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是胆小怕事的。
吕艺鸣暗暗觉得三班这群人真小心眼,球打不过就闹事,闹事输了,就暗地里整人,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那奉陪吧。
可是吧,这种一般都打不起来,推腿囔囔装装样子就算事了,没见到哪回真打的,不过要放在以前那个吕艺鸣身上,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就特别的紧张跟害怕。
王凯跟李大刚就等吕艺鸣发话。
吕艺鸣仰头望着天,右手摸着下巴。
漆黑的夜色,空中有两三颗亮闪闪的星火,山的那头无穷无尽的朦胧,朦朦胧胧的校园里十分沉寂。
吕艺鸣问:“他们有几个人?”
李大刚撇了撇脑袋,算了一下,“大概有七八口人。”
说完,他补充说:“应该就是今天下午三班上场的那七八个。”
“喔。”
意思是没有社会上人,问完了之后,吕艺鸣也没给个答复应该怎么应对,李大刚着急了,他问吕艺鸣:“吕鸣,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人啊?”
吕艺鸣并没有回答。
李大刚再问了一句:“是啊,吕哥,我觉得他们这回是要来真的,要不我们就晚点回去,躲开他们。”
李大刚跟王凯都在想办法,李大刚也同意王凯的做法,大不了一会儿回教室私底下跟五班男同学宣导一下,把事情原委说清楚,让下完第三节自习都别忙走,一起到小河边去撑个场子。
王凯接着李大刚的话说:“对对,我说吕鸣,咱们就别犹豫了,他都欺负到我们五班头上来了,我们是时候反馈点颜色给他们看看了,不然的话,下回有什么事情,他们还欺负我们。”
“对,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当软柿子捏,一会儿我跟谢哥说一声,他家里有钱,后台硬,要是真打起来出了事情,他扛得住。”
李大刚想了想,他觉得找谢立亭是最保险的,他既能找到人打,打伤了人的话,又有人在后面善后,如果通知别人的话,他是不二人选,可是他刚说完,就被吕艺鸣臭骂了一顿。
“为什么不行啊?”
吕艺鸣没多解释,反正他觉得谢立亭这个人不可靠,王凯也不同意,他跟李大刚说:“大刚,你以后不准叫谢立亭叫哥。”
李大刚说:“啥跟啥啊,都是一个班的,他不至于因为跟咱们吕哥有私人过节,而出卖咱们吧?”
对于李大刚这句话,吕艺鸣跟王凯倒是高度统一,一个拍了李大刚左边肩膀,一个拍了李大刚右边肩膀一下,对付了同样一句话:“哼,这可就真说不定。”
李大刚见两个人吊儿郎当的走远了,他忙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就到教室了。
外面的夜虽然渐渐寂静、凉爽起来,可是教室里依然是很闷热的,人多,散发的热量多,这是多么简单的物理常识。
第二堂课是物理。
物理能够解释水为什么向低流,冬天为什么会下雪,同样是冷凝,夏天会下冰雹,为什么不会下雪?天上的彩虹晴天怎么不会出现,这是一门非常广泛的科学,能够用他解释许多道理,甚至能解释为什么王凯推三班球员胡旺,胡旺会往后倒,而不是往前倾。
不过有些问题依然是无法用物理常识来解释的,碧如吕艺鸣为什么要喜欢余筱这个平时不起眼的女生,而不喜欢活蹦乱跳的郝温柔,感情也是一门科学,估计时间往后推移15年,到2015年这个问题还是无法得到解答,或许这是比物理更加复杂的一门学科,人类智慧还没有进化到那个层次,不过要真的是弄懂了为什么的话,那么许多美好的感觉也即将不复存在了吧?
吕艺鸣坐在后排,好端端的想买本写小说用的信纸,没想到反而让别人拿了本用来传递爱的情信纸。
想了好长时间关于爱的问题,既然老天都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吕艺鸣可不想光天天看着自己老姐甜蜜蜜,如果可以,下次吕艺鸣愿意让老妈说自己刻苦学习,批评老姐并且让她替自己送饭~~
握着笔杆,表情显得有些纠结,许多话要说,到头来,却不知道该用怎样一段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算了吧,写个毛啊!如果十五年后,哪里还有写情书这一说?摇一摇,微信一下:
约不约~~
要写个情书,真纠结!
吕艺鸣焦虑的视线前方是王凯的后背。
这个胖子挪了挪身子,然后将背到后背上,伸到了吕艺鸣的桌子盒下面。
忽然的打断了吕艺鸣的思路,他赶紧伸手去接。
王凯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吕艺鸣,吕艺鸣摊开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你好好想想,一会儿我们该怎么对付三八那帮孙子。”
吕艺鸣在纸条的背面写了一行字:我们三个就行。
写完之后,他将纸条揉成一个小球,快速的将纸条丢给了王凯,王凯看了吕艺鸣的回复,最后捏了捏拳头,立马写道:能行?
