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不去跟徐老头打拳?”高顽手里握着一个焦黄的馒头,砸吧着嘴说道。
张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难道你昨天出现那种情况,跟你练拳有关系?”高顽见其神色微微一变,似乎已经猜对了,接着问道:“难道你昨天练拳的时候,有什么异样?”
张新心中也是十分疑惑,有些问题需要验证,收起思绪,道:“昨天我晨练时,就发觉体内一股生出一股气流,不停的游走,全身觉得暖洋洋的,后来,全身只觉越来越热,最后就昏迷了过去。”
“什么?你仅仅是练拳就能在体内生出灵气来?你现在那股气流还在不在体内?”高顽有些震惊的问道。
张新摇摇头,道:“现在根本感觉不到,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昨天的一切,就仿佛做梦一般。”
“也是,不需要修炼功法,光看练拳就是能在体内生出灵气,这确实有些太过匪夷所思,想必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导致的。”高顽拖着下巴,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随即说道:“你昨天晚上昏迷后,意识沉寂后,有没有看到什么奇特的景象?”
“奇特的现象?”张新的直觉告诉自己,昨天晚上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最好还是当作心中的一个秘密,甚至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面对它。
“真的没有?”高顽声音一抬,嘿嘿一笑,道:“‘好厉害的剑?‘阿弥陀佛?’之类的句子,是你昨天昏迷时呢喃低语的,这听上去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张新面不改色的说道:“那应该是我昨晚做梦,今天起来忘记了吧,反正现我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高顽见其脸上流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道:“好!好!好!你做梦忘了,你和那怪老头的破事,我才懒的知道!”
张新眼睛一亮,有些认真的说道:“依照你的性格,我想你是真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嘿,臭小子!怎么,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高顽顿时流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道:“我当年威震天下时,你这小子知道什么!”
“咕噜…”张新本来就是一副不知可否的表情,此刻肚子一叫,生怕他说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赶紧岔开话题,道:“我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喏,吃吧。”高顽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焦黄中带黑的馒头,托在手中说道。
张新脸色一沉,翻了翻白眼,道:“这又是你兜在档里,从李婶那里偷来的?”
高顽一副不乐意的神情,道:“咋地?嫌弃?”
张新微微一笑,道:“嫌弃倒是没有,不过我昨天也算是精神严重透支,就让我吃这个?”
“不吃这个?难道?”高顽眼中顿时泛起绿幽幽的光芒,谄媚的说道:“这么看来,你是要去李婶那取几只鸡?”
张新想起第一次被骗去偷鸡摸狗,直到被逮住,总是让他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眼中的无辜,总是能够获取同情,最后不但能达到目的,说不定还能混一顿饱饭,可也架不住隔三差五的就去不是,想到此处,顿时脸色一沉,道:“不去!我说的是我们去山里打一些食物。”
“什么?你说打猎?”高顽跳着脚,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你是不知道山里的危险,那野猪有这么大,要是被天上的鹰隼盯上,很少有人能够逃脱,再者如果运气差到极致,遇到山狼,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张新早已厌恶了,那焦黄馒头的味道,更多却是不想为吃饭这些事情,耗费太多无聊的时间,是以早已铁了心,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向门外走去说道:“我们有手有脚,没必要,总是混吃混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这…”高顽略一犹豫,拿起一把微微生锈的长斧,便跟了上去,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这条命,迟早被你玩死。”
……
晴天的阳光,总是令人难以忘怀,尤其在这枝叶蔓披,鸟语花香的森林里,就更让人心驰神往,而在这犹如搭了天蓬的林子里,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快速的向前窜进着。
“我们已经走的够远了,趁现在没有危险,要不我们回去?”高顽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说道。
张新看着身后依稀可见的村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这才出了村子,再者,还没有打到食物,怎么能回去?”
