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像感觉到了白竹的存在,突然间的一转身,也让白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竟然,是他。
“你在做什么?今天是打算扮乞丐么?对不起,我不喜欢乞丐。”
白竹心里想着要离开,可是腿却一动不动,怎么也不听使唤,白竹耗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半分。她没有发现的是,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独处之时的那种落寞了。
且先听听他说些什么,心中给了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白竹是不会承认自己也是有些怀念的。
“娘子,你,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不会再争风吃醋了,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只要你不要把我休掉,娘子,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了空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再加上那依稀能看清的眉清目秀的样貌,一身衣衫勉强蔽体。
太阳即将落山,田间耕作的人们正陆陆续续往家中赶来,后雅喜欢的槐树正好是在村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看着普通人家的各色精彩。
“什么?果然是个狐媚子,已经嫁了人还想着外面的野男人。”一个十分瘦弱的女子看着白竹面带不善。
“看那样子就不像个好人,果然是这样,还看,还看,那可是别人家的老婆。”
王大婶看到自家的男人还盯着那女人看,眼睛都快长到她身上去了,狠狠地抓住自家男人的耳朵就往自家走去。
“她不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那男人诬陷她。”还是有人相信白竹的。
“对,那天仙一般的人怎会如此不堪。”
“那可不一定啊,你看她整天什么都不做都会有饭吃不知道是那个姘头偷偷送的呢?”
白竹一直是村里的名人,从外地搬来就只见她一人,也没见和其他人很亲密的接触,看到和一个乞丐般的人物聚在一起,听说话间竟是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周围的人是越聚越多。
周围的话是越来越难听,连了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们不许这么说我娘子,你们都起开,起开。”
“你们看看,这都被抛弃了还这么向着她,真不知道她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白竹决定再也不要理会了空,那分明就不是个好人,果然一见他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白竹转身就走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看法。
“娘子,娘子,你等等我啊。”看到白竹走了了空连忙追了上去。
事情貌似发生了一点变化,白竹遭人辱骂是不在了空的预料内的。
“我本意不是如此。”
白竹没有时间听了空的哀怨,外面的村民咒骂不绝于耳,不过那些已经不在白竹的考虑范围内,回到自己的木屋,屋子还是刚刚建成时的模样,一个空架子,屋内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床,此刻白竹正安然坐在床上,静思冥想。
看上去很是静谧,不受外界打扰,可是真正的情形只有白竹自己知道,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一个男人的身影,穿各色衣装的他,那个男人的脸上带着些许病态的白,身形也有些瘦弱,实在不是作为丈夫的上上之选,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吸引人呢注意的就是那油光崭亮的光头。
是的,白竹此时心心念念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困扰她许久的了空和尚了。
“不知道那和尚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应该会找地方避雨了吧。”
白竹冥想许久始终没有什么效果,索性就退出冥想。此刻外面已经黑了,风声很大,空气中的气压很大,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样
像是要验证的话,不一会外面就下起雨来,风声很大,雨势也不小。白竹心中不由惹上一抹担忧。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找到地方躲雨,肯定会的,他那么狡诈定是不会亏待自己的。”白竹心跳慢慢平缓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白竹就开始在屋中踱步。
“他不会真傻到不找地方避雨吧,我才不是担心他,如果他真的受了风寒还得照顾他,村里人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对,就是这样,才不是担心他。”
就在白竹犹豫不决时,了空还在这槐花树下静候,他早就察觉今日夜晚定有大雨,所以他才没有像往常一般跟着白竹住到她附近,此举不过就是他在赌,赌她是否在意自己。
了空在寺庙之中算是诡异的和尚,以性情多变著称,就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的人确确实实是一个和尚,有一颗向佛之心。对于佛的虔诚是谁都比不上的,就连他师傅静德都说,如果真有人能够成佛,那么那人,非了空不做二想。
可是就是拥有这样评价的人却在这里做出小孩子般的举动来,不得不引人遐想。
白竹来到槐树下时,了空正呆呆看着槐树。
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看的,他竟然可以看那么久,我来这里不过贪享花香罢了。修炼之余的唯一放纵。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撑着一把油伞,白竹将那伞倾靠在了空的头顶,真是的,衣衫都湿了。
“我在想她怎么还不来,不应该啊。”了空还沉浸子啊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发现头顶已经不再落雨了。
“谁啊?你在等谁来?”白竹眼中带着威胁。
“啊,啊,怎么是你,你怎么过来了。”该死,刚刚竟然是她,竟然没发现,这下子惨了。
“怎么不是我?你还想是谁?难道你在等人?那我就先走了,免得耽误了你们。”白竹拿着伞就走开了。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口气有多酸。
真是的,太过分了,好心来给他送伞,结果竟然被嫌弃了,哼,活该他被雨淋,就让他死在外面好了。
嘴上说着气话,扔下他一个人之后还时不时回头看他追上来没有,可谁知道直到回到木屋还不见他追上来。怒气冲冲的把伞扔在了一边,就倒在了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
“臭人,烂人,就没见过比这更讨厌的人了,再也不要理他了,啊,怎么可以这么惹人厌啊。”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声音从那被主人怨恨的木门响起。白竹不想理会,将头埋得更深,可是门外那人像是不打算放过白竹一般,一比一声大,一下比一下紧促。
最后白竹实在忍受不了,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谁啊?”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熟人,她还以为是来借宿的人呢。这个小山村虽然很偏僻,但偶尔也会有路过此地借宿一宿的路人。
来人略显臃肿的身体试着往房里面挤了挤,发现徒劳无功后终于放弃了进去的意图,对着白竹说:“妹子啊,没有打扰到你吧。”
来人是住在白竹家附近的朱氏,白竹不记得两家有什么交情值得她雨夜来访。
“原来是朱大娘啊,不打扰,有什么事吗?赶紧进来说吧。”白竹让开身子让朱氏进门,可是她的好意是注定破灭的。
“不了,我还有事,就在这里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