吕艺鸣回复:没事。
吕艺鸣将纸条抛了回去,这纸条就在半空中跑来跑去,前面的物理老师早就瞄见了,一直忍着没说,王凯再传,吕艺鸣就没有再回复了。
王凯心情很复杂,他估摸在想,万一一会儿他们三班那群****的叫了十几号来人该怎么办?那可不是得狠狠挨他们一顿臭打?
他觉得吕艺鸣有点轻敌,可是吕艺鸣觉得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吓唬吓唬人,装装样子的?
第三节课下,吕艺鸣勉强的将《天涯明月刀》的第四回、第五回给写完了,第六回和第七回只有留到晚上回去写了。
明天是周末,如果顺利的话,吕艺鸣的这份天涯明月刀的稿子应该可以邮寄出去了,而且可以联系一下赵微,送她两碟光盘。
可是今天晚上有件事情,实在是让吕艺鸣有点头疼,跟不跟三班那帮人碰面都不对头!
这一场球赛,反倒是惹了三班那几条疯狗,也不知道李大刚大嘴巴有没有告诉谢立亭,不过这个事情好像就像鸽子一样飞了出去,连班里的女生都知道了,已经不是秘密了。
其实按照李大刚说的,叫上谢立亭也没啥坏事,或许真的闹出什么事情还可以推到他头上。
他瞄了瞄教室,大多数同学都开始收拾桌子走了人,平时走得早的谢立亭,这回偏偏坐得稳稳当当的,留下在看《水浒传》,再看看倒数第二排的汪三声,他在看《三国演义》,第三排的李虎抱着一本《红楼梦》,这是唱哪一出?
难道要吕艺鸣三个看《西游记》?今晚就看四大名著?让他们三班人瞎等?
这三尊佛爷坐得稳如泰山,想请他们帮忙,恐怕请不动!
咳!
吕艺鸣搞不懂这三位什么意思,故意咳嗽了一声,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喊王凯:“王胖,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胖子回家要经过医院,医院对面有条河,河的对面就是他老爸开的小饭馆,然而吕艺鸣家就在学校斜对面,出了门就能看到,地址选择在河道上,那么就毋庸置疑是堵王凯一个人的。
王凯将没看完的小说往桌盒里一扔,然后从里面抄出一根三十来公分的木杵,藏在了拉链衫里面。
吕艺鸣一愣,这时候李大刚已经急冲冲的走到后排,拍了拍吕艺术鸣跟王凯的肩头,他说:“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吧。”
吕艺鸣望了一眼李大刚,李大刚右腹鼓囊囊的,顺手轻轻一摸,好家伙,这家伙拉链衫里藏了一块板砖,一会儿直接板砖去拍人。
现在单单是吕艺鸣手里没带家伙了。
吕艺鸣怀里抓着一叠信纸,这是晚上准备回去加班的稿子呢,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折好的信纸,信纸是传给余筱的,但是好像今天晚上这个事情不是最重要的~~~
李大刚眼巴巴的望着吕艺鸣,吕艺鸣说:“刚子,你住宿生,就省得跑这一趟还要回来,有我跟王凯两人应该能对付。”
李大刚说:“这算什么,一会儿送你王哥到家之后,我就跟你回来,反正你家就在学校对面。”
王凯说:“行吧,要不今天晚上送我到家之后,你也别回,跟我睡一块,明天正好一起回学校。”
李刚说:“可是吕鸣就得一个人回了,到时候再说吧,吕鸣,你得找个防身的武器。”
吕艺鸣扫视了一眼教室,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瞄了一眼第一排的谢立亭,他还在装模做样的端着书看呢。
这真是搞不懂了,不想掺合今晚上的事情,这几位佛爷倒是不该走得了?
他摸着下巴,稍微想了一下,他想回忆起过去跟三班那群人的一些交集,是否有类似今天这种情况。
隐隐约约
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两回,三班跟五班因为个七班个女孩闹了不愉快,那天晚上,下完第三节夜自习,三班几个混混直接堵了五班的门口,还没较上劲,就有老师跟过来了,最后事情败露,是谢立亭在背后搞鬼,他提前通知了教务处的二叔,最后好像三班那个揽事的直接被劝退了。
今天谢立亭,汪三声,还有李虎三个这么巧都不走,照这样猜测的话,不出意外,或许还会旧戏重演。
咳!
对了,吕艺鸣故意咳嗽了一声,扯高了嗓门,跟王凯说:“一会儿先去我家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东西,不行的话,到我家厨房那把菜刀!今天,非砍死三班那群人!”
啊!拿刀子不得闹出人命?
王凯跟李大刚有点惊讶,平时打架就动动手,也没见真拿砍刀的,吕艺鸣这话是不是狠了点,可是回头想想今天三班那帮人就来气,照气头上,说不定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