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明跟着池家两兄妹走进了栅栏里,步过一条石板路便经过了外庭,来到了门阶上。池子天伸出双手推开了两面沉重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映入李振明眼中的一切让李振明看呆了。这座别墅有三层高,入门就能看见一个大客厅和二楼、三楼。大客厅里有几套围着茶几的沙发,沙发那边地上铺着一张圆形的毛绒地毯,其余地方都是滑得照见人影的瓷砖。而楼上都是房间,那些房门绕成圆形,有规律地散布着,多得不可胜数。
走进屋子里,池子天在旁边鞋架上拿了一双室内鞋给李振明。李振明一边和他们两兄妹换上室内鞋,一边看着客厅中央那盏高高在上的吊灯。那束吊灯是那般漂亮,发出的光芒耀眼璀璨,好像宝石折射出的耀眼阳光,绚烂而又柔和。
换好室内鞋后,池子天就关上大门,带着李振明和池子雪走上那条蜿蜒曲折的楼梯。
一路上,李振明不断环顾欣赏着这屋内的窗台明净,一尘不染,雕栏画栋,富丽堂皇。上至楼梯的木质扶手,下至地上刨过光的瓷砖,一切物品都仿佛能够折射灯光,令这间屋子犹如一个充满希望的天堂。
三人上了这入门左侧的楼梯来到了二楼,池子天为李振明选了第三个房间,说:“这是一间客房,装潢比较简陋,不过有自带的浴室。你等下,我先去拿几套衣服来给你。”
池子雪说了一句:“灯在墙上,打开总开关就行了哦!我去帮我三哥挑,嘻嘻!”
“嗯!”李振明应了一声就打开门自己进去了,里面乌漆墨黑的。见李振明走进房间里,池子雪和池子天也就离开了。
李振明关上门,打开入门处墙上的电闸,映入他眼中的一切令他眼前为之一亮。这个房间少说也要有百平方,入门又是客厅,客厅里有一套沙发和一台液晶电视。径直望去,能看到落地窗户的小阳台;往右望去,能看到一条幽邃的走廊。
李振明向这走廊慢步走去,发觉两边总共有六个房间,尽头还有一个。打开左边第一个房门,只见这是一个卧室;打开右边第一个房门,只见这还是一个卧室;打开左边第二个房门,这是一个厕所;打开右边第二个房门,这是一个厨房;打开左边第三个房门,这又是一个卧室,打开右边第三个房门,这终于是一个浴室。
怀着新奇,李振明缓缓打开了走廊尽头那个房间,心想里面应该是一个更大的卧室吧?就在他打开那个房门的时候,池子天忽然抱着三套衣服冲了进来,大声说:“别打开!”
“什么?”李振明回头望着他问。这时李振明已经打开了那扇门。听到池子天这么说,更加重了他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在那房间里闪出了许多道刺眼的白光,这让他的瞳仁在顷刻间,如波斯猫般由左右迅速向中间缩扁了。
“嘭”的一声,李振明只觉一道风从身旁掠过,撞得将那道门关上了。
李振明什么也东西看不见了,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白内障。
“啊,怎么会这样?三哥,怎么会这样?三哥你在哪儿?”出于人的本能,李振明大声喊着,用双手胡乱抓着身前的空气,步伐凌乱地向后退开了。
就在这时,李振明看到有一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双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三哥,三哥是你吗?”李振明心下稍微放宽,“怎么会这样?”
回答李振明的声音不是一个男人的,而是一个宛若风铃般清丽的女声:“你别害怕,只是中了机关了,一会就没事的,相信我。”
“你是雪儿吗?”李振明低声问。
在他话音刚落时,就感觉什么东西不断摩擦着他的背心,好像是身后那人在用力点着头,只听那一人说:“嗯,是我,哥哥。”
听到池子雪叫自己“哥哥”二字,李振明的胸口上顿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身子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颤,禁不住一个痉挛,呼吸都要静止了。在这一刹那,他丢了所有方向感,纵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但还能有雪儿能够依傍,他就不会恐慌。
“咳咳……”
就在李振明陶醉之际,旁边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咳嗽声。
这阵咳嗽声让李振明从幻想中惊醒过来,他忙松开了池子雪纤长的双臂,说:“我没事了,麻烦三哥扶我去沙发坐一会就好。”说着,他转过身自己摸索,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右臂,牵引着他缓缓向前走去。听前头那人略带抱怨着说:“振明啊,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叫你把门关上还打开了。唉,这下可好,一会老爸见不到你的人肯定找我兴师问罪。”
说话间,池子天又牵引李振明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李振明苦涩一笑,眉宇带着哀愁之色,抱歉说:“三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一会如果池伯要怪,就让他怪我好了,是我没听你的劝说,不关你事。”
“池伯?”池子天和池子雪同时发出了这一声。池子天又补说:“不是应该叫‘义父’吗?你怎么叫我老爸做‘池伯’?”
李振明刚刚也没想多,想不到池子天和池子雪的耳朵这么灵,心这么细,连一个称谓都能看破其中端倪。语塞之际,李振明支支吾吾着,身上又是忽冷忽热,不知该怎么说。
“口误。”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这一声,是池伯的声音,“说了多少次,他老是改不掉。”
李振明闭着双眼,又听池子天说:“老爸,他该不会是我的亲弟弟、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池子天的话音一落,池伯嘴里就传出了一阵“啧啧啧”的声音,说:“你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老是看那些有的没有的,这思想,等会给我面壁思过去。”
“哦!知道啦!”池子天的语气有些失落。
就在李振明静心谛听时,一点冰凉触碰在他眼眸上,是一只手指。那只手指撑开了他的眼帘,而后就听他身前那人说:“振明,怎么弄成这样了?”
李振明听得出这是池伯的声音,可是池伯走路为什么都没有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