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岳柯心中翻起的第一个浪头,就这样归于平静,岳柯知道了,别看自己已经成年,但还没有完全独立。岳钟海海停止了自己旅游的计划,重返现代社会,生意既然已经交给了女儿打理,自己也不考虑再拿回来,他领着妻子去了乌兰巴托……。
岳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两年之后她找了个机会,把一家五口人聚到一起,岳涛向爷爷和父母弟弟公开表示:家里在H市的产业交给弟弟,剩下的产业自己和弟弟一分为二,父母在国外挣多少自己一分不要。岳柯则表示自己只要H市的产业,其余的都给姐姐,父母挣多少将来也分为二。
岳钟海让儿女全都给我闭嘴,家里只有岳老爷子说了算。岳老爷子那时身体已经不太好,但这事他必须得说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岳涛与岳柯这个家早晚都要分的,岳老爷子可不想硬把一家人拢到一起,就算岳涛与岳柯姐弟情深,他们的后辈代难道还能把这份情谊维持到永远吗?所以说还是应该亲兄弟明算账。岳老爷子决定把家里的祖业(酒厂和食品厂)归岳柯所有,其余的全部一分为二,姐弟俩平分,当然不是现在平分,姐弟俩认为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分。
之所以这样安排,岳老爷子也知道,岳家在国内的所有产业和资金,都归岳涛掌握,即使岳柯以后回来,也就是先管理H市的产业,大头仍会在岳涛的手里,岳涛如果想黑岳柯,岳柯根本就无技可施,包括岳钟海也没有太多办法。只是所有人到相信岳涛不会这样做,岳柯更是对姐姐放一百二十个心,尽管姐姐曾毁了自己的初恋。这次家庭会议还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岳柯在服满这次兵役后,必须回来。
楚晴忽然坐了起来,打断了岳柯的回忆,看着刚睁开眼的楚晴,岳柯忍不住在心中念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夜元度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楚晴见他直楞楞的瞅着自己不说话,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傻了?”
岳柯有些自言自语的说:“要有多么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真是有病。楚晴不在理睬,推开车门下了车。
岳柯跟下来问她:“这附近哪里有饭店?”
楚晴晃晃脑袋,让自己彻底的清醒,又好好的看了看岳柯,这一看又想起了家里的大黑狗,心说这家伙也没有太出奇的地方啊!怎么大黑狗就不咬他而去咬伯雅哥呢?狗眼看人低的大黑狗。心里头想事,就把岳柯的问话当成了耳旁风。
岳柯见她愣愣的不说话,还以为她因为昨天晚上那些事在犯愁,全不知道楚晴想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岳柯又问了一句,楚晴这才反应过来
“啊!……这条路只是乡间公路,车少人稀的,谁在这道边上开饭店呢!爬过对面那座山…才有。”
岳柯看着淹没在雾气中的盘山道,心中盘算这么大的雾,又是盘山道,等翻过这山,就得连中午饭一起吃了。楚晴也明白过来,颇感歉意的说:“我们先吃点零食对付一下,等爬过这座山我请你大吃一顿。”
说完便去车上找,岳柯脸上微笑着没有说话,不一会楚晴苦着脸,空着双手,一肚子怨气的对岳柯说:“都怪你装大方,怎么把东西都扔我家里了,这可好,我们不用吃早饭了。”
岳柯不高兴了,板起脸来:“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那不是在为你讨好家人嘛!”楚晴挺下脖子,最终还是没有反驳,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实在也无法狡辩。
沉默了一会,岳柯换了口气讨好的说:“要不我们去打猎吧!”
楚晴这才明白,岳柯居然还揣着这样的野心,按说自己也应该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可是自己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呀!她看着路边那墨绿色没膝高的庄稼地,愁眉苦脸的说:“要打猎也得到我们村子的后面老林子才行,这周围都是庄稼地,能有什么呀!”
