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元大陆,松州,木源城境内一片树林中!
“嘭”
空中一声炸响,一团刺目耀眼的光华在空中出现,两道带着绚丽灵光的法器各自飞射而回,落到空中遥遥相对的两人手中。
一人两鬓斑白,一习白袍,身上满是血迹,虽然眼神之中透露出年龄不大,但是鬓角的皱纹却清晰可怕,此时他剧烈的喘息着。另一人约摸中年,眼神阴厉,也是衣衫褴褛,但是手中紧握着一柄白灿灿的弯刀,上面寒光闪闪,不过此时两人都显得极其狼狈。
空中的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时刻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又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最后一击。
空中黑云滚滚,一片翻腾,天昏地暗,狂风怒吼,仿佛要把所有东西都撕碎一般,吹的两人衣服猎猎作响,不过除了哗哗的落雨和不远处的炸雷,空中的两人显得极其渺小。
突然远处一声巨响,一道从天而降的雷光劈在远处的一棵极其巨大的古树之上,瞬间升腾起一片火光并徐徐燃烧起来,将两人映照的清晰无比。
终于那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了。
“徐师兄,你还想做无谓的挣扎吗?别傻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如此,做师弟的还可以留你个全尸。”中年男子看着对面的徐师兄嘿嘿说道!
“看样子你是不会回头了?”徐师兄看着对方一脸的惨然,良久才缓缓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回头?为什么要回头,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我金牟阳还得到了机缘进阶到了引魂期。”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呦,我差点忘了,徐师兄你可是为了救我和谢师妹动用秘术燃烧精元,自身修为愣是跌落至筑魂期了,啧啧,真是可惜!”
金牟阳看着徐师兄,嘴上说着,脸上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以为逃离磨难你会刻苦修炼,没有想到你竟然背叛了师门还敢暗算于我。”徐师兄一脸的失望之色,喃喃自语。
金牟阳眼中异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静。
“被人唾弃又能怎样,只要能够增加一丝一毫的修为,别的一切我在所不惜,再说如今只要除去了你,宗门之中还有谁会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冰冷异常,金牟阳眼中厉色一闪,疯狂之色甚浓。
“既然你不思悔改,我也只好为师门清理门户了。”徐师兄看着对面的金牟阳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之色。
金牟阳眉头一皱。
看到徐师兄手中的一件仿佛铜镜一般的东西,眼中满是鄙夷之色,不尽哈哈大笑!
“徐师兄你是傻了吗?以你此时的修为,难不成还想动用法宝?”
徐师兄却不理会,将手中一面铜镜朝空中一抛,铜镜顿时化作一道弧线的在面前的空中滴溜溜一转,徐师兄毫不犹豫对着铜镜张口喷出一团精血。铜镜吸收精血后光芒大放,在这雾蒙蒙的阴暗天地仿佛多出了一轮明月。
金牟阳一看对方举动大惊失色,眼中惊恐一闪而过。
“你不是修为被废了吗,怎么还可以催动此宝?”不过随即一声大喝,手中的弯刀疯狂武动起来,体内法力疯狂的向手中法器注入,显然他意识到了危险。
徐师兄朝金牟阳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此时他感觉体内的力气疯狂的从手中流出,而且生机也在急剧消耗,两鬓的白发迅速蔓延至整个头颅,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不止。
徐师兄艰难的控制着铜镜然后朝金牟阳的方向摇摇一点。此时他脚步虚浮,一举一动都极为艰难,那一指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爆”
那一轮光华瞬间飞至金牟阳面前,发出一轮仿佛小太阳般的光华,一瞬间,天地失色,如同白昼。
“啊,不要”金牟阳见到对方的举动惊恐至极,大声叫道。
随即金牟阳的身体瞬间被白光吞没,徐师兄的身体也犹如受到冲击的沙袋,抛射而出。
“扑棱棱扑棱棱”
树林中林鸟飞跃走兽皆惊,全都惊慌失措的四散奔跑。良久后那白光才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
“驾,驾。”
笔直的大道上,一辆朱红色马车在雨中疾驰而行,丝毫没有受到雨天的阻挠而减速,仿佛因为雨天的缘故跑起来有些更加的迫切。
“爹,此次锦州城王家组织的鉴宝大会,那最后的物品当真没有人认出来吗?”马车中一个年龄约摸十四五的少年仔细的问着对面一个中年男子。
“是啊,易儿,那最后的一件镀金大印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物品,我们锦州城有些名望的古董世家都被王家请去,也都没说出个名堂。”中年男子满是怜爱的看着少年说道。
“那就奇怪了,我们锦州城这些古董世家可是有七八家的,并且各个底蕴深厚,再说他王家竟然连我们木源县城柳家都请了,看样子实在是遇到了难题。”少年仍然心有不甘嘴里嘟囔着。
“呵呵,易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你有心学,以后我们家的店铺我可不指望你那两个兄长了!”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仿佛对自己的另外两个孩子很是怜爱。
“两位兄长一心学习圣贤书,准备光耀门楣,可不像我,对那些之乎者也大感头痛!”少年一模额头,仿佛很是头疼的样子。
“呵呵,你呀!”
