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大半个城市都找不到雨珂,李振明只好拖着颓废的身体回到餐厅。此时王泽他们都在等待李振明,见李振明回来,纷纷叫唤着:“老板……”
李振明回以一句怒吼:“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叫你们去找段言尊吗?”
“啊”的一声,怒极的李振明伸出一手掀翻了一张桌子;
“呀”的一声,李振明提起一脚踹烂了一张沙发……
三人见状,站在柜台那边,纷纷望而止步,不敢过来。此时此刻的李振明,身上的斗傲值高得突破十万,对于三人而言,那能力便是难以估量。
李振明突然屈膝蹲下,抱头痛哭:“啊、啊、啊……”此时他的情绪不断起伏,思绪特别紊乱。雨珂的身影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可他却无能为力。
“老板……”江义涛缓步走了过来。
李振明突然抬起头来,跑到柜台那里拿了一瓶白酒。这速度极快,登时间只见他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大口喝了起来。江义涛他们想过来劝说,却被李振明推开了。
烈酒在灼烧着李振明的身体,狂饮的他又走出餐厅,步入雨里。纵然他根本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喝酒,但总听人说“一醉解千愁”,此时他也想醉倒,想要逃避。
当他在雨中仰头喝得醉醺醺时,“唰”的一声,一人抄过了他的酒瓶;“啪”的一声,那酒瓶在雨中摔得稀巴烂;“唔”的一声,那一人紧紧搂住了他。
大雨滂沱,不断侵袭着二人的衣物,淋得二人狼狈不堪。
“雨珂……”李振明紧紧搂住怀中那一人,“你不要离开我。”
雨珂扑簌簌的泪水在冷冷的雨水中流淌着,和雨水混淆不清。她将脸颊贴在李振明温热的胸膛上,紧紧搂住李振明。其实在她心底里,她根本就不想和李振明分开。
拥抱着怀中柔弱无骨之人,李振明仰头看着天空,面对着那瓢泼盆倾的大雨,在心中暗暗说道:“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灭天。你要收了雨珂,先收我。”
就在这刹那,他眉心处那个闪电的图案迅速浮现,亮得耀眼。
此时在李振明身后,那身着红衣的“池子雪”站在街尾,目光炯炯,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而在餐厅的玻璃门后,池子雪与王泽那三人都在瞩目凝望,池子雪眼中满是感伤。
风静了,雨停了。
李振明眉心处那个“闪电”消失了,雨珂这才缓缓挣脱了李振明的怀抱。
李振明迷惑地望着雨珂,轻声说:“为什么你要不辞而别?”
“坏蛋。”雨珂缓缓向后退开,“我们不可能了,你别留我。”
“为什么?你不要我冒险,大不了我们回去找于松。”李振明歇斯底里。
“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说完,雨珂转过身,背离着李振明跑远。
李振明立刻冲过去拉住雨珂,又将雨珂拥入怀抱,紧张着说:“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相信我、相信我这一次,我绝对有办法,绝对有!”
雨珂用力挣脱着李振明,说:“你不要再逞强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为我受伤。”
又被推开的李振明和雨珂隔着一步之遥,看见的距离却是生与死,再过不了两个礼拜,雨珂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倘若雨珂真的死了,李振明也不会苟活于世。
看着面前这张如花美眷的面容,李振明颤声说:“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不要!”雨珂赶忙踏进一步来到李振明面前,用纤长柔软的四指抵住李振明的嘴唇,“我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了,更不想要你陪我……你如果执意如此,那我只好立刻死给你看……”
说到最后,雨珂好似无力再说下去,低下头又是暗暗啜泣。啜泣之余,雨珂看着李振明,表情渐渐冷漠。面对着李振明,她似那晚般倒退着,一步、两步、三步……
可是李振明那一双腿犹如灌了铅,变得沉重,知道不能再向前移动了。
此时已是午夜,寒风凛冽。
冷风瑟瑟拂弄着二人的身子,让二人更加寒冷。
如此冰冷的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直教人心旷神怡。
有些话,李振明很想说,可是难以启齿。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说,也觉得自己不配说。但是今天,看着即将离去的雨珂,他还是将压抑已久的那句话说出了口:“雨珂,我爱你!”
等不到雨珂那句让他满意的答复,等到的只是一句陌生的:“谢谢你!”
说完,雨珂就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李振明的视线圈着已走远的雨珂,他不敢再去挽留。那些甜美回忆编织出的那句“很爱你”,最终淹没在了他的心底里,没再说出口。
空荡荡的街道中央,徒留李振明孤身伫立。
他和雨珂在此分手,希望来日能有后续。而在他余生的时间里,脑海中一直保留着雨珂那灿烂无邪的笑容。和雨珂在一起时缔造的每个回忆,他也从未忘记。心中对雨珂的那一份执念,他更是从未舍弃。兴许,这才是最真挚、最纯洁的爱情。
站在街尾那个身着红衣的“池子雪”不断凝视着李振明的背影,刚刚下了那么大的雨,此时她的身上却是滴水不沾。
她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摁了几下,然后丹唇微启,说了一声:“章强,动手。”
当她将那个后壳呈弧形的手机放回衣兜后,李振明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灰影。
圆月从染满墙灰般的云朵中探出头来,那月光是那般皎洁,亮得是那般惹眼。
那个身盖灰色披风的男人仿佛从空而降一般,面对着今晚那轮圆月,用背影对着李振明。被雨水打得照见人影的地上,拖长了他的身影,让他那黑漆漆的身影遮住了李振明的身体。
“章强,又见面了。”
说话时,李振明怀揣着沮丧的心情,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肃杀之意。
前头传来了章强粗犷的声音:“是啊!还记得我说过吗?再见面我们很可能就是敌人。”说完,章强便转过身来。此时,原本站在街尾的那个“池子雪”,已然不知所踪。
站在餐厅内瞩目一切的四人跑了出来,池子雪跑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