岳柯在那里一枝独秀,鹤立鸡群,只是自己一到,立马让他黯然失色、暗淡无光。楚晴听不到舒展回答,横眉立目的又补上一句:“舒展,我可真的会翻脸。”
舒展听她语气严厉,倒也不想逼急了她,又有些不甘心:“你呀!就是被他给迷住了,我承认我不是个君子,可我是小人也是个真小人,不像岳柯那个伪君子,他为什么对你那样好,还不就是想让你对他感恩戴德,最终投怀送报,他是在用直钩钓鱼,…”楚晴一听这些话脑袋就大,狠狠地挂断手机。
可舒展的电话随之又来,楚晴恨恨的说:“我拿你当个君子,别让我瞧不起你。
“谢了,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君子,受之有愧,你再敢挂我电话,我立马就杀到你家去,听着,我们毕竟是朋友,你有事我随个份子钱理所当然吧!”
楚晴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便说:“行,不过等我回去再说。”舒展没有再坚持。挂了电话之后,楚晴真想一把摔了手机,当然只是想想,她还没有那个经济实力把手机当摔炮玩。
对付完舒展,楚晴又开始帮着妈妈忙里忙外,招呼客人,她甚至想帮着做菜,想露上一手,可是那些帮忙的姑娘媳妇,说什么也不让她上手,在她们的眼里,楚晴现在这个模样,哪还能下厨房呢!对于楚晴能做出高水平的菜肴,更是没人相信,这些人在背后甚至议论岳柯是如何能吃下去楚晴做出来的东西。
但是羡慕的目光依旧聚集在楚晴身上,有的还问:“小蛮,你还收糯米酒吗?”
一听这话,楚晴来了精神挺挺胸脯毫不犹豫的说:“收,有多少要多少。”
又有一个圆脸的年轻媳妇问楚晴:“小蛮,我们家缺钱用,能不能预付我家一些酒钱?”此言一出,这里的人几乎都看向楚晴,这时节,种地已经花了不少钱,出去打工的人,还没有挣到什么钱,而该花钱的地方又很多。能有意外之财当然求之不得。楚晴也知道这种情况,可是这个时候岳柯的资金很紧张,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
沉了一下她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请示我们老板,放心,我会为咱们说好话的。”
中午陪岳柯吃饭的时候,楚晴说了这件事,岳柯听后轻轻一笑:“挺会说话的,钱嘛!什么时候都不会宽松的,你们这里也不需要几个大子,每户货给一千元,就算是我们做善事。”楚晴笑逐颜开,张罗着要去给岳柯偷酒去,被岳柯拦住,楚家正办丧事,自己怎能不知好歹。
给糯米酒货款的事,楚晴不会自己去做,自己又不在家,这件事还是交给大姑去办,大姑像奶奶,个性泼辣,做事干脆,压得住阵角。
楚晴和大姑楚国兰很是投脾气,上次收糯米酒就是让大姑办的,楚晴去和大姑说这事时,大姑当然一口应允,只是大姑又告诉了她另一件事,这是爷爷得病,八十多岁的人了,年老血衰,病久治不愈,花费巨大,大夫说没有治愈的可能,家里人包括奶奶都让爷爷回家养着,只有楚国良不同意,他不能看着父亲回家等死,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治下去,结果,只是延长了父亲二十多天的寿命,却把家里的钱花个精光,连把准备供弟弟上大学的钱都花光了,给爷爷办丧事的钱,还都是借的。当然,三个姑姑也掏了不少。
楚国兰讲完之后对楚晴说:“小蛮,我希望你帮帮家里一把,但我也知道你这些时间不可能挣太多的钱,咱们从这酒钱里面留一些自己用吧!等有钱时再给补上,如何?”楚晴没想到大姑想挪用公款,虽然这也不算过分,但也不能这么干。
“不用的大姑,办事情所有花销我来出。”
大姑看了一下楚晴,背直颈挺,眉锁目清,她有些不明白的问:“这个岳总是你的男朋友吗?”
楚晴脸一红,随后有些失落的说:“我哪配,他只是可怜我如此年纪就出去打工。”大姑半信半疑,也没有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