高顽以为这孩子只是好奇心使然,出来转圈自然就会回去,不曾想却是真的要打到食物,不由得想想那仆人老头的所作所为,只得感叹一声‘怪胎’,也就不再多语,细心观察的四周,希望能够赶紧找到一些温驯的小动物。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张新看着眼前地上,挣扎的痕迹以及斑斑血迹,感受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看着掌印、痕迹,恐怕这次我们是霉到了极点,这应该是山狼留下的。”高顽警惕的看着四周,有些惊恐的说道:“我们还是尽快回村子吧。”
张新摇摇头,道:“狼虽然群居,但这明显是一匹独狼,而且应该是遇到了劲敌,不然也不会受伤一路奔逃了,要是我们追过去,说不定能捡个漏也说不定。”
听完此话,高顽想了想,一改刚才惊恐的神情,握了握手中的长斧,道:“也好,我们去看看就是,若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们立即就走!”语音刚落,待低头看时,发现张新已然顺着那些痕迹追了过去,也就快步的跟了上去。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先前所见的斑斑血迹,已然变成了一大片,更是有整片的狼皮,落在血泊中。
“不对!”张新猛然一惊,道:“这一路走来,只发现狼毛、狼皮,那血迹往往也只有一滩,看来那山狼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恐怕是一边倒的局势。”
“好像就是你说的这样,那我们还跟不跟了?”高顽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倒不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就嚷着要回去。
“跟,当然要跟,这里血迹根本没有凝固的迹象,说明那匹狼就在附近,如果发现不对,我们就直接……”张新话未说完,却是发现不远处,茂密的丛林中,。有一快微微发亮的东西,好奇之下,便快步跑了过去,拨开草丛,一柄青光熠熠的长剑,便出现在了张新眼前。
张新欣喜的笑道:“如果等会有危险,这柄宝剑正好可做防身之用。”自语时,突然觉得身后有风窜来,似乎是直奔宝剑而去,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张新快速的将剑握在手中,说道:“你身上已经有兵器了,这把刚好给我防身,再说这也是我先发现的不是?”
“那剑比你都高出不少,你能用的了?”高顽看着手中锈迹斑斑的斧子,撇撇嘴道:“我这也能叫兵器?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换啊,你说是不?”
“跟你换?想也别想。”张新摸着剑身,只觉散发出的光芒愈加的柔和,显然此剑有自己的灵性,顿时欣喜不已,但此时,忽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猛地一回身,就见一只灰褐色的眼睛盯着自己,而另一边却已变成了一个血色窟窿,显得残忍至极。
这个眼神好熟悉,张新隐约自己尚在襁褓,经常能够看到一双带着疼爱惋惜,又有些不甘的双眼,尤其在那匹狼低头的时候,双眼中的情绪,便又浓烈了几分。
“原来在这里!”高顽看着不远处躲在草丛里探出来的狼头,有些惊讶的说道。
“他似乎在乞求我们什么。”张新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要我看啊,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我们凭白无故得了一间灵器,已经比打到什么猎物赚多了。”高顽看着那狼头上醒目的爪痕,有些迟疑的说道。
而此时,张新的直觉却告诉自己,一定要过去看看,就算抛开虚无缥缈的直觉,就凭刚才那眼眸中流露出的情感,他也一定会过去探个究竟,随即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是。”
“嘿!小子,我能让你一个人只身犯险?”高顽说的大义凛然,但却丝毫不见抬腿的动作,只是轻声的低估了一句‘我殿后’
张新却根本不理睬这些小动作,或者说根本没听见,因为他现在去所有的专注力都在哪匹狼身上,步子不紧不慢,但这数十步的距离,走起来却异常的遥远。
过了片刻,张新终于来到了这匹狼的面前,刚看第一眼,就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所见太过血腥残忍,那狼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到处都是爪痕、血迹,甚至一只腿已经不知去向,但那匹狼依旧活着,眼神清亮、坚毅,就在张新站定的时候,他似乎用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挪动了一下身子,就见一个白绒绒的小东西露了出来。
“狼崽!”张新惊呼。