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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扫兴而归

没说几句话,外边就有人带话,说是宴席已备好,叫我们出去坐。

我这才不舍地告别了母亲,与叶子墨一同去了正殿,门口与三个哥哥眨了眨眼,算是问候。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没劲,几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我都觉得无聊得要命的东西。叶子墨依旧万年不变的冷漠脸。

最后大家都早早地散了去。

我拦着大哥二哥,笑道:“两位哥哥何时成的亲,妹妹我还没恭喜呢!”

他们与我私下关系甚好,这会儿也不掩饰,开玩笑道:“这种小事哪里值得娘娘操心,再说,也不过前些日子的事儿。”

“哦?哪家的姑娘福气那么好,能嫁到哥哥这种一代豪侠?”我说这话时自己也忍不住笑。

“别胡说,哪家姑娘福气都不及你啊!”

我笑了一声,也不多说废话了,只坐下来自顾自端起茶,暗暗感慨,虽说是几年不见,但毕竟从小一起去长大,这会儿竟然已生分地与我说起客套话来,真是叫人难过。

晚上住在苏府精心布置过的房间里,虽是完全比不上皇宫里,但是和我小时候住的房间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难以想象这是在一个府上。

这么多年来难得回家一趟,心里依旧是激动的,于是又如前一日晚上一样难以入眠。

叶子墨好像到哪都能睡,我看不过,凑到他耳边轻轻道:“睡不着,咱聊聊?”

他没说话,伸手把我抱好,不然我乱动,似乎很想睡觉的样子。

我才不想睡呢!用手支起脑袋,另一手在他脸上挠了挠。这会儿他终于舍得睁眼了,不过视线停留在我敞开的衣领处。

我低头望了望,顿时含了笑意,俯下去贴在他身上,故意在他耳边喘了两声,这招奏效,立刻就能感受到他睡意全无,体温上升。就在这时候,我却偏偏恶趣横生,从他身上麻溜地爬下来,往被子里一钻,闷闷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回去呢!”

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他想杀人的目光!

几秒后,他将我从被子里捞出去,好一顿揉捏亲抚,我只觉自己脸颊滚烫滚烫,水深火热之时,他忽地一笑,淡淡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想知道吗?”

我一惊,干笑了声:“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

“晚了!”

我忙求饶:“那…身下留情啊!”

第二日早上,我们各自顶着两眼下的乌青,颇有默契地穿着高领的衣服,从苏府走出去时都一声不吭。

与几人道了别之后登上马车。说起来这一次回家,除了见到母亲算是极好以外,其余都可见一斑,不免有些失望。比如三个哥哥都像是与我生分得与外人一般,特别不能理解。

“在想什么?”

我撇撇嘴,还是把刚才想的与叶子墨说了说。

“这个很正常。”

“嗯?”

他一副不像是假懂的模样,拍了拍我的头,“一来这么些年过去了,人总会有些变化,不过这个不是关键。”

我忙问关键是什么。

他笑了一声:“洛洛,你也不蠢啊,怎么会想不到为什么呢?”

我一惊,问:“莫非…他们是怪我,怪我没有因你而带给他们任何官职或是财富?”这个其实我早有想到,只是不相信哥哥会是这样的人。

他点点头:“不错。”

我摇摇头:“不可能,我从小就与他们朝夕相处,知道他们的为人,他们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官职高低与天赋才干有关,纵使我有私心帮他们,也不过只能是想想罢了。”

他若有番意味地望着我:“洛洛,我说过,人是会变的。就如你,几年前从这里走出去时,脑袋里想着的定然是将自己家族发扬光大,而如今还一样吗?”

我点点头,不得不说,他说的确实有理,而且还真说中了,我当年确实是这么想的,也不知何时变了的。

“这些问题你也不必多虑了,前边要到扬州,现下正值早春,景色应该不错,顺便游一圈可好?”

“好。”我想了想,扬州?那不是叶子轩所居的城市嘛!

他原来的封地是华北至苏北一带,华中部分,西部直逼中央区域,北部与叶子渊封地相邻,南部又与叶子寒封地以长江相隔,现下削减之后留下了苏北一块,以及齐鲁地区,王府依旧在扬州不变。

那我们这会儿在他的封地上走动,他自然是知道了咯?

果然,叶子墨缓缓又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叶子轩一会儿准会出现,以江淮地区主人的身份来接待我们。”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要他接待了!”

他没接话,略勾起嘴角笑了笑,闭起眼睛来打瞌睡,估计是假睡,不然这里床都够大,干嘛不躺下认真睡会,非要靠在个车窗上,也不觉难受!

我很神奇地没有睡意,虽说昨晚睡得并不多,这会儿可也精神抖擞着,凑过去伸长了手,从他身前擦过去,才把窗帘给拉开了。

叶子墨睁眼望了我一眼,我笑了笑,“这不难得出来一次么,你不多看看景色睡什么睡,闷在宫里可没有这些好景!”

他一伸手就把帘子又拉住了,继续闭目养神。

我自找没趣,悻悻然坐在一边,无聊得很。盯着叶子墨看了几眼,他也没有反应,我想了想,心说该不会是昨晚折腾多了,把他累得够呛,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吧?不由得捂嘴偷偷笑笑,正被他一眼望过来,赶紧收了笑,看向别处。

“看够了?”

我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淡笑了声:“你这点小心思我怎么会猜不到,只不过刚才不想揭开罢了。”

话音刚落,马车已入扬州城门,我下了车,走在石板路上,旁边就是河道,有几只小船慢慢划过去。正巧不久前下过一点小雨,看起来颇有一番意境,我顿时喜欢上这个城市了。

不过看到叶子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之后,所有的兴致全都一扫而光。

我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耸耸肩:“皇上皇后大驾光临,小王自然出来迎接。”

我一侧身绕过他:“省省吧啊!谁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叶子墨这会儿也不想与他废话,跟着我绕过去,上了河边的一条小船。

我暗笑两声,心说这下看你叶子轩还怎么跟上来!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看来是我想多了。其实现在这局势我有些看不懂,说是叶子轩还野心勃勃想要造反吧,他又好像表现得很安分,这两回遇到他的态度也不如从前那般凶神恶煞的。但若是说他想通了,就准备这么安安分分地过吧,又不像他的作风,特别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很难放下心来。

况且,手握兵权的人大都有造反之心。

也罢也罢,今日还是先欣赏一番风景再说吧!

不过天公偏偏不作美,才没多久,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有人说这样的扬州是最美的,我赞同,但是我真不喜欢这种容易弄湿裙边的天气,一扫兴,直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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