“吁……吁……”
就在中年刚想说些什么,前行的马车竟然一阵剧烈晃动并且陡然间停下了。马车中的两人眉头一皱,眼中都露出深深的疑惑,还没等中年男子开口问什么,马夫声音有些发抖说道“老爷,前……前方路旁草丛里好像……好像有一个人!”
“什么,”柳易一听先是一惊,而后急忙将门帘一掀,瞬间跳下了车。
“先去看看”中年男子一听也急忙下车吩咐道。
数日后。
木源城柳家!一处偏僻宅院。
“爹,我们救的那位师傅如今怎么样了?”柳易急切的问道。
“已经请过郎中诊治了,药汤我也吩咐下人熬制了,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不知道了?”柳父眉头一皱,显然对柳易问的问题自然大感棘手的。毕竟自己虽然好心救下对方,但是对方这几日竟然没有醒转的迹象,万一在自家有个三长两短真有些弄巧成拙说不清了。
“看那师傅的穿着却是道人模样,不过我们锦州城可没听说过有道观什么的,更不要说我们木元县城了。”柳易仔细分析着,看样子他对这些观察的倒是很清楚。
“如今之计,也只能等他醒来再说吧。”柳父想了想后如此说道,如今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下一刻就有下人来报,道人终于醒了,柳易柳父两人均都眼前一亮而后立即前往。
没多时走至门口,看到厢房内一习白袍满头白发的男子正端坐在桌旁闭目养神。叫到柳易父子两人急忙起身相迎。
进了屋内,坐定。
“道长如今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柳父率先开口询问道。看到对方这昏迷了这么久终于醒了,柳父自然心里长长的疏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在下一介山野道人徐如林,在此谢过柳家的救命之恩了。”徐如林冲柳父感激说道,“如今在下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否则道长再昏迷不醒我真有些不知所措了。”柳父呵呵一笑,显得心情极好。
“倒是打扰到柳家了,只是不知我此次昏迷了多久?”徐如林客气了一句随即眉头一皱有些急切的问道。
柳父想了想随即说道:“徐道长昏迷至今已有五六日的样子吧!”
“什么?竟然五六日了。”徐如林呢喃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曾想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没有丧命,那金牟阳肯定也不会轻易身陨的。
不过下一刻,突然徐如林脸色一红,竟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仿佛是急火攻心的样子,柳易父子两人吓了一跳,急忙将其扶起。
“快去找郎中,易儿。”柳父一边扶起徐如林一边急忙朝着柳易吩咐道。
“不用了。”徐如林用颤抖的双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并制止了柳易的行动,他的情况自己很清楚,自己可不是普通人,这些江湖郎中可没有那般大能耐治疗自己的伤势。
柳父很是诧异,眼中满是不解,柳易也停下了身形转过头来,两人以为他是急火攻心,不过看到徐如林一脸坚决的模样也只好无奈的随他去了。
“既然道长有了决定,我们也不勉强,先道长好生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柳易父子二人将徐如林扶在床上无奈的告辞随即退了出去!
现如今对方也只适合静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