岳柯看着周围的庄稼地:“这里要是全栽上树该有多好哇!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
楚晴撇下嘴,很是不满的说:“你就别臭词滥用了,我的大爷,我们农民得吃饭,这里是土山,可以种庄稼,当然得开成农田了,只有那些山高坡陡石头多,只能长树不能长庄稼的那些山,才没有人去开成农田,哪里像你们城里人,把那么好的土地,都用来盖楼,败家呀!”
岳柯也开始扫兴,看来自己打猎的梦是做不成了,总不能再回楚晴家里去吧!冲昨天晚上她爹那个模样,回去了就出不来了,他从脚下拣起几块小石头,漫无目标的朝面前的地里扔过去。楚晴默默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那颗失落的心。
岳柯刚乱扔了两块石头,一只倒了大霉的野鸡被惊动,扑喇喇的从庄稼地头的一丛荆棘中飞了出来,红色的羽毛如同一团火焰,从二人面前飞过,岳柯一下子愣在那里,身边的楚晴可半点也没有发愣,右手一伸从岳柯手中抓过一块石头,抢上一步右手一挥,那块石头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带着一股劲风正砸在那只野鸡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把野鸡横着打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庄稼地里。
楚晴飞身上步,尽管脚下躲闪着不让自己踩到地里的庄稼苗,可一转眼已经从庄稼地里俯身起来,右手抓着那只还在挣扎的野鸡。岳柯反应过来,一脸的灿烂,右手冲着楚晴挑起了大拇指。楚晴蹦蹦跳跳的走到岳柯面前,把野鸡一举,喜滋滋的说:“算你命好,我这就收拾鸡去。”
岳柯伸手拦住她,端详着野鸡,那只倒霉的野鸡也用惶恐的眼神盯着他,双方对视了一会,忽然说:“这个季节是它们哺育后代的时候,尽行善,不杀生,还是放了吧!”
楚晴瞪圆了眼睛撇着嘴:“刚才你不还想着打猎嘛!怎么又变成和尚了?假惺惺的装慈悲,这不是哺育小鸡的鸡妈妈,是和你们男人一样,吃饱了到处溜达的公鸡,四肢不勤,雌雄不分,我去收拾了。”说完转身往桥下的河边走去。
岳柯忙跟上来:“我来帮你忙。”
楚晴嘲弄的说:“算啦!你是贵族,这事还是我这个下人来干吧!刚下完雨,你就别踩一脚泥了。”
“中国才富裕二三十年,没有贵族,只有富二代。”边说边跟了下来,楚晴也没有再阻拦。
楚晴正要下手给野鸡来个杀无赦斩立决,岳柯忽的伸手把野鸡抢了过去,在面带犹豫之色諯详了一会后,突然一扬手,把野鸡扔了出去,野鸡就是一扑楞翅膀,歪歪斜斜的飞进草丛中不见了。
楚晴一把没拦住,气得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岳柯跟在后面说:“我们连盐都没有,做出来也不好吃,还不如放生呢!等到了前面饭店,我请你吃大餐。”
“呸!我们这里的土饭店,哪有大餐让你请我。”楚晴嘴上这么说,心里的气也随之消了,岳柯说的也有道理,连盐都没有,怎么吃呀?!
俩个人回到车边,岳柯鼓捣起那装酒的塑料桶,楚晴知道他嘴馋,便用个矿泉水瓶,给岳柯倒了点黑糯米酒,没敢给他多倒,可不能让他酒驾。
岳柯闻着酒香问:“这酒是用什么酿的来的?”
“黑糯米酒当然是用黑糯米了。”
岳柯看看周围的庄稼,他长在城市,对庄稼的幼苗根本就分辩不出谁是谁,他指着地里的庄稼问:“是它们吗?”
对于他的五谷不分,楚晴叹口气:“这些是玉米,黑糯米产量不高,也没什么人来买,各家只是在田间地头种一些,用来酿酒喝而已。”
岳柯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黑糯米酒呆呆的出神,楚晴忽然明白了,这家伙不是馋酒,而是用他那个商业脑袋,在对这酒进行市场评估,他家有现成的酒厂,制造销售一条龙,即使把这黑糯米酒推向市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想大规模生产,就得需要大规模种植黑糯米,就算种的话,今年已经过了季节,也只能等到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