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情况而定吧。假若是背叛，纵使天涯海角，黄泉碧落，只要世间还有夏紫璃，就会复仇到底。
不过，若是并无背叛，只是单纯想离开，我也不会挽留，去或留，本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因为你并不欠我什么。”
夏紫璃莞尔一笑，用精神力传音，清亮的声音让夜无的愧疚之意涌上心头。
“是吗？”
假如她说绝不允许背叛，或契约诸如此类的话语，他兴许会决然离去。
可如今她任他选择，却让他无从坚定离开。
“你待每个人都是如此？”
夜无不知何时起，竟在乎起她的看法来了，哪怕她不只是夜离。
“也许我只待兽如此，兽比人单纯得许多，也直接了许多，至少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与人相比，兽更可信，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便是如此。
“兽族是单纯些不错，但有时长得像兽的未必是兽，莫要被其表象迷惑。”
原来如此，他并非是兽，如何能得到她的信任？
“如此说来，你也不可信吗？”
夏紫璃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夜无，开玩笑似的不由问道。
“不错。我不是好人。”
夜无对于夏紫璃的问题，心中早有的答案不必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却不想夏紫璃竟不禁失笑。
“你自然不是好人。”
夜无惊讶地抬头，对上夏紫璃易容后的淡紫色眸子，只见她微微一笑。
“因为你是一只好兽，我的战友。”
“你……”
“夜无，我看我还是先去祭祭我这五脏庙吧，不知这家茶楼的食物味道如何。”
夏紫璃走进茶楼，结束了这个话题，虽然她知道夜无有什么瞒着她，但她希望他能自愿告诉她。
至于魔族的货币嘛，那几日夏紫璃也通过到森林里猎捕灵兽，再取其兽核到当铺里出售。便换得不少魔晶币。
如今在这魔族之土，不能修炼，否则会引起魔族的注意。
况且这片土地多是魔气，尚且不知吸入魔气修炼会给她带来什么坏处。
……
高树上，月如盘，一名少女倚坐在树上，任由清风拂面，吹起几缕美丽的紫发。
“夜无。”
夏紫璃轻唤趴坐在树枝上的白狐，白狐睁开天蓝色的眸子，看向眼前的少女。
“假若有一天，你想要离去，那便告诉我一声吧，希望我们再次相见不会是敌人。”
“嗯。”
夜无转过头，目光仿佛透过夏紫璃看见了夜离之魂，说道。
“其实我早已明白，你一直都把我看做夜离不是吗？”
夏紫璃的话，让夜无一愣，清澈的蓝眸眯起，紧紧地盯着夏紫璃。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契约那时，本就非我所愿。”
夏紫璃想起那天全身完全不由她控制的感觉，还有时常不像自己的情绪，浓烈的杀意和无情。
以及，对生命死亡的习以为常，还有另人恐惧的杀戮之气。
许多许多，她早已被那抹意识影响，甚至同化。
“原来如此，所以你说的‘我并不欠你什么’还有不挽留，也是因为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